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18)
“你师爷的故交之子,儿时我们一同长大,而又分别考入学阁内,他擅医术,却又不同普通之医,而是仵作之术。”
秋庭桉嘴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眼睛眯着,泛着暖暖的光亮,却也夹杂着些许的复杂。
“且擅解各种异域之毒,也因此阁内大部分同窗,都不敢靠近他,久而久之,他便有了个头衔——文殊兰。”
文殊兰,又称十八学士,石蒜科文殊兰属植物,全株含毒,鳞茎部分毒性最强。
但用好却也可入药,起到治跌打扭伤、祛淤消肿最好不过的功效。
所以,这世间,大多数看似美好的事物之下,终有一层阴暗面的存在。
季祈永听着秋庭桉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文殊兰,这名字……倒真与时序政给人的模样,颇为符合。
“只是后来……”秋庭桉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说着:
“家族因涉嫌谋逆之罪,全族上下,除他以外,无一幸免。”
“因时府是书香门第,时序政亦是朝中,不可多得人才,先皇念他们功勋累累,便从轻发落。”
“这人世间,便是这样,不管再如何光明,也终有黑漆的一面。”
“即便你有金身,也总会有不识趣的人,拿着染了血的矛,毫不吝啬的直插金身之内。”
秋庭桉抚摸着季祈永乌黑的头发,他这才发现,十年,不知不觉。
季祈永已然从儿时只到他的大腿,到现在几乎可以和他并肩。
“都长这么大了。”
秋庭桉摸摸季祈永的头,略感唏嘘。
“也该到了选太子妃的年纪了。”
成亲?
季祈永又想起前些日子季川同他说的话……
【阿永,你喜欢你师父,你知不知道?】
【看一个人,像看流心奶黄包一样。】
……
季祈永好奇的看向秋庭桉,扯了扯秋庭桉的衣角,“师父,你看我。”
怎么了?
秋庭桉一低头,就看见季祈永眼巴巴的瞅着他,神色间满是无辜茫然。
“看你干什么?”
“看我眼神,现在像不像我在看流心奶黄包的时候?”
流心奶黄包?
“你哪里学的这些污言秽语!”
秋庭桉扳着季祈永,就是一巴掌揍了上去。
小孩可怜兮兮,“阿川跟我说的,他说他和叔父经常吃流心奶黄包,我还问他,是不是很喜欢吃,改天给他送过去一些。”
秋庭桉:就知道是季川那个混小子!
“他爱吃,回宫之后,你让他当场吃给你看,就告诉他,是本相让他吃的。”
秋庭桉没好气的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哦……”
“那我看师父的时候,像看流心奶黄包吗?”
诶?这个小孩,还没完没了的!
秋庭桉仗着季祈永不懂,随便糊弄过去,“像。”
“哦……那永儿喜欢师父。”
秋庭桉的心都漏了半截!
微微蹙眉,背对着季祈永,良久无言。
其实他对季祈永,只是碍于师徒身份,他从不肯轻易将这份感情,置于明面。
他有太多的顾虑,怕季祈永知道他这份感情时的反应,怕世人的口诛笔伐,怕后世笔官对季祈永的抹黑。
但今天,季祈永竟然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秋庭桉内心涌起一股难耐的情绪。
正当他缓缓开口之际,身后传来小孩的呼呼声——
已经睡着了……
秋庭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回身。
小孩躺在床榻上的另一侧,乖巧蜷缩的样子,像极了当初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样子。
那时候,季祈永很小,又因为营养跟不上去,比同龄人都小。
软软的一团,抱着自己,缩在床角,周围是一圈被子给他围成的“宝塔”。
看起来,就很没有安全感。
不想一晃十年了……
秋庭桉替季祈永掖好被角,脸颊贴了贴他的脸。
“永儿,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
“师父会当真的……”
轻柔的声音,落在季祈永耳中。
小孩皱皱鼻子,伸手抱住秋庭桉的腰,闷哼了两声,声音太小,秋庭桉没听见。
季祈永在梦里,以为自己说过了。
他想说:“永儿说的话,不是假话。”
第20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师父明天要检查
夏蝉朝鸣,午日太阳正当空,灼热的光线,晒的花草都蔫了,季祈永和时序政倒躲得清凉。
山穴枯洞之下,走近便有阵阵凉意,再近些,洞窟墙壁,细看一层冰霜,触手即寒。
饶是洞外,烈日高照,洞内也丝毫不受影响。
“漂亮哥哥,咱们就躺在这里,躲阴凉,真的好吗?”
“你师父的伤,畏寒——不能来。”
“那我不也有伤?”
季祈永小声嘀咕着,他本想着是因为自身体内火气盛,所以时序政才到他来这里,调养生息。
但没想到——
时序政端坐在矮案前,微微睁眼,看了季祈永一眼,轻笑打趣道:
“你正值青春年少,体魄强健,堪耐风霜,无恙。”
时序政继续合着眼皮,冥想清净。
季祈永顿时,垮下一张圆腮脸,撇撇嘴,转头看向别处。
师父说的果然对,这人怪得很!
“阿嚏!”
季祈永猛地打了个喷嚏,摸摸鼻子,白日睡觉,他没这习惯,索性站起来,在洞窟中,左右乱走。
时序政微蹙眉梢,开口提醒道:
“你若现下不睡,晚间可无法再眠。”
季祈永一愣,倒也没把这话放心上,只是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