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把真身还我!!!(32)
“说吧,你们怎么赔我。”
扶西缓缓爬起来,发现这人果然只是恐吓他们一下后,态度软和不少:“我们也是误打误撞,赔不了你。”
“误打误撞?”
薛介蹙起眉,慌里慌张地掏出铜镜对着自己的脸颊左看右看:“都怪你们气我,害我老了好几岁。”
这人脾气上来的快,去的也快,似乎将两人吓了一吓便解气不少,他捡了个凳子坐下,二郎腿翘起来打量二人。
“你们两个,不好好在仙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献流剑眉一横,不动声色往前挪了几分,站在扶西前面:“与你何干?”
薛介小脸一皱,这人看似高深莫测,还以为多厉害,他瞧了瞧真身,一棵两片叶子的草,也敢这么硬气。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所谓的圣湖之眼其实是块木头,是你家亲戚吧?”
“我也是受人所托,你们耽搁了我的事。”他自然而然地拿起桌上的琉璃盏,喝了口水给自己顺气,“我也不怪你们了,大家同为地仙,在人间玩玩,别伤了和气。”
是谁一来就给人吊着,要伤和气也是他的问题吧……
“他下不来,我知道为什么。”
扶西听完忍不住了,上前几步来到薛介面前,夺过他手里的琉璃盏:“是什么?”
薛介被她这一抢搞得有些愣,悬在空中的手指打了个转,落在滑到肩头下的衣襟:“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粗鲁。”他哼了一声,“是一种古老的咒术。”
“古老的,咒术?”
薛介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他抬起头咧嘴一笑:“叫,木石之心。”
扶西转过头去看献流,她从未听过此种咒术。
献流也摇了摇头:“我也不曾听过。”他在脑海里搜寻起来,说实话他自幼博览群书,确实不曾听过叫这个名字的咒术。
“此咒狠毒,可将生人与死物牢牢捆在一处,除非身死,不得解脱。”他说得煞有其事。
扶西想了想,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可有解法?”
薛介笑得高深莫测,他站起来,扭着曼妙的腰肢抬手往扶西的脸上捏了一把:“当然有。”
扶西一把抓住他的手:“跟我说。”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扶西用另一只手也抓住他的手指,表情虔诚:“我求你。”
薛介咳嗽两声:“简单,你叫那死物也修成生物,两人商量一下,互相解脱就是了。”
扶西眼睛俶然亮起:“真的?”
薛介抽开手,下意识地转了个圈:“当然是真的。”他转回来,又握住扶西的手,安慰似地拍了拍,“我比你们年长一些,见识广一些,为人谦和不计较一些,大方一些,修为厉害些……”
他越说越得意,越说越开心,一张脸逐渐扭曲变形,两只眼珠旁又长出四五只眼珠,殷红的嘴唇越来越大。
扶西适时打断他,斟酌着开口:“要不你先照下镜子?”
薛介不明所以地掏出铜镜。
“啊——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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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洗手
◎脏◎
薛介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的脸,这才腾出空来打量他前头交错站着的两人。
“怎么,你们不信我?”他用帕子抚了抚唇角,“若是不信,你们当如何?”
扶西确实被他问住了,若是从前,她摘了红生飞天就走,哪里还有这样多的弯弯绕绕。
她扁了扁嘴,难以抑制地怀念起从前的自在时光,这一想又难免对身后这个常常板着脸的小贼心生恨意。
如果不是他……
“我们凭什么信你?!”献流几乎可以确定,这所谓的木石之心并未出现在典籍中,一方面,可能是并未收录的古老禁术,但凡禁术,多通奸邪,不妥;另一方面,这东西可能就是这家伙杜撰出来的,如此一来,实在居心叵测。
他有些愤愤地握紧拳头,要是从前,只需简单探查便可知晓红生身上有无咒法,是何咒法,抬手可解,哪里还有这么多考量。
他眸色涌出不耐烦,恰好与扶西那双含着恨意的眼睛对在一起。
扶西一愣,不是,她还没说什么呢?这人怎么又露出这种烦躁的表情,该烦躁的人明明是她才对!
扶西冷笑一声,回过了头。
如今这种局势,她们还能也怎么办,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扶西面对这薛介,抬了抬手:“多谢仙友指点,我们试试看吧。”
薛介咧嘴笑开,跳起来握住扶西的手:“我就说呢,我们地仙在人间,就该互相扶持,天大地大,相遇即是缘分。”
扶西看着他眼睛:“那你怎么跟着个凡人?”
薛介撤了手,面色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与尴尬:“唉,人家于我有恩,我跟着他还了这个恩情,再去游山玩水,不然留下业果就不好了。”
“凡人,于你一个神仙有恩?”
他敛去面容中的调笑,终于变作认真的模样,连声音也恢复了原貌:“从前我重伤濒死,是他救了我性命,救命之恩,如何能不报……”
言罢,他眼底泪光闪动,不多时便化作开闸的河堤,哗啦啦地涌了出来,连帕子都洇湿了。
“我自幼孤苦,出生时母亲不幸亡故,父亲不知所踪,幸而还有几分仙缘,苦修千年终于化作人形,不想渡劫时雷火交加,不甚坠入人世,手脚筋脉俱断……”他越说越来劲,最后竟直接上手,用额头抵着扶西的双手,痛苦地嚎哭起来。
扶西听得眉头蹙紧,或许是她生来就无父无母,并不能体会薛介痛苦的出生心情,不过他后来历劫的艰难倒也能感同身受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