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锦这辈子头一次被哥儿亲,冷白的皮自胸口直接红到脸。
叶以舒半晌没听到回答,仔细一瞧,噗嗤笑出声来。
“抱歉,没忍住。要不你亲回来?”他真诚反问,宋枕锦润着一双眸子看来,活像被欺负了一般。
“阿舒,不能……”
“不能亲?”叶以舒抿了抿唇,追问。
宋枕锦察觉到他在看自己的唇,眼皮一跳,侧头别开他的眼神。“不是……”
“那就是能亲。”
宋枕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道:“阿舒,你是哥儿,你会吃亏。”
叶以舒摇摇头,看宋枕锦那眼中泛水,面红如桃花的样子。他道:“我俩对比,你才像吃亏的那个。”
“阿舒……”宋枕锦无奈。
“再说我再亲。”叶以舒手抱着他脖子,蛮横不讲道。
宋枕锦不说话了。
因为他知道照着哥儿的性格,他是真敢。
叶以舒精神饱满地起床穿衣,已经巳时过半,宋枕锦午时就要去看诊。
叶以舒赶紧烧火做饭,豆苗进来就叫他摘菜。
屋里只剩下宋枕锦一个人,叶以舒走的时候他是什么姿势,现在就还保持着什么姿势。
目光望着床帐,眼神虚幻。
宋枕锦活了二十二年,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他都没想过自己还能被一个哥儿占便宜。
偏偏始作俑者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睡觉前才被哥儿说了要和离书,睁眼就被亲了。任谁也不能保持平静。
宋枕锦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好歹将这股慌乱压了下去。
他起身坐起,穿上衣服出去。
厨房,叶以舒见他来了忙道:“饭菜马上好了,你吃完饭再去济德堂。”
宋枕锦点头。
他上前,叶以舒就自动将掌勺的位置让出来。他去烧火,豆苗就自己玩儿。
“你今晚在这边休息一晚,明日回去的时候顺便多带几身衣服来。不然这里没有换洗的。”
宋枕锦应下,不敢看哥儿的眼睛。
叶以舒察觉到,唇角悄悄扬起。
算了,还是给人留一点空间。免得惹急了跑了,他可没地儿找去。
吃过饭后,宋枕锦就去医馆了。
叶以舒带着豆苗先送他去医馆,然后再往琼楼拿了留下的骨头。在县里溜达着,见过几个书生打扮的人从面前走过,叶以舒又想起了豆苗读书的事儿。
他道:“豆苗,哥送你去读书,想不想去?”
豆苗挠挠脸道:“我走了,谁帮哥忙。”
叶以舒道:“你可以读书回来帮我忙啊。”
豆苗鼓了鼓腮帮子,情绪不怎么高道:“为什么要去念书,念书要很多银子。”
叶以舒道:“银子的事儿你不用发愁。你还是个小孩儿,成日里跟着我出摊也不是个法子。你这个年纪,就该念书。”
叶以舒也不需要小孩儿给他考个功名出来,只让他进学堂多读点书,增长学识顺带交几个朋友,好好过个童年。
豆苗仰头看着他哥,道:“总得跟爹娘商量一下吧。”
叶以舒弹了下他脑袋道:“那肯定的,爹娘巴不得你能念书呢。”
豆苗道:“行吧。”
“还行吧……你不情愿?”叶以舒揉着小孩脑袋,笑道。
豆苗两手一背,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道:“念书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哥让我去,我去就是。”
叶以舒道:“那就辛苦我们豆苗了。”
豆苗叹声,脑袋耷拉道:“不辛苦,不辛苦啊。”
叶以舒瞧他这样儿,人都快气笑了。
跟谁学的,这么多花样。
豆苗念书的事儿还得跟他爹娘商量,现在还说不准。只把生意好好做下去,攒点银子。
十五过后,日子就过得极快。
叶以舒租房只租了半个月,因着生意能赚,到期的前一天,牙人上门。
叶以舒干脆地续租了半年。
长租比短租便宜,按月算,一月七钱银,比按日租几乎便宜了一半。
生意稳定下来,每日能赚个小一两银。抛弃房租、摊位费等等,算上以前买了摊车后剩下的八两银子,叶以舒现在手上一共有二十六两银子。
转眼二月,又是春耕时。
叶以舒从初十就待在县里,忙到二月,手上存银有个三十两了,他也打算回家里看一看,顺带跟爹娘商量一下豆苗上学的事儿。
这边前一日卖鸡汤饭时给来的客人说了声歇日几天,卖完之后就等着宋枕锦一起回家去。
可等啊等,都快天黑了也不见人回来。
叶以舒知道知道今儿是多半走不了了,他锁了门,带上豆苗去济德堂找人。
到了之后,药童笑声迎接。知他是找宋枕锦的,便拉过人在一旁,小声道:“宋大夫还没回来,县里姚记酒楼出了事儿,全县大夫都去了大半了。连县太爷都惊动了。”
叶以舒面上诧异。
“什么事这么严重,现在还不见人回。”
“都吃死人了……”药童说着也皱起眉头,他叮嘱道,“那里乱得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豆苗也别带去了,听说死了不只一个。”
叶以舒拧眉道:“行,我就在这里等。”
自从宋枕锦又跟他哥住在一块儿后,豆苗来济德堂也来得勤。这会儿医馆快关门了,不接待客人。
他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就跟着药童去后头炮制药材去了。
叶以舒就在济德堂里等,这一等就是半夜。
叶以舒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肩膀上轻动,他反手抓去,警惕抬头。
宋枕锦晃了晃被捏住的手腕,道:“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