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112)
“皇帝那边的搜查已经过了。”秦合欢看不见褚雪镜的脸色,中规中矩问道,“你想先去何处避一避?”
对面的人帘纱歪了歪,反问,“我的小弩做好了么?”
这话当然不是问秦合欢的,好运有功夫,即便褚雪镜嗓音如飘柳,他也能在卷风中瞬间捕捉得清清楚楚,“在世子府里,未来得及给姑娘送去。”
褚雪镜轻柔的声线又飘出来,“那就去趟世子府罢。”
……
奇怪而颠簸的躁动从腹下蒸腾而起,像是不安分的毛虫,扒附着筋脉蠕动到四肢百骸,急火之处却又集中在身下。
男人咬破舌尖,痛意勉强让他神智保持清醒,他紧倚在车壁上,压抑着急促的喘息。
“十三。”卫北临闭了闭眼,几乎是用气息说出的话。
“属下在。”暗侍冷静的声音从车顶传来,“世子有何吩咐?”
卫北临寻了处角落蜷缩起来,好像这样能好受一些,“你…你们怎么扛过这种药的?”
郑牧驰给的那杯酒他明面上虽喝了下去,但在离开宴席后他便点穴吐了出来——这还得益于景仁帝日日不懈怠的教培,可酒液入体,哪怕大部分都被他吐了,仍旧有一些残留。
郑牧驰八成是下了狠手,即便是残留的酒水也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卫北临又想起屋中梁清语特意燃的炉香。
十三也闻到了香气,可听声音不像中了药,想来那香炉是针对他体内的药制的……
“属下百毒不侵。”十三道。
卫北临略微昏沉的头脑被他一句话惊明,“?”
原主从北境带来的暗侍这么厉害?
“属下之特长便是无毒可入。”十三似是感受到了卫北临的震惊,多言解释了两句,“是故才会被安排来接应世子。”
这些暗侍的头儿是好运,卫北临倒是没操心过暗中跟的暗侍的安排,现在看来其中高手如云,原主的爹妈给他留了一支好武器。
那又怎么会三年后就死了呢?
“世子,可要找医师来看?”好福一路驱车狂奔,卫北临从山庄出来后那药便生效了,但荒山野岭的除了郑牧驰那方人无处可寻,只得尽力赶回府,“不若让暗侍进宫找太医罢。”
“好。”卫北临知道这种状况逞强无用,更何况郑牧驰既然要他的把柄,下的药自然不会是寻常蠢药,“十三,你去吧。”
“是。”
风声吹过,暗侍的声音消散在空中。
车厢里的男人面染红潮,难以忍受地用指节抓着软褥。他胀得厉害,想要一个发泄口,残存的理智却和他饥渴的身体拼命抗争,宛如烈火焚心,难耐至极。
“好福,再快些。”
驭马的侍从听到他压抑的声响,只得攥紧缰绳,驱马跑得快些、再快些。
……
“褚姑娘,您要的东西。”
好运将檀木盒交到女人手中,他们在市坊中兜转几圈,借着黄昏时的人//流甩开了跟踪者,才走小路到了卫府落脚。
褚雪镜挑开盒上的锁扣,这把小弩当时她本是想交给秦合欢去找人做的——忠远侯府在钱财上不曾亏待于她,她不缺金银,从前那些首饰变卖些也够她行动自如,但那日她与卫北临讲过后,他说他有渠道,便干脆将图纸拿给他了。
男人没有夸大其词,做出来的小弩的确如她图纸所画一分不差,甚至精良更加,她垂眸将它绑在小臂袖衣上,弩弓指向无人处。
唰。
箭矢自袖中射出,直直插进地砖,发出一声铮响。
“做得真好。”她眼中浮起真切赞赏的笑意,转眸看向好运,“你们世子何时回来?”
好运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道:“世子应了郑二公子的约,今晚约莫不回来了。”
他想世子带走了三个暗侍,必然是要把那劳什子明月山庄查个底朝天的,白日能归来就不错了。
“该当面谢谢他。”褚雪镜将弩从袖中取出,安稳地放回木盒,“正好我有事要同他说,便先在府中等他归来罢。”
既然她说要和卫北临说,那就是要亲自说,好运颔首,道:“姑娘就在世子屋中歇息,小的为您打掩护。”
好运是卫北临的亲侍,卫北临不在,府中小厮皆听他差遣,因此他驱马车从后门回府,那些小厮只会觉得是世子安排他做事,不敢多听多问。
是以褚雪镜只有在主院中卫北临的住处才更安全。
“辛苦你,”秋芝随秦合欢去回春堂取药,房中便只有她一个,“晚些不必送饭,免得引人起疑。”
好运迟疑地看了她一眼,他自然知道世子有多宝贝这位褚姑娘,但她所言并非无理,自己一个侍从倒也管不了人家吃饭,沉默地应了。
好运无事退下,褚雪镜静静坐着,直到天色越来越暗,才起身去寻了火折子点了一盏油灯,放在较为偏僻的角落。
浓重的黑会让她有不安全感,以前在忠远侯府时,据忠远侯夫妇所说,她自幼便怕黑,若是夜中无灯,极易诱发癔症,但找了许多大夫也无法根治,只能注意不让她独自待在漆黑之处……
幽黑、记忆、癔症。
黑暗中,褚雪镜盯着那盏微弱的火光,轻眨了一下被火照得酸涩的眼。
失去亮光引发的癔症,和她陷入回忆引发的魇症,会是一个东西、又或是一个病因么?
前两日秦合欢离开后征求了钟远良的意见——褚雪镜不介意,毕竟两人都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她还不至于犟到狗咬吕洞宾。
可惜秦合欢带回来的消息并不算好,钟远良坚决不让她用药,原因是她体内积压的毒素太多,贸然用这种江湖偏方,只怕会重上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