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季(75)+番外
“我困了。”周颂宜面不改色地推开他,走到床沿边,掀开被子躺下,闭起眼睛,“自己解决。”
“我睡床,沙发归你。”
良久的沉默,只有雨水在“滴滴答答”。
不知道过去多久,身侧床铺微微塌陷,她的眼皮不受控地跳了一下。
下一刻,下颌被人捏起,他掰过她的脸,让她的眼睛能够直视着他。
可惜,她不肯睁眼。
不过靳晏礼倒也不介意这些,俯下身体,冰凉的唇瓣印上她微润的唇角。
吻从轻轻触碰,变得湿呼粘腻。辗转反复,彼此间律液交换。
阴沉的雨天中,呼吸都变得潮湿、粘腻,一点点勾缠着彼此,引人堕入无边的欲.色世界。
她不肯启唇。他却偏不如她的意思,将她的舌尖拖出嘴唇。
松开时,两人唇齿间拉出一条细长的水丝。
靳晏礼抬手,指腹摩擦过她水润的嘴唇,一点、一点,直到干燥的指腹被她唇间溢出的水渍润湿。
松开手,意味不明的语气,“睡吧。”
说完,果真放过她,没再继续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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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通着风。下雨的夜晚,气温骤降。
没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周颂宜将被子拢在身体,别开头,不动声色地移动自己的身体。
不一会,身体就快靠向床沿,不想和他靠得太近。
耳边静一瞬,忽而传来衣服掉地的窸窣声。
她发散自己的注意,让自己尽量忽视周围的一切声音。
雨天,室内的光暗淡。视觉受因天色到影响,听感却变得尤为敏感。
压抑的喘息声。
周颂宜想骂他几句,“靳晏礼,你能不能……”可刚转过脸,话在喉咙里卡了壳,耳朵根一瞬爬上了红。
她觉得自己终有一天要被他给逼疯。他怎么、怎么能如此下.流,君子礼仪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儿。
尽管已经在一起无数次,可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见他这样。
清澈的、不耐烦的眼神,在朦胧雨夜中,平添几分温柔。
这一声,似乎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靳晏礼原本克制的嗓音,此刻不再压抑。
慵懒的、磁性的喘声,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不断挠着她的耳朵,引人走向沉沦。
“怎么了?”他眼底欲明显,语气无辜,“怎么不说了?”
周颂宜忍无可忍,“你无耻。”
偏偏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小宜,你再叫叫我。”
“叫叫我。”
祈求的语气,“叫我名字就好了。”
周颂宜使劲闭了闭眼,努力涣散掉自己的意识。
可他却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眼神愉悦,没再缠着她。
手中的动作加快。旋即,闷哼一声。
抬手,在床头上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
胡乱地擦了擦,扔进一旁的垃圾篓,大剌剌地起身,下床走进淋浴间。
冷风灌进,听着耳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周颂宜慢慢睁开眼。耳根的热意早已褪去,神色变得清明。
淋浴间的灯光被人锨开,洁白的灯,从门内往室内蔓延。空间过大,漫过来时,几近透明。
靳晏礼站在灯光淡薄处,后背肌肉清晰,但并不夸张。
薄肌,灯光盈在赤.裸身体上,特别色.情。
他转过身,带上玻璃门。
一瞬间,两人视线相对。内敛而锋芒毕露。
和方才深陷情.欲大相径庭。此刻眼神淡漠,夹杂着些微的餍足。仿佛在床上试图哄骗她,让她叫他名字的人不是他。
她转开眼,才发现房间原来的窗帘,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下来了。
原本消退的记忆,因着刚才在床上发生的那一幕,又逐渐变得清晰。
冷静下来的心,瞬间乱了。她想,迟早有一天,她真的要被他同化掉。
*
离开的时候,雨水未停。
庄园内树木众多,淋了雨,尘土降下。呼吸间,尽是草木裹挟泥土的清香。
周颂宜从佣人那取了把伞。在众人面前,和靳晏礼相携离开。
视线窥不到的位置,她说:我和你不同路。待会,你把我送到山脚,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去哪儿?”
靳晏礼低首。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眼底的神情。
“我去哪儿,应该没有和你打报告的必要。这是我的人身自由。”
“我送你。”
“不用。”周颂宜语调平静,“等你什么时候彻底想清楚了,我们再联系。”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他皱眉,语气重了几分,“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你的工作和事业还需要你,没必要把太多精力花费在我身上。我和你不同,我已经从公司离职了,时间富裕,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离职?”靳晏礼心头微震,“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事情吗?”周颂宜看他的反应,只觉好笑,“不过你曾经说得对,一个人的精力的确兼顾不了许多事。在有限的时间内,我应该去做点自己更感兴趣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忽而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了。
他曾经是想过让周颂宜辞掉工作,待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只是比起这些,他还是更愿意看见在工作上保持兴奋与热情的她。那会让他感觉到鲜活。
她听到的,只不过是他嫉妒心下的内心想法。可他从来没有实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