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77)
而嘉元二年,景仁帝为拿废太子党羽乔装出金陵,在金陵边界却遭遇埋伏,碰巧遇到了带褚雪镜回金陵的忠远侯夫妇。
“朕叫你来,确实不是审你的。”景仁帝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少女的神色,转身回坐在太师椅上,“褚回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褚回泽,又或者说,他从来都没变过……褚雪镜,朕知道你并非等闲之辈,即便那年你是被迫落湖,朕依旧将这份恩情记在你头上。”
“朕可以允诺你一个条件,”景仁帝道,“任何条件。”
……
审讯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半夜,皇帝不停歇地面见了朝中臣子及其家眷,甚至不觉劳累地一一召见了寺中和尚。
大理寺叫来的仵作在中午便到了,长公主萧婉书的确死于剧毒,至于旁的消息一律被景仁帝封锁,长公主究竟是不是为人所害,又是为什么死去,无人知晓。
众人只盼安分度过今日,别去触皇帝的霉头。
“小姐,您歇会儿吧。”青冬小心翼翼看着褚雪镜,自小姐从外头回来后就一直坐着发愣,偏生这么明显的不对劲她们也不敢多问什么,只能先劝着她别熬坏了身子,“不若您先睡下,有人传唤青冬再叫您?”
“是啊小姐。”春茵帮腔道,“您这样干熬着要坏了身体的。”
门口都是侍卫严守着,褚雪镜轻轻眨了下眼,道:“你们退下吧,我有分寸。”
小姐一言不合总爱赶她们。
青冬蹙着眉朝春茵使了个眼色,春茵抿了抿唇,道:“现下状况特殊,小姐……”
“不必多言,”褚雪镜淡淡开口,毫无转圜余地,“去吧。”
青冬飞快地眨巴两下眼,利索地行了礼扯着春茵退下。
房中恢复宁静,褚雪镜舒了口气,合着衣衫半躺在塌上假寐。
萧婉书死了,还是死在天界寺,与前世发生的事大相径庭。
如今她可以肯定,景仁帝也是重生的。
前世景仁帝死得也很突然,她依稀记得是在她“命丧洞房花烛夜”后不久,她还在暗市辗转时听见的皇帝驾崩的消息。
景仁帝一死,太子萧胤玦便理所应当继承皇位,随后大肆宣扬医术药方之类,为褚玉霜进宫铺路。
仔细想来……
褚雪镜忽然睁开眼。
要说人短命,皇室的人未免过于惨淡。
先是去年太后病逝,现在是长公主萧婉书,两月后又将是皇后温华锦,最后是四年后的景仁帝。
接二连三的病死……总不能都是萧胤玦的手笔。
他不过是太子,朝臣敬他两分,民间人敬他九分,可太后皇后等人他却是动不得的。
再者前世她并未听说萧婉书的死讯,要么是皇帝悄然压下——毕竟长公主本就卧病多年,许久不露面也无人怀疑;要么就是她根本没死。
可今生她却死得轰轰烈烈、声势巨大。
饮毒而死。
褚雪镜不免忆起白日戒律堂景仁帝寡淡无情的神色。
没有亲姐死去的悲痛,也没有突得噩耗的惊愕。
甚至有闲心在“审讯”的时候告诉她八年前的事,重点却不在萧婉书。
会不会是……
褚雪镜下意识颤了颤眼皮。
如若萧婉书是死于皇帝之手,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
天光微亮。
“小姐,门口的侍卫都撤走了!”青冬喜上眉梢,论谁都不想在别人监视下做事,“都撤走了,我和春茵姐姐悄悄去西边看了!”
褚雪镜抬眸望向镜中,镜中人面色有些苍白,唇也没什么血色。她拣起口脂用指腹在唇上薄薄敷了一层,至少看起来没那么可怖。
“小姐。”那头青冬咋呼完,这边接着春茵便推门进来,“有人找您。”
褚雪镜:“什么人?”若是认识的,春茵不会说得这么模糊。
“……一个男人。”春茵拧了下眉,不确定道,“奴婢不曾见过。”
春茵没见过的,那不会是褚朗和卫北临。
更何况佛门之地,怎会有男人贸然来寻她……?
“对了小姐,”春茵忽然想起来什么,递上手中的物事,“那人说,小姐若见了这个,一定知道他是谁。”
褚雪镜看清她递送来的东西,面色微滞,半晌才抬手用指尖勾了过来。
不是什么特殊的事物,只是一根编得歪七扭八的红绳。
褚雪镜额角轻跳,随手将它扣在妆台上。
春茵茫然,“小姐?”
“他人在哪?”褚雪镜抿唇,眉头蹙紧,“在门外?”
她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春茵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害怕自己闯了祸,“是,小姐。”
褚雪镜垂眸看着那只红绳,红绳已经有些旧了,但很干净,边缘泛起一层毛边,像是被人常戴着。
“你……”女人似是在冥思苦想,“你去拒了他,便说我身体不适,不方便见。”
春茵立即应道:“是。”
青冬杏眼圆睁,看看红绳又看看春茵的背影,小声凑到女人跟前,“小姐,那是谁啊?”
她想褚雪镜这么干脆了当地拒绝了,肯定是知道是谁了。
哪知褚雪镜眉头拧得更紧,片刻后才道:“我也不记得了。”
这红绳倒的确是她编的,但那是她十一二岁爱做的事情,那时她长年卧榻养病,出不了门就窝在床上胡编些手串,凡是她见过的同龄男女她都送过。
只是有人拿着这东西找上门来,过去那么久了,她怎么想得起来究竟是谁?
要是贸贸然出去见了认错岂不闹笑话?
第45章 落雪 让郡主好好清静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