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渡港(124)
然后她就听见沈濯说:“收好,当领结婚证的工本费。”
晏宁板着脸说:“谁要跟你结婚了?还有……”
沈濯立刻皱了下眉:“不然你还想跟谁结婚,还是说你喜欢新加坡人?”
什么新加坡人?晏宁没听懂,踮起脚和他接吻,小声地哼哼:“你都没求婚,我才不答应呢。”
“嗯……”沈濯自然不会想着只用一个九块钱的红包就让她嫁给他,轻轻咬了下她的唇瓣,“你刚刚说,还有什么?”
“哦对!”晏宁避开他的吻,向后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氧气,憋着坏笑道,“现在已经取消结婚证的工本费了,你不知道吗?”
“……”
他还真不知道。
许是为了掩饰尴尬,沈濯扣着晏宁后脑勺,再次吻上去,他们俩总是吻个没够,吻着吻着,就吻到了床上,然后……最后一盏灯也关掉了,只有一点月光漏进来,照在晏宁裸露莹润的肩膀上。
她抱着沈濯胳膊,看不见自己此刻是什么样子,因为沈濯取了一条黑色丝巾蒙住她的眼。
沈濯在这种事情上,那种平时压抑隐藏的很好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就会暴露无遗,但晏宁也愿意配合他。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更加敏感,黑暗让她生出一点微弱的恐惧来……
“别……”晏宁抱紧了沈濯的胳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浑身像被电流鞭过,她咬着唇,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溢出一些闷哼,在难以言喻的声音中,室内的气温节节攀升。
晏宁脊背弓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脚趾紧紧地蜷缩着,觉得自己整个人肯定像一颗熟透的虾子。
片刻晃神之后,晏宁的思绪又被沈濯拉回来,他强势霸道地不允许她分心,一手按着她的唇瓣揉了下,不太满意地说:“专心一点。”
他很介意她总是分心这回事。
“别,别这样……”晏宁眼中沁出泪,打湿了一小块丝巾,“沈濯……!”
沈濯抽回手,冷酷地评价:“口是心非。”
这滋味很难受,晏宁忍不住扭了扭腰,眼上覆盖的丝巾湿成一片。
沈濯轻轻啄吻着她耳垂,哑声问:“喜欢是不是?”
沉默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继续的意思,晏宁只好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即便分开三年,灵魂依旧十分契合,彼此的身体会为他们记住那段往事,更要命的是,他手指上有一层薄茧……
晏宁此刻无比痛恨他这个爱好,一口咬上他肩头,断断续续地问:“你……手上怎么有茧?”
“你不是知道?”沈濯笑道,“有机会带你去玩射击。”
“不要。”晏宁咬的更用力。
肩膀上的一点刺痛完全没能唤回沈濯的理智,反而让他更加疯狂。
他一手轻柔地描摹着晏宁眉眼,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厚的醋意。
“今天我听见萧知许说,有个新加坡的华人富商追求过你。”
晏宁神志混沌地想,怪不得他刚刚提到新加坡人。
“不记得了……”
她真的记不清了,这几年追过她的人很多,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根本想不到哪里冒出来一个华人富商。
“是么?”沈濯声线很轻,“萧知许说她让你和他发展试试。”
晏宁咬着唇,根本说不出话,只能连连摇头。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沈濯问,“牵过手吗?”
“没有!”
沈濯无视她的话,继续问:“接过吻吗?”
“没有!没有!”晏宁几乎能预见他下一句话是什么,急匆匆地抬起上半身,在黑暗中去寻他的唇。
沈濯没有继续问下去,像是故意要逗她玩,等她快要找到了,主动凑上去时,轻轻地偏开头。
晏宁几次寻不到,有些焦急,快要哭出来,下巴忽然被人捉住,印上深深的一个吻。
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无限缱绻,晏宁借着分开换气的空隙,骂他:“醋精,讨厌死了。”
沈濯笑了一声:“你还知道你男人容易吃醋啊?”
为了避免他牵扯出更多人来,晏宁先封住了他的唇。
亲了一会儿,沈濯坏心眼地贴在她耳边说:“门没锁……”
晏宁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他悠然的声音响起:“会有人进来吗?”
零点的倒计时响起,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萧知许的声音遥遥地从楼梯上传来:“阿宁,跨年了,快下来!!!”
紧张带来灭顶的快感,晏宁*觉得自己像一尾即将干涸的鱼,在甲板上,随着海浪摇晃。
丝巾湿的不成样子,终于在激烈的动作中掉下来,晏宁在太过刺激的余韵中,缓缓眨了眨眼,适应这个亮度,抬眸一望,沈濯衣冠楚楚,只有肩膀上被她咬出几个牙印,除此之外,浑身上下再无褶皱,这副样子随便收拾一下,都能去开高层会议。
晏宁见不得自己这么狼狈而他若无其事,拽着他的衣领再度躺回床上,要他同她一同跌入这泥泞。
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她才想起来——
“门……”
“锁了,没人能进得来。”沈濯揉着她头发安抚她,“别怕。”
这一年的除夕夜,只有晏宁睡过去了。她被沈濯抱去泡了会澡,擦干头发,再次被放回床上时,几乎在碰到枕头的那一刻,就沉沉地睡着了。
沈濯原本想喂她点水喝,刚转身晃了晃水壶,发现是空的,烧上水,再回到床边,就见她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匀称绵长。
他笑了笑,凝视着晏宁的睡颜,心里被暖意填满,又夹杂着一丝失而复得的不可置信和焦虑,恐怕美梦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