舌尖舔坻他每一个馨香的牙齿,唇瓣辗转索取他全部的呼吸,他们每次做这样的事情,好像都逃不过一个山洞,此刻这个显然不如第一次那个大,程雪意亲得沈南音没有功夫换气,他很快就有些窒息,胸膛快速起伏,与她同样剧烈起伏的柔软胸脯紧紧相贴。
他浑身一震,睁大眼睛望着她亲密无间的脸庞,然后发现她是睁着眼的。
他情不自禁闭眼的时候,她始终睁眼看着他,将他所有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沈南音突然觉得有些羞耻,面颊和耳尖都泛起绯色,他终于得了空隙喘气,哑着嗓子唤她:“程师妹……”
三个字落下,就被她打回去:“叫我灼灼。”
灼灼。
陌生的称呼,显出极特别的亲近,是比师弟独有的铃铛还要罕见的。
“是你的……”
“是我的乳名。”
程雪意呼吸潮热道:“快喊。”
沈南音眼眸暗了暗,周身菡萏香浓郁至极,他闭了闭眼,沙哑唤道:“灼灼。”
“大师兄。”程雪意飞快地眨眼,眼睫不断扇动,几乎与沈南音的心跳频率一致。
“你心跳得好快,我从来没听过你心跳这么快。”
她喃喃说完,接着道:“再亲一会儿,好吗?”
问完了也不需要回答,再一次吻上他柔软潮湿,充斥着她气息的唇齿。
沈南音是个男人。
一个有着正常七情六欲,正常生理构造的男人。
这种情形下他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也不可能完全不做出反击。
她还要再亲一会。
他没有拒绝。
沈南音环住她细瘦的背,想到她满身的伤,亲昵之中还有心情为她疗伤。
属于剑道道君的灵力通体流畅,浸润伤口,接上断骨,程雪意不再疼了,麻痹感取代疼痛席卷她全身,她有些痉挛地绷紧脚尖,被沈南音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骨头都接上了吗。”
他暂停这个亲吻,鼻尖抵着她轻声询问。
程雪意神思不属,呼吸混乱道:“接上了。”
沈南音又问:“竹叶留下的伤口都愈合了吗?”
程雪意有些着急地环住他的脖颈,压着他往下:“好了,都好了,别磨蹭了。”
沈南音深吸一口气,身上菡萏香更浓了,程雪意忽然又没那么着急,在他吻下来之前问:“大师兄,那时你在绝情泉底,被蜃妖的阵法困住,对我说‘你不要’,那是不要什么?”
“你当时在阵法里看见了什么?”
她不能透露自己知道那是血魔的七情阵,只问他那句“程师妹,我不要”到底是不要什么。
这个问题困惑她很久了,但她一直没机会弄清楚。
现在是最恰当的时候了。
沈南音显然也想到了那个糊里糊涂的“我不要”,他气息紊乱,唇瓣开启,却不知如何道明自己在七情阵的“爱”阵中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很难以启齿,却也逼迫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他在爱阵里重回了洞窟那一夜。
那是个糟糕的阵法,也是个高明的阵法,让他深刻明白自己的虚伪和无能。
虚伪地以为能守住本心,不问世情,无能地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却做出了完全相悖的选择。
真实的他尚且抗住了一切,未曾妥协。
可阵法里的他嘴上拒绝,手上却已经抓紧了她。
他握着她不上不下的手,紧盯着她的眼睛,牵强地说着:程师妹,我不要。
如若不是她及时赶到,他无法确定自己是能堪破阵法,还是弥足深陷。
也许他可以坚持下来,破阵而出,抓住她的手只为推开她。
也许他会放弃抵抗,前功尽弃。
谁知道呢。
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眼前。
“是你。”
沈南音一字一顿道,“其实根本轮不到我说要或不要。”
“是你要不要给。”
程雪意看着他的唇瓣,喃喃道:“我若给呢?”
“你给我便要。”他回答得极快。
程雪意又问:“那我若是不给呢?”
“我会走。”
他撑起身子,盯住她:“灼灼。”
程雪意心尖一颤。
“你的决定是什么。”
她的决定吗。
她的决定还不明显?
他都能干这干那了,她的决定还能是什么。
只千万不要——
“要了就不能后悔了,有朝一日,还望大师兄不要为今日的决定追悔莫及,痛不欲生。”
程雪意话是这么说了,其实也没给他退缩和思考的机会,语毕就咬住他的唇,手探进他雪白的交领,抚上他心跳极重的左胸,稍稍用力抓紧他的胸肌,令他感受挖心之苦。
沈南音闷哼一声,所有气息都被程雪意的吻吞没,他呵着那心口的剧痛将她紧紧抱住,用男人该有的方式反攻回去。
他压抑男性本能被动承受,对她的亲吻肆虐完全臣服时,让程雪意非常有感觉。
他放肆本能攻城略吞噬她的所有时,她也非常享受。
他们简直太合拍,一时都有些意乱情迷。
程雪意的手缓缓攀上他的肩膀,低吟闷哼之中勉强分出心神在想,都这样了,等她“入魔”,他一定能顶着所有压力,请白泽图来帮她“驱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