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女配她在边塞种田经商(125)
方白对此并不介意,始终保持着温和的态度,偶尔见到柳叶翎在田里干活,他也上前帮忙递水或搬运工具,从不计较对方冷漠的态度。慢慢地,柳叶翎发现方白并非一味讨好,而是自然而然地帮忙,竟也觉得自己冷落他有些过意不去。
方白的爽朗和谦和,反倒与
仆役中的高壮和矮胖混得热络,不几日便称兄道弟。高壮本就性格豪爽,方白一来便帮忙挑水、运料,自然感激他的热心。矮胖见他与高壮聊得投缘,也渐渐放下戒备,时常笑着打趣方白:“方公子,您这手比我们还利索呢!看着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方白笑着回应,谦逊道:“谈不上什么功夫,只是自小干惯了些杂事,力气活倒也不算难。”
这些时日,田间的气氛也因方白的到来而变得活络不少。尽管柳小弟对他仍有防备,但见方白待人坦荡,不露半分虚伪,心中那道冷墙渐渐也融解几分,只是还在口头上冷淡着,不肯露出半分亲近。
柳叶舒见他来,只客气相待,偶尔寒暄几句,更多时间投入在将军府的那三百亩地上。
春耕结束那日,仆役们三两结队回府,柳叶舒独自立在田垄上,春日的晚风裹挟着黄土的微腥气息拂面而来。
远处,道道新绿的麦苗整齐地铺展开来,如同给这片黄土高原披上了一层嫩绿的轻纱。荞麦和黍子的种子刚刚播撒入土,还未破土而出,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夏日里荞麦花开满山的景象。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远处起伏的山峦,将这片贫瘠却生机勃勃的土地镀上一层金色。山风吹过麦田,泛起层层碧浪,偶尔有几只山雀掠过天际,带着欢快的鸣叫声归巢。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麦苗细长的叶片。这些倔强的生命正在干燥的土地里寻找着生的养分,执着地向上生长。柳叶舒的眼中不由浮现出收获时节漫山遍野金黄麦浪的景象,唇角微微扬起。
傍晚的凉风掀起她的衣袂,天边的晚霞将她的侧影拉得很长。站在这片生机盎然的田野间,柳叶舒的心绪却如同这春日的天光,明暗交织。眼前的麦苗虽已吐绿,但要长成金黄的麦穗,还需经历多少风雨的考验?
远处传来羊群的铃声,夹杂着牧童悠扬的笛音,这些熟悉的边塞之音抚平了她心头的焦虑。看着归家的村人们背着农具在山间小路上往来穿梭,嗅着空气中混合着新芽与黄土的气息,柳叶舒的心又渐渐沉静下来。或许正如这片坚韧的土地,经过耕耘与等待,终会迎来丰收的季节。
“姐!该回家了!”远处传来柳叶翎清朗的少年声音,“我烤了你最爱吃的荞麦饼!”
柳叶舒听到弟弟略带得意的呼喊,不由莞尔,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片寄托着希望的田野,转身朝着炊烟袅袅的村落走去。夕阳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却挺得笔直。
远处,柳叶翎倚在篱笆边等着,少年挺拔的身影与晚霞相映,仿佛也在诉说着生命蓬勃的力量。山风吹来,带着远处青草的香气,姐弟俩的身影渐渐在暮色中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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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刚踏入院门,一阵低低的说话声便从隔壁柳母的屋子里飘了出来。暮春的晚风中,隐约夹杂着几声压抑的笑语,还有茶盏轻碰的声响。这样的热闹在平日里寂静的院落中显得格外突兀。
柳叶舒微微一愣,放下了肩上还带着田间泥土气息的包袱。柳母向来独居,平日里除了串门的王寡妇,鲜少有客人登门。更何况是在这样的时辰,还传出这般热络的声音。她不由得驻足凝神。
夜色已深,但柳母屋内的灯火却格外明亮。柳叶舒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从那半掩的门缝中望去。屋内的光影在她眼前晃动,勾勒出两道清晰的人影。
靠窗的桌旁,端坐着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妇人。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绸缎衣裳,袖口和领边绣着精致的云纹,手中握着一把描金的檀木折扇,不时轻轻摇动。那张画着淡妆的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眼角眉梢都透着世故的精明。
柳母则坐在对面,身子挺得笔直,却显得有些僵硬。她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难以化解的忧虑,手指在茶杯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难言之隐。
“方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本分人家。”那妇人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满是自信,手中的折扇轻轻点着桌面,“这孩子从小就知道孝顺,待人也是一片诚心。他和柳姑娘年岁相当,二人若是结为夫妻,必定能相互扶持,共度岁月。”说着,又意味深长道,“若柳家愿意,方家定会备上好妆奁,绝不会让姑娘受了委屈。”
柳母眉头微蹙,正要开口,李媒婆却用余光瞥见门口的人影。
“这位便是柳姑娘吧?”
柳叶舒站在门口,月光从她身后投下,在门槛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影子。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投去,春夜的凉风从她身后掠过,带起她略显单薄的衣角,也带来远处麦田里淡淡的青草香。
第65章 佳人有病 “什么?”柳母难以置信地望……
柳叶舒站在门槛处, 夜色渐浓,她看着屋内温暖的烛光,以及母亲略显局促的神态, 轻轻迈步进屋。她的脸上依然挂着平日里那抹温婉的笑意, 只是眼神比往常多了几分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