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可是他叶家子孙!
里正脸色一沉,气势盛极。
朱二媳妇心道:坏了。抓起自己儿子的胳膊飞速道:“我、我……”
“我们走!”
“等等。”叶以舒放下自家小弟的衣服,嘴角一抬,笑不达眼底,“还有个事儿没解决呢。”
“什、什么?”朱二媳妇飞快扒拉人群,但大家伙儿都站着不动。她只好转身,底气不足问道。
见叶以舒那模样似要算账,她手上慌乱地搂住自己小儿子,就怕叶以舒一个发疯,拿到来砍人。
目光在人群中追寻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几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却迟迟望不见人。
叶以舒道:“你儿子骂了我……”
“可你弟弟也打了他!”朱二媳妇惊慌得破音。
叶以舒摇头道:“我正纳闷,一个小孩儿哪能会说这样的话,要没有大人教……”
叶以舒步步靠近,目光紧盯着被朱二媳妇抱着的小孩。
里正见状,心道:这舒哥儿万一给人吓出个好歹来……
“呜哇!!!”朱进可是听着叶以舒的事迹长大的,他不听话时,他娘就用叶以舒来吓唬他。
这会儿直接哆嗦着哭出来,裤兜子都湿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是我娘,呜……是我娘说的!”到底是个小孩,不禁吓,一下就把事情抖了个干净。
叶以舒顿步,嫌弃地往后退了退。
再抬头,对面的朱二媳妇脸色已然苍白。她顺手一巴掌打在儿子背上,小孩的哭嚎声混着尿骚味,让叶家门口糟污一片。
施蒲柳跟叶正坤听自家哥儿被这般污蔑,泥菩萨也有了几分气性。
“我们家阿舒到底哪里惹了你,他还是个未出嫁的哥儿,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他的清白!”施蒲柳气得掉泪珠子。
叶正坤气得直喘粗气,抄起竹竿就挥去:“我、我……我打死你个乱嚼舌根的!”
“叶正坤!你敢伤我娘!”朱家几个兄弟这才拨开人群拦在朱二婶面前。
叶以舒早在自己爹挥竹竿的时候就握住了他的手。
村民们惊呼,躲闪着怕殃及池鱼。
但也有站在边上的村民清清楚楚地看到叶以舒那轻飘飘的一抬手,就按住了一个成年汉子的手。
叶正坤脸上青筋都绷紧了,可想而知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偏偏这叶以舒却接住了,还面上带笑。
众人心惊,直呼这朱家脑子有病才去惹这舒哥儿。
而在棍子挥来前,破风的声音刺破耳膜时,朱二媳妇惊慌吼道:“不是我!是叶老四家说的!是她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跟我们说舒哥儿不着家,是他说的舒哥儿去山里闲逛,是他说的舒哥儿不孝敬长辈……都、都是她说的!”
“唐家媳妇知道,周家的夫郎也在场,你们去问,都是金兰说的!”
叶以舒眼神利光一闪。
原来是他小婶啊……
屋里,偷听的金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不能让这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不然那小蹄子生了气起来,完全不认人的。
她飞快打开门,道:“朱二家的,你自己乱嚼舌根不要随便往我身上扣!我什么时候说过哥儿有几个男人,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淫.娃荡夫!”
朱二媳妇喝道:“就是你,就是你金兰说的!”
金兰比她声音更大道:“我一心为舒哥儿好,你问问周家夫郎跟唐家媳妇,我说过吗?”
正巧,这两个证人都在。
唐关氏皱眉道:“金兰也只是关心的舒哥儿,没听她乱说什么。”
周家夫郎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见众人看着他,心神顿时慌乱起来,来不及细想就道:“是、是没什么别的话。都是一脸愁苦,说担心舒哥儿……”
矛头一下指向朱二婶,她见金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脑子里终于想明白了。
“是你!是你算计我!”她激动得手直颤,眼睛瞪大如牛眼,看着可怖。
“你要是担心舒哥儿刚刚为什么就不出来帮忙,你分明就是看他不顺眼,才故意在外面说那些话。就是你误导我,想让我帮你出头!”
众人一听,看金兰的眼神都变了。
周家夫郎顿时一惊。
是是是,他就是觉得这点不对劲儿!谁家为了家里人好会在外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就连唐关氏想帮忙,也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忽然就觉得,好像金兰不是她想得那样好似的。
而金兰哪里知道就是让朱二媳妇败坏叶以舒的名声而已,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会儿她简直是求助无门。
叶家二老也关在屋里不出来,自家人又不在。叶以舒又在身侧虎视眈眈。
她一个着急,当即扑上去道:“我让你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好啊,我还没找你算账。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乱说,我儿子怎么会听过去。都是你这个烂娼妇!黑心肝!”
两人直接就动手打起来了。
扯头发的扯头发,扇嘴巴的扇嘴巴。
叶以舒拉了根凳子过来,又扯着里正坐下。他道:“表叔公,您就坐着歇歇。这几日忙着收税的事儿可累了吧。”
老头儿锤着腿儿道:“可不是,老头我好久都没睡个好觉了。”
下林村是叶家宗族所在,里正跟叶以舒家论亲戚关系已经出了五服。但往上头数,这村里姓叶的都是一个祖宗。
宗族势力,在村子里才是最大的。
这小事儿叶以舒没想着依靠宗族解决,但老头儿站了这么久让他坐着看会儿戏,松快松快也好回去继续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