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舒催促:“快去洗手,就等你了。”
宋枕锦颔首,看着桌旁三人,注视着哥儿的眼睛轻轻道了一声:“阿舒,辛苦了。”
叶以舒心中触动,瞧着昏暗灯光下宋枕锦格外俊秀的脸,化感动为调戏。“那相公晚上可得好好奖励我。”
叶以舒上前一步,唇凑在宋枕锦耳畔说了一句。
霎时,宋枕锦面红如霞,看都不看哥儿一眼,脚步慌乱地进了厨房。
叶以舒心情舒泰,哼着曲儿,坐在了桌旁。
豆苗狐疑:“哥,宋哥哥生病了?”
“没有啊。”
“可是脸那么红。”
周艾扫了眼他两口子,小声道:“小孩儿家家的,别瞎打听。”
豆苗闭嘴。
他那是瞎打听嘛,他是担心他宋哥哥。
叶以舒看着周艾,眼底诧异一闪。这不是会教小孩儿嘛,怎么将崔定教出这副模样。
“看什么看!”周艾横眉扫过叶以舒,不过在叶以舒眼里,是外强中干罢了。
叶以舒道:“吃炮仗了。”
周艾就是看不惯叶以舒,要不是他的主意,她怎么会跟自己儿子分开。
说话的空隙,宋枕锦出来了。
他一落桌,周艾动筷给崔定夹了个鸡腿。崔定悄悄看了眼宋枕锦,然后低头默默啃鸡腿儿。
今日宋枕锦带着崔定回来,是碰巧遇到了周艾。
翻过年这小孩儿也才八岁,他俩把人带来的,得负责看顾一二。
不过这小子在武馆也没委屈到自己。
他们学武的伙食本就开得好,吃自是不差。加上他确实在这方面有天赋,平时也颇受他师父关注。他在武馆的日子比在上竹村好过多了。
这才来多久,崔定的个子都窜高了不少。
晚饭吃得沉默无声,周艾是不敢在宋枕锦面前说话。两小孩平日里一个消耗脑子,一个辛苦身体,这会儿一心顾着填饱肚子。
好不容易吃完,周艾询问了自己的住处,迫不及待拉着崔定要离开。
宋枕锦见状,只跟叶以舒锁了门,送着他俩过去。
客栈在一条街上,走几步就到。
送人到地方,崔定跟他娘说着明日几时要去习武,宋枕锦便跟叶以舒离开。
叶以舒顺手捻住宋枕锦的宽袖,随口问:“她说没说待多久?”
“不知。”宋枕锦道。
叶以舒勾着袖摆搅了搅,钻入袖中捏住他手腕,“她那篮子的蛋还放在屋里呢。”
“等她来拿。”宋枕锦被哥儿扰得面红。
叶以舒想着周艾这人。也是好玩儿,嘴巴跟作态都讨人厌,偏偏又能装得一副可怜,让人退步。
叶以舒虽然不在乎她什么态度,但却不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回到屋里后,叶以舒去把鸡汤熬上。
鸡汤熬了这么久,炉子上该放多少炭火叶以舒心里早就有数,木炭添好,关了炉门,就让它慢慢熬。
今日一天又是摆摊又是招待周艾,叶以舒就是补了觉也困。躺上床后脑袋一沾枕头,顿时睡意朦胧。
身边湿润带着药香的气息传来,叶以舒挣扎着睁眼,声音含糊:“奖励……”
宋枕锦解衣带的手一颤,收敛所有动静。只跟那地上有金子似的一味地瞧着,也不跟哥儿对视。
没人,叶以舒终究挣扎不过睡意,缓缓沉睡。
宋枕锦手指僵动,勾着衣服脱下,悄然坐在叶以舒身边。然后再慢吞吞地躺下去。
一举一动都放得极轻,生怕吵醒了哥儿来讨债。
一夜过后。
次日寅时,叶以舒打着呵欠又起。
宋枕锦也习惯了哥儿的作息,这会儿他睁开眼,却见哥儿手撑着床侧,整个人横过他身上去取边上放着的衣服。
那亵衣松垮,穿了跟没穿似的。
宋枕锦猛地闭眼,心脏砰砰地乱动。他悄悄调整呼吸,生怕被哥儿察觉。
吧唧一声。
叶以舒亲了他一口。
宋枕锦察觉到脸侧的温热呼吸,睁开眼。哥儿身子回正,正撑在他身上,等他看过去,张嘴咬了下他唇角。
叶以舒嘟囔:“小气。”
显然,他还惦记着睡觉之前的奖励。
宋枕锦喉结动了动,偏过头,挂着红晕的耳朵却露在了叶以舒的眼里。他声音有些哑:“你这不是讨回来了。”
“相公,这事儿不该你主动?”
“都、都一样。”
宋枕锦从前都一个人生活,这等亲密事情看都没看过,何况亲身感受。他不想跟哥儿讨论这些,紧张地翻身背对人,拉开哥儿的手飞速起床。
叶以舒松劲儿,一下压在他身上。
宋枕锦:“阿舒……”
叶以舒勾了下他的下巴,调戏似的。
“相公,换个称呼。”
宋枕锦拿下哥儿作乱的手,细腻的皮下青筋凸起。他是个正常男人,哥儿再这般,他、他……
他一脸正色道:“再不起,送菜的来了。”
叶以舒:“不解风情!”
叶以舒抓着衣服跨过他下床,几下穿了衣服,急急忙忙出去。显然是刚刚耽于美色,差点忘了正事儿。
宋枕锦哭笑不得。
*
施唯又与菜农在门口相遇,依然是他相公送他来的。
照旧是昨日早上那般忙碌,在家收拾好东西推去早市。
施唯来了,宋枕锦平日里也跟着帮忙,但若下午要看诊,叶以舒就不会让他跟去。
摊子生意还行,一来都有客人等着。
叶以舒招呼客人,施唯收银做些收拾桌子的杂活儿。
两人忙得脚下不停,却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摊子后头,有两人鬼鬼祟祟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