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她[快穿](89)
祈安凝眉。
下瞬,一股淡淡的皂香钻入鼻下。
“大人。”清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祈安睁开眼,眼前却蓦地一暗,时窈拥住了他,微弱的烛火下,她的面颊尽是诡异的酡红,身子异常燥热。
“大人……帮我……”时窈钻进他的怀中,手也不觉朝他的寝衣中探去。
祈安身形一僵,下刻抓着时窈的手腕,将她的手带了出来,却在触到她的脉搏时怔住。
她曾说,身中催情蛊。
每逢初一,蛊毒发作。
便是明日。
如今,大抵是蛊虫已经开始活跃起来了。
“大人,”时窈挣了挣手腕,双眼已满是迷濛之意,胡乱扯着自己的衣襟,“帮帮我可好……”
祈安忙移开落在她身前的目光,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初次连名带姓地厉声唤道:“时窈。”
过于素厉的声音唤回时窈的神志。
她睁开眼,待看清自己衣衫不整地挤在祈安的怀中,而他双眸清明时,眸中难堪一闪而过,道了句“抱歉”,便朝内室走去。
只是,内室仍时不时传来她压抑的喘息与闷哼声。
祈安安静地望着屋顶的橼木,眸中并无迷情之色,仍一如往日般清敛。
只是过了很久,听着里间的动静,唇齿之间溢出一声轻叹。
*
隔日一早,时窈醒来,毒蛊发作的感觉渐渐淡去些许,阿莲前来唤她,说是祈安今日告了假,唤她一人前去宴客堂。
时窈心中自然知道将要发生何事,50好感度虽说不算太低,却也没到要祈安抛弃自尊献身的地步。
她只故作不解地走去宴客堂,待看见静坐在那里的祈安时,面色微红,垂下眼帘。
祈安望着她的神情,许久如实道:“昨夜,你毒蛊发作了。”
时窈长睫轻颤:“冒犯到大人了,抱歉,”她的面颊越发的红润,轻声道,“毒蛊捱过月初这三日,便会再次休眠,今夜我去后院的房中……”
“你无须为我守节。”祈安打断了她。
时窈疑惑地抬头,怔忡问:“大人?”
祈安沉吟片刻,而后唤了声:“进来。”
五名孔武有力的侍卫鱼贯而入,立于堂中,唯有最后方高束马尾的少年,藏于四人身后,低着头不愿露面。
时窈像是此刻才猜到将要发生何事,脸色骤白:“大人这是……”
“蛊毒若只以身躯硬抗,只会亏损寿命,”祈安淡声道,“这几人中,你若有看顺眼之人……”
“大人!”时窈蓦地站起身,眼圈通红地打断他,“可我是大人的人啊,大人怎可……怎可将我往外推……”
说到后来,她不愿再言。
祈安终于看向她,宛如轻叹:“时窈,”他再次唤了她的名字,不再是以往疏远的“时姑娘”,也不是昨夜冷硬的语气,反而温和了许多,“我应下与你安稳过活,结伴度余日,便不会食言。”
“而今,只是为你解蛊毒之苦罢了,之后,我们仍为家人。”
时窈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最终落了下来:“为我解蛊毒,大人明明也……”
“时窈!”祈安打断她,眸色沉郁而难堪。
时窈停下口边的话,出神地看着他安静的眉眼:“大人这段时日,便未曾对我生出半分男女之情?”
祈安望着她的泪,眸中有愧疚闪过:“抱歉。”
第36章 齿痕。
“出去!都给孤滚出去!”
西北边塞,营地最中央的幄帐内,男人阴戾的声音于夜色中响起。
下瞬,几名脸色煞白的伶人抱着琵琶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唯有帐帘开合之间,隐约看见地面上破碎的杯盏。
守在营帐外的士兵也飞快垂下头来,不敢多看,心中却不解:前几日方才破了胡人兵阵,大胜敌军,王爷却不见任何喜色;
而更令人费解的:王爷唤人寻来天下闻名的伶人,却只为吟唱一首坊间的寻常小曲儿。
营帐内,萧黎面无表情地坐在床榻上,容色惨白,眉眼间尽是几日未曾休息好的疲倦。
伶人的嗓音美妙至极,伴着琵琶音,哪怕只是寻常小调,都吟唱得分外悦耳,恍如天籁。
比时窈唱的动听太多。
可是不行,还是不行。
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
他仍难以安眠。
每一次闭上眼,仿佛能看见一道纤细的人影坐在烛火中,手中捧着一本话本艰涩地看着,有时遇到不会的字,便朝他凑来。
或是听见在幽静的夜色中,伴着蛐蛐鸣叫的公主号-橙一/推文声音,幽幽响起的不成调的小曲儿。
更或是,那一场壮观的日落,以及伴随着最后一缕夕阳的……那一个浅浅的吻。
可是睁开眼,眼前空无一物,只有漫无边际的寂寥。
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萧黎未曾眼也未抬,嗓音沙哑凌厉:“滚出去。”
来人在门口僵立了好一会儿,方才委屈地唤道:“阿黎!”
萧黎的眉眼恍惚了一瞬,这一刻,他竟想起时窈第一次唤他阿黎的样子——在他遇刺时,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剑后。
就像是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唯有危机时,才情不自禁喊出。
“阿黎,你又睡不着了吗?”扮成军医模样的苏乐瑶走上前来。
萧黎怔怔地抬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侧的苏乐瑶,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曾经很想要的,一种名为“思慕”的情愫。
可是为什么他寻不到一丝高兴的感觉,只有迷茫与惶恐。
“阿黎?”苏乐瑶已经站在他的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