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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夫郎(18)

“你娘不管教,我今儿个就好好教教你,动手打人的下场!”

“我看谁敢!”叶以舒喝道。

那一巴掌堪堪要下去,叶以舒忽然从后院出来。他脸上带血,手上举着刀,刀刃上还在滴血。

那眼睛黑洞洞的,真如煞神取命。

他一出现,吵闹的院前顿时噤声。

气氛凝滞,落针可闻。

叶以舒几个大步走到豆苗身边,一把拍掉朱二媳妇的手,抓着豆苗往后扯。顺带将她憋红了脸的娘护在身后。

叶以舒举起刀,将将挨在朱二婶的脸边晃了晃。

“你要教谁?朱家二婶。”

朱二媳妇吓得脸皮一颤,就怕那带血的刀落到自己脖子上。她脚下哆嗦,咽了咽口水飞快往后撤退。

直退出叶家院子,张了张嘴,半晌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豆苗,豆苗!我们来了!”豆苗的小伙伴这时候带着自家大人赶来。

几个小孩钻入人群,跑到叶家院子里跟豆苗站在一块儿。

叶以舒瞧见里正也被几个小孩叫来了,欣慰地挨个摸摸头。

知道找个主持公道的,还算聪明。

“舒哥儿,刀收了。”里正那小老头黑着脸道。

叶以舒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刀,笑道:“哦,刚刚在杀鸡,听到外面吵闹,一时间着急就拿着刀出来了。”

他解释了一番缘由,但落在村民们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在的说:真要敢动了他弟弟,那这下场就跟他宰的鸡一样。

他哪里知道,因为这把刀,自己的凶性再一次在村中传播。此后谁家敢动他家,都得掂量掂量。

这地儿留给几个小孩跟里正他们,叶以舒先回去洗个脸,把刀放了。

回头见那西厢房里开着的门缝,叶以舒弯唇冲着里面偷看的人轻飘飘地一笑。

那笑不达眼底,眼仁漆黑,冷得仿佛带了杀意。金兰头皮发麻,惊骇万分。砰的一声就关紧了门。

煞神!煞神!

第10章 闹剧

等收拾完出来,豆苗的小伙伴已经在里正的要求下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说完,朱二婶就嚷嚷:“里正你瞧,难道这不是豆苗先动的手!你看看我家柱头,这脸打成什么样了!万一破相以后找不到媳妇,这损失谁来赔!”

叶以舒一身红衣灼灼,面带笑容,背着手出来。

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要不是头顶这大太阳,简直跟踏青没什么两样。

“我来赔啊。”

“怎么赔?你说说?”

朱二婶见叶以舒立马一怂,但里正在这里,又自觉有了点底气。她扯着脖子开口道:“十两银子,你们家必须给我十两银子!”

叶以舒嗤笑一声,没有会他。而是冲着豆苗勾了勾手指。

豆苗无措地靠近他哥,被叶以舒拉着手臂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遍。手按在身上时,在发现豆苗皱紧眉头低声呼疼,叶以舒眼底一冷。

“豆苗,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

里正也看着豆苗道:“对,他说什么了?”

村里人都知道豆苗懂事,常常见他跟着他爹一起下地干活儿。但朱二家这个小子偏偏不得村里人喜欢,整日里在村中霍霍。

人都有偏袒,这会儿听叶以舒问豆苗,大伙儿明了。

多半是这柱头说了什么。

但这会儿让豆苗说,这小子却不愿意说。

叶以舒手掌盖在小孩脑袋,搓了搓道:“怕什么,哥在这儿,你尽管说。”

豆苗绷着小脸,眼眶绯红。

这小孩倔,唇都咬得发白了,偏偏不开口。

朱二媳妇低头看了看自己儿子,见他眼神躲闪,心里一慌。自己生的自然知道是个什么德行,不能让那小杂种开口。

她急切道:“说什么说,现在编出来一句谁知道真假!”

“快点赔银子!要是今日不赔银子,我就拉着我儿去县衙告你们去!”

“荒唐!”里正气得吹胡子。

这么点小事告到县衙里去,县令大人还会以为他这个里正是吃干饭的!

“豆苗,你说,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要不然,我看你哥哥干脆就赔了这十两……”

“他说我哥哥在外面有男人,是荡夫淫、淫……他骂我大哥哥!”豆苗小身板哆嗦,气得泪珠在眼睛里打转。

明明打定主意死死不说的话,却因为担心又让哥哥赔银子,脱口而出。

他觉得这话跟割他喉咙似的,难受极了。

他盯着朱进,活像要把他吃了。

朱进不禁吓,恐惧地“哇呜”一声,当即往他娘的怀里钻。

乡亲们一听,顿时皱眉。

“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这些个词。”

“这朱二家的怎么教的孩子……小时候这样,大了还得了。”

“谁!谁骂我家舒哥儿!”屋外头,担着稻草的叶正坤回来。刚到就听了那句话,气得当场将担着的稻草往地上一扔,抽出穿在草里的竹竿就冲过来。

人群一散,叶正坤进了叶家院子。

叶以舒见自家小弟那可怜样,又好笑又有些心疼。他勾着他脑袋拍了拍,将他推到他爹怀里。

“爹,没事。”

说着他又转头问:“里正,事情明了了吧?”

“什么明了!你家豆苗打了我儿子是事实!”朱二媳妇紧咬着不放,圆脸上的横肉都跟着颤了颤。

“事实,呵……”叶以舒抓住豆苗的衣服往上一撩,众人看着他身上的青青紫紫,倒吸一口凉气。

“这手下得多重啊……”

“豆苗这孩子真是,干嘛忍着不说。”

“朱二媳妇,你还有什么说的。”里正扫过豆苗身上的伤口,竟是没一块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