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美强惨夫郎(女尊)(67)
“可妻主之前明明说是玉安县人,落难在荷花村。”
“这也没错。”
见他还是不明白,姜眠只能拆开来讲了一部分的错综复杂的身世给他听,又讲了现在的局面告诉他并不安全,所以要多带人手出门。
“妻主所言,自是明白。”
如若不是他亲自听见下人恭敬的称呼,以及遍布房间的珠宝,恐怕他会觉得这个身份是编造的。
但哪怕对方是皇女,就能抛下他了?
除非姜眠是真的一点错事没有做,但如若没有做过错事,为什么之前看他的眼神里会那么复杂?
所以许知久仍觉得姜眠存疑。
许知久莫名还是觉得不放心,可他如今又挑不出姜眠的错处。
两人表面的平和如同窗户口纸糊的窗,是一戳即破的关系,岌岌可危。
一同出了门,并没有出府邸,而是在亭楼里赏着雪。
心思各异。
姜眠想着这些日子的遭遇,而许知久则是在想姜眠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原来的她,那她又到底是谁。
各种想法在他脑海里汇聚起来。
石凳上软垫坐着舒适,这个角度一览无余地将底下的雪景收入眼帘。
姜眠:“这一路上辛苦你和我一起来京城。”
“不是我。”许知久冷声,手心飘零的雪花融化,他侧目看向一路领着他走进亭楼的姜眠,“妻主为何不带我出去,不是许我随意出入吗?”
并不是被关在府邸他心里不舒服,而是他焦躁不安的情绪始终没有褪去,就好像是有事情没法解决一直盘旋在心口堵塞。
许知久的态度时刻都在变化,也许他也不清楚心中真正的想法。
“外面危险,我暂时不适合露面。”姜眠见他眸色微异,继续解释,“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跟着我出门会要危险很多。”
许知久又问:“妻主是觉得我一个人出去就不危险了?”
“……那你暂时也不要出去。”
姜眠原本是觉得外面的人不一定知道许知久和她有关系,但当初那些人能找到村子里,可能也会知道许知久的相貌。
许知久扫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带有些挑衅的口吻:“其实妻主是不想,也不好对外宣称我的身份吧?”
姜眠停顿:“现在形势不明,我的身份都在京城存疑……”
她还想解释什么,就被许知久打断,“我不在意这个,是妻主否认以前并非是你,现在却又记起来以前,我很难再相信这般说辞。”
许知久始终对嫁过来之前的事情只记得大概。
当初的欢喜,现在想起来并无波澜。
如同情感被剥离剔除,哪怕记忆里的他看起来一直是笑的,如今却无法感同身受,他只深刻记得这几年间的水深火热。
可眼前的人行事作风却越来越像记忆中婚前的妻主。
那他嫁的人又是谁?
许知久暗自思忖。
细细对比之下,越来越能区分其中的不同,也让许知久的情绪变得愈发怪异。
姜眠见不得许知久因为她陷入这样的情绪里,尝试性解释了下她中途是被旁人夺舍的。
她不知道许知久会不会信。
但听到这话的许知久却是了然于心。他很聪明,早就在刚才就已经将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
许知久敛去眉眼的神色,压下不安。
一直以来,是受了旁人所为,妻主也并非是性情大变。
即便心里已经信了,许知久却是咬唇道:“哦,妻主这是将事情全部推给不存在的旁人吗?”
姜眠:“不信也没关系。”
许知久坐在石凳上,长发只简单束着一部分,其余通通倾泄在耳后,铺满整个肩,眉睫胡乱抬起,眸光带着些许破碎。
许久过后,他才继续开口:“若妻主日后再变成那副模样,我该如何自处?”
“不是有休书吗?”姜眠摸了摸身体原先感到不适的地方,此刻没有一丁点异常,“我当时落水后便察觉到不适,病重后或许是被钻了空子才会如此……”
“或许?”
许知久扯出来一抹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妻主也没办法确定吧?”
“夺舍一词牵强,即便勉为其难相信妻主,那若是往后再遭此般对待,妻主还会不会再回来?”
许知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明明心底明白这件事不能怪对方,但他就是没办法不失控。
即便这解释再合逻辑,可经历过折磨的他咬碎了牙齿也难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姜眠沉默,被他连串的话说服。
“你离开吧。”她道。
语气并无冷意,反而与寻常一样的平和温柔,好似这已经是她想出来的最优解。
许知久的眸子覆上一丝森然晦暗。
暗淡晦涩的苦楚在咽喉里蔓延,萎靡的虫蛊突然发作一般,蚕食着他尚存的理智。
姜眠认真解释:“之前不想和你分开,所以下意识抵触,不去细想这件事,但其实分开才是对我们彼此,也是截止目前最好的办法。”
之前不想过早分开,原因其实是担心许府的人找她算账,其实当时的她早把人当做烫手山芋。
但自从落崖醒来后一切就变了,她再也没仔细想过分开的事情。
许小公子的后劲太大了。
当时长卧病榻,事事交由许小公子打理,她推也推不开,原先的被动接受在日积月累的相处里逐渐转变成真正的情意。
所以回来后才会对许知久依赖不已。
但明明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她还是一心只想挽救关系,却从来没有想过让对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