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美强惨夫郎(女尊)(60)
是另一位写的内容,还包含一张新的休书,墨水干掉的痕迹相差无几,但许知久还是从最后六个字里看出来些许差别。
后面的字不是妻主写的。
许知久又展开来对方亲笔写下的内容看了一遍,字字句句都在刻意挑拨,说与妻主做了很多不可言说的事情,还警告他离妻主远一点。
很奇怪。
但许知久却没有生气。
他觉得是编造的,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和他说遍了妻主的坏话,极度反感妻主的人怎么可能忽然转性同意与妻主亲近。
再说了,他是正夫。
如若这点度量都没有,那往后妻主功成名就纳侍入门,他难道要因一位侧室就和妻主生出嫌隙吗?
这是不可能的。
许知久安静地重新束紧衣带,落笔回信郑重,随后放进自己的衣裳里随身携带,确保另一位下次可以看见。
许知久始终没有恶意,也不希望与对方闹得不愉快,妻主在其中周旋并不容易,他不想给妻主增加负担。
他刚在案桌前塞好纸条,就见妻主小心推门而入,与他打了个照面。
姜眠手上提着糕点,又抱着一个盒子,见到他后便挑眉:“醒了?是昨晚没休息好吧,瞧你一直犯困。这些是回来路上买的,家里的东西我都收拾了下,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发去京城了。”
“京城?”许知久无意识地专注看她。
姜眠点头:“嗯,还没和你说,是一个很贵的身份,然后我们一起去京城。”
许知久低下头思考片刻,也没有想出来很贵的身份是什么。
不过如果是在京城的话,又有这么多精炼的护卫,想来地位也不低,但他对此更多的反应是茫然。
“猜不到吧?那等到了京城再告诉你,省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姜眠把糕点拆开递到他手里,“知久多吃点。”
第一次听到这样亲昵的称呼,许知久有些错愕,呼吸都停了一瞬,声音迟钝,“妻主认出来是我?”
“嗯,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浑身都香香软软的,很不一样。”她语气带着下意识的戏谑,明摆着在逗他。
许知久耳垂通红,摇头:“妻主慎言,皆是一样的身体,何来差别。”
“知久说得都对,那临走之前,要去见一次家人吗?我问了花修,可以安排你们今天见一次。”
“真的可以吗?”许知久情绪不平静起来,案桌也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发出一小段声音。
姜眠温柔弯眸:“当然可以。”
果然还是这个老婆好说话,她边想边靠近了些,看向他刚刚磕碰的地方,“撞疼了吗?这件事情不着急,今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还给你买了件新衣裳。”
是湖蓝色的。
姜眠觉得他很喜欢这种颜色,所以连同头冠头饰也带了点湖蓝,翡翠珠钗格外亮眼,许知久只是停下来看了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东西的价值不菲。
“妻主,这太贵重了。”他轻摇头。
姜眠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贵的,等会你再换上,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饭还在做。”
她将盒子放在案桌之上,随后打开随行带回来的糕点,拆开纸张投喂美人。
许知久很顺从,许是之前亲密的接触让他的防备消散,对于姜眠的靠近虽然害羞但也不会再出现抗拒。
他启唇,就着少女的投喂吃下糕点。
少女眉眼清淡,眸色里带着细细的温柔,对他多有纵容,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全部提前规划好,只等他同意。
体贴入微。
“我只想与父亲说会话,不需要太久。”许知久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独处可以吗?”
“可以。”姜眠点头,“我现在就让人递消息给你父亲。”
许知久自从嫁入荷花村里,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连带着家里人给他留恋的嫁妆也不知去了何处。
所以他才会那么看重手镯。
接下来即便只是在吃糕点,许知久也是弯着眸子,如洁身自好而立在污泥之中的芙蕖,半分被岁月蹉跎的疲惫神色都无。
用过午膳后,姜眠把换好衣裳的许知久按着涂药,红肿的地方虽然消退了些,但还是容易看出来差别。
于是找来上好的药敷在他的唇上,又将一同买来的手笼给他戴上。
主要是怕许父会担心,所以她连边角的细节全部考虑到,连带着许知久身上的衣着配饰都极有讲究。
普通人家不会这样穿戴。
单是头上的翠玉簪子,就没办法从市面上买来的,是由专门的工匠打造而出的单品。
所谓夫郎的美貌,妻主的荣耀。
姜眠很满意把人打扮成这样,连带着把她的身价也上涨了不少。
“多谢妻主,我会早些回来。”他满心欢喜,眸色在光线照映下尤为干净,像极了当初在胭脂铺的许小公子。
不是像。
他本就是许小公子。
巨大的变故让他变成这幅残缺不全的性子,但他其实一直都是在光下沐浴的贵公子,只是不小心蒙了灰尘而已。
姜眠擦掉他眼尾生理性的泪,明白他这是过于高兴,也连带着她的情绪也高涨了些。
“聊多久都没关系,明日午后出发,有的是时间,知久记得不要离护卫太远,要注意安全。”
“明白的妻主。”许知久乖巧点头。
把她的话全部听进了心里,就连去见人之前还与她腻歪了一小会,然后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姜眠没有陪他一起。
毕竟外出更容易遇险的人是她自己。
只是她才坐在案桌,就见底下压着的纸张落了些痕迹,又被撕开一个小角,像是屡屡遭到鼠虫啃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