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渡港(129)
这样的人会因为寂寞而出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别想这些了,说点正经的。”
晏宁不解:“什么正经的?”
“今晚去我家。”
晏宁眨眨眼,理解到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有点无语:“沈濯,我以前以为你是个正经人……”
“这怎么不是正经事了?”夜凉如水,沈濯摸到她冰凉的手指,顺手牵着揣进大衣口袋里,拧眉教育她,“这是人最基本的生理欲望,和吃饭喝水一样普通。”
居然有几分道理,晏宁抿着唇犹豫,心底冒出一个隐隐带着几分期待的声音,然而紧接着就有一道声音冷冷地谴责她——
“年轻人太频繁了对肾不好!”
“不对,我们已经不算年轻了。”
“不年轻了更要好好爱护肾……身体吧!”
“这个频率是正常的吗?”
她内心还在天人交战,沈濯已经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什么叫“心动不如行动”,一把抱起她,大步向外走。
“墩墩还在家!”晏宁回头,看见小狗已经从屋里跑出来,隔着铁艺栏杆与她遥望,一双黑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时不时可怜兮兮地“汪”两声,妄图以此挽留他们俩。
沈濯好像没听见,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萧知许刚拿上手机从车库走出来,只看见他们俩离去的背影,和墩墩并肩而立,一人一狗的目光中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别担心,不是还有萧知许?”
晏宁幽幽地叹口气,不忍再看。
真可怜,明明父母双全,却还要当留守小狗。
回家,开灯,正巧物业管家送东西过来,沈濯随手丢在茶几上就上楼洗澡去了,晏宁以为是新年贺礼,看包装又不像,打开一看,才发现是避孕套,很多盒,各种品牌各种味道,但无一例外都是最大号。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原封不动地放回去,揉揉滚烫的脸颊,也去洗澡了。
长夜岑寂,仅仅一个吻就可以点燃。他们像刚在一起的小年轻,迫切地需要靠什么来证明彼此的存在和所有权,又食髓知味,从浴室到衣帽间,再从衣帽间到卧室,直到第二次才有机会慢下来好好说会话。
晏宁身上最初穿的那件粉色真丝睡袍已经不知道扔哪去了,细细的带子却不知怎么被带到了床上,妩媚的粉混在沉稳矜持的灰色床品中,随着两人的动作起伏晃动,像一条蜿蜒的河。
晏宁整个人像刚被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浑身汗涔涔的好不可怜,长发黏在被汗打湿的额头上,一双眼睛里也蒙着水汽,沈濯一动,那里面的水就晃了晃,好似随时要化成泪流出来一样。
沈濯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最初难耐的甚至有些鲁莽的阶段过去后,他的动作开始越来越温柔,激烈的刺激变成细细的折磨,晏宁垂着眸,唇也被他吻住,细碎的声音尽数被封在了喉咙里。
结束时晏宁眼皮沉的睁不开,又不愿意睡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说话。沈濯捻亮一盏落地灯,抱着她喂她喝水,在灯下看她被汗打湿的脸。
“晏宁。”
“嗯。”
沈濯又叫了一遍:“晏宁。”
晏宁没应声,片刻后支起疲倦的眼皮,四目相对,灯光照的晃眼,她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这三年……”晏宁一鼓作气地问下去,声音很轻,像春天里飞鸟点过水面,“有交过女朋友吗?”
沈濯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你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
晏宁完全没想到这个回答,一时呆住,眼睫抬了抬,又垂下去,幅度像蝴蝶振翅。
没有明确的否认,就是默认。
她跟自己说这很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分开三年,怎么可能身边一个新人都没出现,她的那些同行,三个月换一次女朋友都算长情。
可晏宁还是很没出息的鼻头泛酸,眼眶里盛满了水,一眨眼,泪珠就能滚出来。她偏开头,不愿意被沈濯看见这副样子。
“哦……”晏宁声音闷闷的,“那你谈过几个?”
沈濯拇指按在她眼下的那块皮肤上,问她:“不开心?”
“没有啊。”晏宁说,“你到底谈过几个?”
她舌根泛苦,终于觉得问这个没意思,抠着指甲说:“算了,反正都过去了,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晏宁很重地点点头:“没关系。”
沈濯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脸与他对视,音色沉在夜里:“跟我说实话,晏宁,真的没关系吗?”
晏宁一眨眼,泪珠滚落,她有点生气,推开他的胳膊嚷道:“有关系!我在意死了,你满意了?可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能穿越回去……”
她越说越委屈,泪水连成线,打湿了脸颊,觉得丢脸,咬着唇不愿意理他了。
又把人弄哭了……
沈濯叹了口气,垂头吻她的泪,结果晏宁躲开了,他才只好实话实说:“我骗你的,我就是想听你说你在意。”
他也知道自己幼稚,可失而复得,他迫切的需要一点东西证明晏宁真的在乎他。
晏宁满脸的泪还没擦掉,闻言扭过头瞪他。
“你不看报纸吗?香港的娱乐小报说我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所以……”沈濯顿了下,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这年头谁还看报纸啊!”晏宁撇撇嘴,还是生气,张口咬在他肩膀上。
她用了点力气,听见沈濯闷哼一声,心情稍霁。
“让你骗我。哎,所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