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女配她在边塞种田经商(124)
柳叶翎从人群中挤出来, 气得脸都白了。也不管张小旺比自己年长,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抡起拳头就朝张小旺脸上招呼:“下流东西!敢偷看我姐!”
“砰”的一声,这一拳正中张小旺的左脸。张小旺被打得一个趔趄,若不是柳叶舒还拧着他的耳朵, 怕是要摔个四仰八叉。
柳叶舒正拧着张小旺的耳朵往外走, 张婶坐在院子的青砖台阶上纳鞋底,听见儿子的哼哼唧唧声,抬头一看, 赶紧把手中的针线往竹筐里一搁,慌忙站起来。
“哎哟,柳大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动手动脚的?快放开我家小旺!”张婶一边嚷嚷,一边快步迎上前去。
“张婶,您自己问问您儿子干的什么好事!”柳叶舒气得脸色发白,“我在院里洗澡,他从后院的梨树爬上墙头偷看!这要是让他得逞了,我这清白还要不要了?”
张婶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尴尬,但还是下意识地护短:“哎呀,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你看他平日里多老实,兴许是一时糊涂...”说着还想上前拉开柳叶舒的手。
“孩子?”柳叶舒冷笑一声,松开张小旺的耳朵,后者赶紧躲到他娘身后,“他都这么大了,还分不清是非对错?今天是我发现得早,明天要是去偷看别家姑娘怎么办?就这么纵容他,将来不知要惹出什么祸事!”
“可不是嘛!”王寡妇插话道,“张家嫂子,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要是传出去,不光是小旺的名声坏了,你们张家的脸面也得搭进去。”
柳叶翎上前一步:“姐,何必多说?我们报官!”
张小旺被几个大人轮番数落,早已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作声,只顾着使劲搓自己的衣角。
柳叶舒又道:“我念在他年纪小,又是街坊邻里的份上,这次就到此为止。但张婶,您得好好管教,要是再让我发现他做这种事,我就直接去找里正评理!还有,明天就让他来我家后院那棵梨树的枝丫砍了,省得他又打什么歪主意!”
张婶见王寡妇和柳叶翎都在场,知道这事瞒不住了,再护短下去只怕更不好收场,这才收起方才的蛮横,板起脸来数落儿子:“臭小子,还不快给柳姐姐道歉!回去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张小旺战战兢兢地站出来,结结巴巴地道:“柳...柳姐姐,对不起,我、我再也不敢了...”说完又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柳叶舒的脸色。
王寡妇见场面缓和下来,便打起圆场:“好了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张家嫂子,你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孩子。柳姑娘,你也消消气,我和你弟弟先送你回去。”
回去后,柳叶舒一边重新烧水一边琢磨,明天得找人把院墙加高,后院的梨树也得处理一下,免得再出这种事。她倒没寄希望于这半大小子明天还真来砍树。
想着想着,又叹了口气,这孩子明明跟翎儿差不多大,竟学会了这些下作事,到底是跟谁学的?
待重新备好热水,她格外仔细地检查了院墙四周,确认再无隐患,这才安心洗澡。只是这一遭下来,原本放松的心情已荡然无存。
柳叶舒心烦,日后还是得在将军府里洗澡。
第二天中午,柳叶舒照常忙完田间的事后,回到家里却没见到张小旺来砍树,倒是见一陌生人站在后院,正抬着手比划着梨树的枝干。柳叶舒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人年纪约二十来岁,眉目清秀,身材挺拔,穿着普通,却难掩气质。
他察觉到柳叶舒走近,立刻放下手,朝她微微颔首行礼:“柳姑娘,我是张小旺的表哥,昨夜听说我弟弟犯了错,特意替他来帮忙。今日就将这棵梨树砍了,省得再惹出麻烦。”
柳叶舒微微挑眉,冷笑了一声:“张小旺的表哥?倒是意想不到他还会请人替他。昨天的事可是他自己做的,如今让表哥来替,怕是换汤不换药,根子没改。”
那人听了,不卑不亢地答道:“柳姑娘说的是。小旺年少无知,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昨夜他母亲责罚了他,今早还叮嘱我一定要帮他把错处补上,也算教他长个记性。”说话间,他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臂膀,径直拿起锯子,动手开始处理梨树的枝干。
一边看着他动手,柳叶舒心中也有些疑惑:张家何时冒出个表哥来?而这人举手投足之间倒不见丝毫虚浮,反倒是有几分稳重。看他一刀刀将粗枝锯断,梨树渐渐变得光秃秃的,反倒不由暗暗佩服他的干脆利落。
不多久,那人将枝叶清理干净,将梨树砍得只剩一截光秃的树干,这才抹了把汗,回过头对柳叶舒说道:“事情办妥了,姑娘有何不满,尽可提出来,我定会帮着处理妥当。”
柳叶舒微微颔首,心中冷意消散了几分:“张家嫂子找了你来,看来还是要遮掩此事,但愿他真能记住教训。”她看了看梨树干净的断口,又道,“不知尊姓大名?”
那人语气温和:“在下姓方,单名一个‘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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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已是暮春时节,春耕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这段时日,方白时不时地来柳家田里,带些新鲜的点心或干粮,偶尔还带来一些滋补的汤水,分给正在辛苦劳作的柳叶舒和仆役们。经过上次的事儿后,柳叶翎对王家亲戚始终保持冷淡,对方白更是视而不见,少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