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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206)

作者: 加雀 阅读记录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男人骤然掀眸,他本做好了永远都得不到她回应的准备,但她只要愿意留下说一个字,他都能哄好自己,心满意足。

更何况……

“你喜欢我什么?皮囊?声音?”她转过身,容色称得上冰寒,丝毫没有得到爱人告别的欢喜或羞赧,一字一句地质问他,“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因为你变成了我的猫,所以才喜欢我,要是你变成了别人的猫,是不是……”

“不是!”卫北临直视她,半分不躲闪,“上一世我就没有变成金雪,甚至一开始受到‘书’的影响,对你避之不及……”

前世的他压根不想卷入什么男女主的爱情风波,也不想管恶毒女配是死是活,扮猪吃虎捱过在金陵的日子后,趁机在回北境的路途死遁……

可惜他一心求安稳,乱世不待人。

“至于金雪的事,”男人抿了下唇,道,“如果不是因为它是你的猫,我不会穿成它。”

“什么意思?”褚雪镜听出其中暗意,上前一步,“你说清楚。”

“我…我前世的记忆也不全,”卫北临说,“只是问过静无禅师,禅师如此告知我,让我珍惜今世,别再让自己后悔。”

褚雪镜拧眉垂目,似是仍有疑虑。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心意,”他试探着重新牵住褚雪镜的手,低声问,“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去找巫族,让他们给我下蛊,只要有对你生二心之意,便叫我不得好死、永世——”

柔软的馨香截断了他之后的毒誓。

褚雪镜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以一种从未表露出的决绝神情,字字清晰地问。

“如果和我在一起的代价是死,你也心甘情愿、毫不犹豫么?”

第117章 得寸 那我们定亲

她的手心覆在男人唇上, 眸子望着他,企图在他的神情中找到一丝不自然和犹疑。

同样的问题她在马车上问过,那时卫北临给过答案, 却不是她想要的、决绝的、肯定的答案。

那样昏沉的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 意/乱//情/迷的时候,听到什么都有可能,她不信。

卫北临垂眼, 他能从褚雪镜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犹如一种无形的诱哄, 质问的语气下, 已是退让的纵容和期待。

男人握住她覆住他唇的手腕,缓缓将她的柔荑拉至他的胸口, 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心跳落在褚雪镜的手心,仿佛轻易蜷一蜷手指,就能将心攥住。

“我甘之如饴。”

这是他唯一的答案。

褚雪镜闭了闭眼, 落在他胸口的指尖有几分发颤,男人裹住她的指节, 掌心的温度蔓延,捂热了她发凉的手指,一如她冰寒镣铐的心门。

“如果是你要我的命, 我亦甘愿送上。”他说,“如果你不在人世, 我亦不会独活。”

“褚雪镜,你可以再狠心一点,让巫族的人给我下蛊, 我的生死全权交予你,如此你不必害怕我变心、背叛,也不必忧心日后自己无路可走。”

感情上,她是上位者,可落实眼下,有强权之人是卫北临,她被带到北境,举目无亲、寄人篱下,只会比在金陵时更加束手束脚。

因此他将镇北王府的家业都给她,这样无论她如何抉择也有一些底气,他愿意把一切,包括他的生命送给她,只要能让她感到安全和放松。

前世她一直到二十岁,都活在恶人有意编造的琉璃花室,直到出嫁,真正成为别人的“妻子”,琉璃碎了,她的梦也碎了,从那往后的每一天,都只有无尽的猜疑和警惕。

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卫北临是,秦合欢是,哪怕是常年在她身边的秋芝、她真正的师叔钟远良也是。

支撑她往前走的,只有死去的母亲和从前她被利用的真相……这些事是她长久以来所困惑的、迷茫的,查明一切是她的执念,可若是有朝一日,她终于知晓了那二十年虚假的时光源于什么,也知晓了生身母亲死去的原因,更甚至是为她报仇雪恨……之后呢?

她将毫无念想,何谈对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留恋。

她过去的人生只活在他人无形的鞭策里,是笼中鸟、温室花,是没有生机的人偶,是被人精心重塑的枯枝。

与其说她很难再信任任何人,不如说她重生以来,本就不再有眷恋。

卫北临“意外”穿成了她的猫,某种意义上,算是挑起了些她对未来日子的兴趣,而她逗弄一个将她视作蛇蝎的男人,看着他逐步沦陷在她的温柔乡,也是她重活一次想给日子添些趣味的乐子。

如果……如果她的心真的是顽石,那就好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认贼作母,杀害我亲生母亲的人就在我身边,我却浑然不知,被养在她身边,像一只被她细心照料的小宠,每一次看到我这张和母亲十分相像的脸,也许她就会在心中重新回味杀死母亲的场景,并为此自豪。”

她突兀地说起与眼下情形毫不相干的事,似是又一次回绝了男人的心意。

卫北临却引着她在桌案边坐下,男人和她不过半臂的距离,轻柔地抚了抚她的鬓发,像是鼓励她接着说下去。

他知道,褚雪镜有时不善表达真心。

“她将我养成她的女儿,每当我叫她母亲,都是对我生母的又一次凌迟,而她可以日复一日地欣赏我这个战利品,代表着她永远胜利的战利品。”

她的阐述平和而冷静,如若不听她的措辞,恍惚间会以为她在讲述别人的事。

“我以为我重活了一世,是上天垂怜,其实直到如今,也不过是让我的存在看起来多加了些笑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