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45)
前世如出一辙的手段。
女人敛眸掩住自己的不屑与厌弃,在旁人眼中却是娇羞紧张。皇后欣慰道:“小珏与你青梅竹马,有你在,本宫便能放心了。”
褚雪镜却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凄然道:“皇后娘娘,臣女只把太子哥哥当哥哥看……臣女……”
前世萧胤玦救过她、对她好,但她对萧胤玦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依照才子佳人的话本自己应该倾心于他,因此在皇后说出这番话时,她心中虽忐忑,却未曾辩驳。
人人都道她与萧胤玦乃是金玉良缘,她便欢喜应下,傻傻地以为自己觅得良婿。
可重来一世,她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如他们所愿呢?
褚雪镜惊兽一般看着皇后有些僵硬地神色,顾不得旁的从塌上爬起来跪拜道:“臣女胡言乱语,请皇后娘娘降罪。”
皇后回过神来,柔软的指腹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
“不必告罪,这不是你的错。”
她仔细用目光描摹着褚雪镜的眉眼,唇边笑容不变,柔声问:“阿云,你告诉本宫,你是不是已有别的心上人了?”
第26章 痴心 孤永远不会错
褚雪镜无意识攥着塌上的床布, 不解道:“皇后娘娘何意?”
女人乌发如垂绦细柳挂在肩头,微晃烛火中,她轻偏过头, 露出莹白修长的侧颈,“臣女自幼身子骨差, 连金陵的公子小姐都认不全,从何来的心上人呢。”
萧胤玦似乎很在意她和卫北临走近,几次三番变着花样来打听他们的关系。
对萧胤玦有威胁的人——看来她没选错棋。
皇后见她对旁人一字不提, 微叹了口气, 却不再追问, “怪我提及你的伤心事了。”
她怜爱地看着褚雪镜, 不等她客套,又轻声问:“你今年多少年岁了?”
褚雪镜乖巧答道:“去年七月满的十七。”
皇后颔首, “你父母亲不曾为你议得一门好亲事么?”
褚雪镜怔愣,茫然摇头,“臣女不知。”
议亲?萧胤玦明里暗里地暗示他对褚雪镜情意非同一般,两人终成眷侣的传言早就散满市井, 谁敢和太子抢人同她议亲?
皇后心下有数,无声抬眸看了一旁的嬷嬷一眼, 嬷嬷得意退下,偌大的寝殿里便只剩她们二人。
皇后坐在塌上,又拉过她的手, 宛若和亲女谈心一般亲切,“阿云, 你实话告诉我,你对小珏当真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吗?”
“就算不是小珏也好,你告诉本宫, 本宫就能为你做主。”
她屏退了旁人,看似是不给褚雪镜压力,实则是暗送台阶,不希望她再说出自己不愿听见的话。
褚雪镜抬起眼睫看了看她,皇后今岁不过而立,眼尾却疲态尽显,未施粉黛的脸上隐隐可见久病的蜡黄之色,虽如此,可怎么看也不像三个月就病死的病重之相。
一枚被人操纵的将死之棋,还要如此尽心卖力地套话,真是难为她了。
褚雪镜抖了下睫毛,遂垂下视线,轻抿了抿唇,像是不敢开口。
这般情态却鼓舞了皇后,若是不喜萧胤玦,绝不会有此般小女儿神态。她笑容愈发温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孩子,这里只有我们,你直说便是了。”
褚雪镜犹疑着,终是小声道:“皇后娘娘,太子哥哥待我很好。”
女儿家温软的嗓音在寝殿中响起,“应是…有的。”
“好阿云,”皇后眉眼舒展,称得上是喜笑颜开,“本宫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旁的你不必担心,小珏会处理好的。”
褚雪镜抿出一个羞赧的笑。
她现在势单力薄,与皇家撕破脸便是变相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但不代表她就要事事如他们心意,牺牲自我以全大局。
不可能。
褚雪镜眸光微转,忽然道:“皇后娘娘。”
皇后闻言看向她,只见女人眼睑染了一层薄红,一滴泪珠从脸上滑落,“太子哥哥念着儿时情谊对臣女多有照拂,可臣女却……”
“臣女却始终想不起那时的记忆,恐怕辜负了太子哥哥一片痴心。”
……
褚雪镜从前不曾意识到自己失去的那九年记忆有何不妥,毕竟那时年纪尚小,再加上她醒后忠远侯夫妇对她百依百顺,一副视女如命的模样,她便鲜少提及丢失的记忆,害怕他们伤心——
而她与萧胤玦所谓的青梅竹马,亦是只存在于他们口中。
起初她十分排斥萧胤玦的存在,却碍于身份不得发作,直到去岁萧胤玦在危机时刻救了她,她的态度才有了改变。
可为什么偏偏在她发病的时候就正巧撞上萧胤玦,而萧胤玦又正巧带了什么安神香囊稳住了她的病情呢?
褚雪镜泣泪涟涟,“这些日子臣女总梦到九岁那年发生的事,数次下来,臣女总觉得……”
她倚着榻背,黯然垂着眼,脸被哭得粉红一片。皇后握紧她的柔荑,认真地看着她,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紧张,“总觉得什么?”
“……总觉得,”褚雪镜故意停顿片刻,幽幽道,“总觉得有些古怪。”
她话说得模棱两可,听得人干着急,偏生皇后不能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问:“哪里古怪?”
“臣女在梦中见到的那位哥哥…同太子哥哥不甚相像。”褚雪镜眉眼忧愁,但并没有愤怒怨恨,仿佛是单纯的困惑,“皇后娘娘,会不会是太子哥哥认错人了?”
皇后容色微僵,褚雪镜怎么可能还记得过去的事?
她悄然观察着她的神色,不经意般放开她的手,起身走到正冒着弯绕白烟的香炉前,“阿云,你记错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