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美强惨夫郎(女尊)(58)
姜眠视线悠悠落在他松散露出的皮肤上,顺手帮忙整理衣襟,收拢住这抹春色,“好了,就这样吧,不要再继续了。”
“为什么不行?”许知久眸色一暗,显然是想到不好的事情,他转过去脸,唇角的弧度往下,“知道了。”
“你不觉得你咬得有点狠了吗?”姜眠屈起指尖弹了他额头一下,又按着他的眉心迫使他转过来脸,“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下次准你。”
也是离谱了。
还要哄着人答应下次。
但姜眠也没办法放着人不哄,哪怕再不喜欢他的性格,那这也是自己的老婆。
许知久唇抿起来:“哦。”
没有否认生气的事情,他眉眼比起之前要软和一些,或许是带着刚才温存的暖意。
姜眠翻找出药膏,擦拭脖颈下的伤口,见许知久视线一眨不眨地若有所思,她将盒子里的药都翻了出来,“你手上的伤普通的药还是会留痕迹,这些药会更有用。”
回神的许知久听了她的话反应了一瞬,弯着眸子,扯起唇,“那妻主等会可以帮我上药吗?”
“可以。”姜眠点头。
帮忙擦药倒没什么,但白切黑老婆在打什么鬼主意?看起来奇奇怪怪的。
脖颈处的伤口被药膏覆盖,密密麻麻的凉意渗入皮肤。
在案桌用完纸墨笔砚的许知久将一小张纸扯下,塞入袖口之处,然后在姜眠身侧坐下,摊开手,裸露出伤口。
难看。
他再一次这样评价他自己,就像是旁观者一样的冷漠恶劣。
涂抹药膏是一件相对繁琐的事情,从边角处的伤口开始,最后再处理深陷骨肉的伤痕,尽管结了新痂却还是翻出新红。
姜眠一再小心,却还是听见手下人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不满音调。
终究是在下一道伤口后,许知久轻声开口:“妻主,太疼了。”
姜眠停下来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
像是被摧残过的娇花一般,花骨朵都蔫蔫的,唇瓣上还落着她的血迹,如月下随风沙沙摇摆的柳树枝条。
分不清他是不是装的,于是只能更轻一点动作,连最后倒入药物的粉末也缓慢无比,生怕底下的人又诉说委屈。
姜眠凝思片刻道:“我之后可能要去别的地方,要和我一起吗?”
“妻主觉得我会说不吗?”
他挺直的身体顿了顿,然后缓缓地弯起极具迷惑性的无辜眸子,“妻主对我做了这种事情,却打算把我一个人留下来?”
如果是之前,他当然乐意离开。
但现在不一样了,沾染情欲后的他没有那么容易放弃,更别说姜眠一看就是要去过好日子了。
与人分道扬镳,那他以前受的委屈又算什么?算他能吃苦吗?
许知久故作难过地叹了一口气:“荣华富贵,妻主竟不愿与我同享,这与书中抛弃糟糠之夫的状元郎有什么区别?真叫人无端生出伤悲。”
姜眠觉得他是戏精。
真要抛弃人独享富贵,哪里还会在这里任劳任怨给人涂药。
不过她倒是没有再与人呛声,纵容点头:“嗯,和你一起荣华富贵,不抛弃,不放弃。”
她收拾完桌上的药物,所以的东西都装进了盒子里,然后抬手看了眼桌上残缺的纸张。
许知久喜欢撕纸玩?
不懂但尊重。
姜眠没有继续思考下去,她起身拍了拍衣袖,然后猛地想起来一件事情。
那就是她这几天昏迷,一直都未曾去过学堂教书,天底下哪有她这么不负责任的夫子。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但外面还留有危险刺客,那个人又说她是皇女的身份,既然准备要走,那也就不可能再在晟明堂教书下去。
——
在晨光透染的厅内,君后不断翻阅着纸张,又试图从北镇抚司负责的人手嘴里扣出来些自家囡囡不为人知的过往。
大到每一次科考,小到食用的菜谱。
就连姜眠日日去柜坊输赢的大小也能翻到。柜坊平日里都会有记录,更别说是像姜眠这样的冤大头主顾,每一笔收割都有详细的记录。
可君后却发觉不对劲。
他这辈子见过很多人,虽说嫁给圣上便是正夫之位,但能这么久屹立不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浸染赌博的人可不是这副模样。
更别说当听见手下人说自家囡囡把金块都丢给了她那便宜夫郎,还亲自为他下厨。
一个小小的镇江公子。
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君后虽心生芥蒂,但也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即便自己再不满意,也不可能在姜眠面前表露出来。
毕竟自家囡囡满意,他可不想与好不容易才团聚的女儿站在对立面。
“她现在在做什么?”君后问。
“禀大人,殿下正在房内休憩。”
花修刚说完,外面就有护卫递了消息过来,在君后的眼神示意下,护卫才敢开口:“殿下说有事寻花修大人见面。”
君后问:“没有提别人吗?”
护卫硬着头皮:“没有。”
君后收敛眼底的失落,看向花修的视线不免夹杂了些忮忌,不过好在只是一闪而过,他点头:“那便过去吧。”
“属下告退。”
花修只觉得自己的背都快被大人盯穿了,不过她也深知大人日复一日被梦魇折磨,明白大人极度压抑着不去打搅人。
现在她被殿下叫走,确实容易让大人心生羡慕。
三步并作两步,穿梭走廊到房门口,便见殿下衣衫整洁地在门口招手,想来已经等了她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