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141)
不过这都和他无关,男人扯了扯唇,说明自己的来意,“卫北临我去看过了,身上的伤都是实打实的,做不得假。”
观偃适时自觉去将门窗关好,郑牧驰斜了萧胤玦一眼,“你一个草包,莫被他们蒙了。”
若不是他没有资格去“看望”卫北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交给萧胤玦。
萧胤玦忍住和他吵架的冲动,尽力压制火气,“伤势的真假孤还是看得出的,再说,皇帝也不是傻子,就是真要诓我们,也不会做假戏。”
郑牧驰踱步到书案前,指节焦躁地敲了敲,“不是假戏,那太医给他看过了?”
“自然,”萧胤玦在他对面坐下,“卫北临可死不得。”
不管皇帝是做戏还是真的要罚他,总之是不会让卫北临死的,他们心知肚明。
然而郑牧驰的面色却越来越焦虑,看得萧胤玦颇为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表情?虽说先前那卫北临老跟着你不安好心,但也没到要杀了他的地步吧?”
说杀不杀,其实是看能不能杀,杀了他们能不能承担得起。
卫北临如今的身份,就是皇帝都杀不得,他们哪怕再嚣张,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自讨苦吃。
“是没到那个地步,”郑牧驰磨了磨牙,眸光对上萧胤玦狐疑的视线,到底说出了口,“我给他下了望春情。”
萧胤玦怔住。
两瞬后,男人倏地拍案而起,脸色黑得吓人,“郑牧驰,你脑子被驴吃了?”
郑牧驰瞪眸,“你放什么狗屁,老子是你舅舅!”
“哈?”萧胤玦被他蠢得无话可说,怪不得那日他去看卫北临时卫北临那么虚弱,原来是还是这层关系在,“你猜现在那些太医有没有看出异常来?”
异常怎么可能看不出,重要的是有没有看出那不是寻常情毒是蛊毒!
郑牧驰本就心燥,被萧胤玦二话不说地一怼更是烦躁不已,“那你说怎么办!蛊我已经下了,回天乏术!”
萧胤玦闭了闭眼。
“其实那蛊,江湖失传已久,”观偃站在离两人三尺处,幽幽道,“皇宫里的那些庸医,怕是看不出来路。”
“最好是这样!”萧胤玦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问出这么一个惊天秘密,“你怎么敢给他下蛊,还是望春情这种蛊?!你就不怕他全部告诉皇帝,让郑国公府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他们不过才起势,面对皇权皆是蝼蚁,景仁帝随便动动指头就能捻死他们。
明明是他一时不查做错了事,他仍理直气壮地面露不满,“什么叫死无葬身之地?你未免太小瞧我国公府了!”
要不是有老郑国公和他哥顶着,哪轮得到郑牧驰叫嚣?萧胤玦深吸一口气,可惜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郑国公府倒了,他也没好果子吃,“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最近避避风头,皇帝就是不知道那是蛊毒,也八成知道你给卫北临下了蠢药。”
“知道了。”郑牧驰虽语气不耐,但也知道这种时候开不得玩笑,“你和褚雪镜的赐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萧胤玦生辰宴那日自是没有来国公府,原因无他,皇帝下旨赐婚,他必然是要进宫谢恩的。
结果一进宫就是一夜未归,就是老郑国公有什么意见,也说不了什么。
如今一直拖到卫北临入狱几天后才来,郑牧驰斜眼睨着这个便宜侄子的装束,莫名嗅到一丝异样。
他怎么感觉,萧胤玦年岁越大,便越不受管控了。
是郑国公府过于纵容,让他翅膀硬了?
萧胤玦神色不变,反问道:“她自是谋权的一环,你不知道她的身份,舅父知道,这也是过了舅父的明路。”
他的舅父自然是郑牧驰的父亲老郑国公,郑牧驰随意点了点头,他久不在金陵,不知道他们又在琢磨什么勾当,总之不告诉他他就当不知道,“那妮子,我倒是没什么印象。”
“很快就会有了,”萧胤玦眸光紧锁着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平白渗人,“你不知道她是谁,她有多重要,但孤要警告你,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能伤她一丝一毫。”
此话一出,郑牧驰眉头皱紧,阴毒的目光射向男人,“你别告诉我,你对她动了真情。”
萧胤玦冷笑,“收收你那蠢脑子。”
“每年送去沧州的雪玉,你忘了吗?”
……
“卫北临!陛下要见你!”
两个狱官二话不说将男人架起来,黑铁镣铐扣在他的双腕和脚踝上,承重不堪。
卫北临任由他们施弄,他被关进大牢半月,这是第一次皇帝要见他。
审讯房中,高坐主位的是皇帝,而候在皇帝身边的,除去贺尹,还有大理寺卿詹望、大理寺少卿温如添。
卫北临被扣着肩头压在地上,双膝磕在冰硬肮脏的泥地,垂首叩礼时眸光微闪。
大理寺卿詹望请示过皇帝,方才照例开口询问,“堂下何人?”
卫北临嗓音沙哑,“罪臣卫北临。”
素日里张扬肆意的纨绔眼下棱角磨平,恍若砍去枝条的干木。詹望清了清嗓子,道:“你可认罪?”
跪在堂中的男人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正正对上詹望的眼睛。
詹望心头一跳,心道这犟驴子又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便听他果然平静道:“卫某何罪之有?”
啪!
手掌拍在案上的声音惊得审讯房中的众人皆是心惊肉跳,能这般做的没有旁人,只会是皇上。
詹望咬了咬牙,还没说什么,就听景仁帝沉声问:“半个月,一个字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