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死神(62)
一张口,他上下牙齿嘎吱作响。
“我,我没有。”
“那一家四口,是夫妻二人,及一双儿女,儿子约莫五六岁,女儿还在襁褓中。”
老乞丐脸皮抖动,浑浊的眼底泛着恐惧,他往后避,再顾不得脸疼,爬起来就跑,“你胡说!不关我的事。”
另一个老乞丐吞了吞口水,不敢多说一个字,他往后退几步,确定丛业够不着他后,也掉头跑。
二冬子抬脚就要追,却被丛业拉住。
“嫂子,他杀人了,我们报官。”
丛业这回却拒绝,“报官也无用。”
这老乞丐杀了那一家四口后,卷走他们家中财务,后一把火将那家烧了。
那一家四口尸骨无存。
且这事不是发生在安和县,他们便是报了官,县令也不会为已无证据,且是二三十年前的旧案奔波。
“那就这样算了?”二冬子不甘心。
凭什么杀人凶手还能活在世上这么久?
“他活不了多久。”丛业却心平气和,“他的报应还在后头。”
在人无能为力时,只能期盼着上天能惩罚有罪之人。
只是这世上多是不公之事,做了坏事遭报应的不过寥寥无几。
丛业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至少这老乞丐日后死的够惨。
丛业看到的是他躺在破庙中,浑身是疮,蛆虫跟苍蝇争先恐后地趴在他身上,老乞丐最后连自杀的力气都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日渐腐烂。
到后来,同住的乞丐受不了这味,有两人趁夜将老乞丐拖出破庙,扔在路边。
老乞丐活活被冻死。
二冬子这才压下愤怒,“他不得好死。”
“你说得对。”丛业附和,“且死无葬身之地。”
古人都信今生来世,这乞丐没有好下场才是最他最大的惩罚。
二冬子不好意思地挠头,“嫂子,对不住,是我方才没注意,差点被讹上,还得让嫂子费力帮我。”
“若你过意不去,等下给我买几个包子。”丛业也不跟他客气,“我要四个肉包,四个素菜包子。”
二冬子高兴地点头,“嫂子,我这就去给你买,方才过来时我看到路边有卖包子的。”
二冬子给丛业买了八个肉包子,八个素菜包子,他说剩下的是给桑启哥的,他不光给丛业买了,也给蒋婶买了两个肉包两个菜包。
等牛车往回走时,已是半下午了。
在县城等丛业二人时蒋婶没见不耐,不过等出了城门,她还是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这县城再好,我还是觉得咱村好。”
在这里,蒋婶总觉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第52章 桑启是好吃的人
不光蒋婶有这感觉,就是不常来县城的二冬子也这般想。
倒是丛业无甚感觉,反正如今哪里对她来说都陌生。
这份淡定让二冬子对丛业更多了佩服,蒋婶拉着丛业的手,明明自己是长辈,到了外头,她反倒更依赖丛业。
回去路上,蒋婶就没松开丛业的手,她眼睛还时不时左右看看。
“婶子,明天咱们再去一趟西山村。”丛业试图转移蒋婶的注意力。
果然,蒋婶身子不再紧绷,她是想早些去西山村的,这事早解决,她也能早些安心,“桑启媳妇,你明日没啥事?”
丛业没啥事。
一路到家,蒋婶高高提起的心才放下。
实在是今天一天遇到的事都不简单,蒋婶受惊过度了。
丛业还未到院门口就听到大黄狗委屈的呜咽声,她加快脚步,推开关的并不严实的门。
桑启还坐在石桌旁,大黄狗摇着尾巴,朝她奔来。
一日不见,大黄狗越发黏糊,它人立而起,双手试图搭上丛业的肩头。
丛业伸手,握住大黄狗的前肢,大黄狗哼唧地望着丛业。
想到它平日不轻易让人近身的高冷模样,再看此时,这家伙就跟要不到糖的孩童一般气恼,丛业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开。
大黄狗呜咽声一顿,似乎有些羞了,放下前肢,转身就跑。
丛业忙拽住它的耳朵。
“逗你玩呢。”她拿出肉包,掰开,喂给大黄狗。
肉包味道好,大黄狗几口吃完一个,丛业掰开另一个,喂给它。
两个肉包不足以吃饱,丛业却不再喂它,她揉着大黄狗的耳朵,“不能吃多。”
见大黄狗还是眼巴巴地瞅着丛业手里的油纸包。
丛业挑眉,“想吃?”
大黄狗口水都流了出来。
丛业将油纸包放在桑启面前,话却是跟大黄狗说的,“问他要。”
话落,她又捏了捏大黄狗耳朵,回屋洗漱去了。
桑启放下手中的书,视线落在油纸包上。
回来的路有些远,包子已经不热了,却仍旧能闻出香味。
桑启并无口舌之欲,他可以一日吃三顿,也能几日都滴水不进。
今日原本是不打算进食,这包子味道也不足以让他口舌生津,他回头看了一眼丛业并未关上的房门,到底没忍住,拿起一个包子。
等丛业换了一身衣裳,满身清爽的出来,石桌上包子就剩下一个素菜包子了。
还挺能吃?
“这包子是二冬子送的。”
伸向最后一个包子的手顿住,桑启望向她,眼底掀起了丛业看不太明白的波澜。
丛业奇怪,“怎么?不够吃?”
话落,她双手一摊,“不够吃也没办法,县城离这里太远。”
桑启随手一拨,素菜包子飞向大黄狗。
大黄狗训练有素,它张嘴,一口叼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