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在逃(55)
“我可是要当您的见不得光的外室一辈子的,待在这甜水巷中出不去,天天盼着您能来看我,您不来的时候,我都快憋闷死了。”
“你打算事事管着我,拘着我一辈子吗?赏赐个小首饰给婢女你要管,喝几杯小酒你也要管,你管天管地的,是否也要管我几时该哭,几时该笑。”
苏皎皎此刻却是酒气上头,整个人晕乎乎的,平日里小心翼翼讨好的一副当人外室该有的卑微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撒酒疯的贵女。
她冲着他,大吼大叫道。
“苏皎皎,你敢这般放肆地同爷讲话?”
靳星渊是何等人物,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除了圣人之外,谁敢在他这尊冷面“活阎罗”面前大声说话啊,可面对眼前仅仅两杯杜康酒就喝得醉醺醺的苏皎皎,他却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她有几分可怜。
昔日的贵女沦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外室,以色事人,处处逢迎讨好,哪怕她表面上看起来十分适应这个外室的卑贱身份,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甘心,可心底,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的吧?
靳星渊便退了一步,软下心肠道:“罢了,你想喝就喝,明日早晨宿醉起不来,脑袋瓜疼了,可别说是爷不管你的错。”
于是,靳星渊将一整瓶杜康酒从地上拿起来,亲手递给了苏皎皎,白玉酒瓶放在了她的手中。
苏皎皎此刻已经是醉眼朦胧,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感觉到有人主动将一整瓶的杜康酒递到她的手中,她这才闭了嘴,转怒为笑,笑得傻里傻气的。
苏皎皎开始用双手紧紧地抱着白玉酒瓶,也没用酒杯细品慢酌,她直接一口灌,咕噜咕噜,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喝得瓷白的下颔上淋满了酒液,在一层朦胧月光的覆盖下,显得水光潋滟。
“唉……”
靳星渊心道,锦衣卫本就是每个月休沐一日,这才半个月他便千里迢迢地赶来甜水巷一趟,他这回只请了一日病假,看来,明天至少还得多请半日病假了。
靳星渊看着怀中大口喝酒的美人儿,他也放下手中的白玉酒盏,直接拿起地上孤零零地摆放着的那一瓶杜康酒,拿起白玉酒瓶,开始大口大口地灌酒。
他的喉结很明显,喝酒的时候,喉结上下滑动,看起来莫名的性感。
靳星渊时常在府中小酌几杯,习惯了,因而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人,可一整瓶杜康酒灌下肚中,他双颊红红的,竟然也是有些醉意。
靳星渊的身体有些坐不住,他索性坐不住便不坐了,他身子一倒,恰好倒在了苏皎皎的怀中,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夜色苍茫,月色朦胧,桃树的树影幢幢底下,醉卧美人膝,大抵就是此刻这种情形吧。
第31章 天下权 醒掌天下权。
靳星渊阖上眼皮, 脑袋枕在苏皎皎的腿上,好似枕在一片冷泠月光上,他觉得很舒服, 很安心。
好似从前的他是一个无根的异乡人, 四处漂泊, 一路跋山涉水,披荆斩棘, 翻山越岭, 如今终于有了一处归处。
苏皎皎此刻也是醉眼藏春, 小脸酡红, 眼尾的胭脂显得愈发红艳艳的,她大口大口地灌着酒,瓷白下颔上几滴晶莹的酒珠串成一条水线滴落在她的石榴裙上, 洇湿了裙上一朵小小的红色榴花。
“爷,你压得皎皎的腿都麻了,快起开。”
苏皎皎任由靳星渊的脑袋枕在她的头上,她觉得这重量有些重,压得她的腿都有些麻了,于是伸手胡乱地推了两下他的脑袋,却也推不动,遂放弃。
“爷的脑袋怎么这么重啊, 皎皎的腿都麻了,爷又欺负我,爷坏, 坏透了。”
苏皎皎又一边自言自语地呢喃,一边自顾自地喝着酒,她喝了半天, 也只喝了小半瓶杜康酒,可她已经酩酊大醉,半醉半醒,脑子晕晕乎乎的,眼神也迷迷瞪瞪的有几分媚态。
在四四方方的小院中,她看着无边的月色,她耍酒疯,又说胡话道:“爷,爷白日刚来的时候不是说今晚要在床上重罚皎皎吗?”
“今夜恰逢良辰美景,月色无边,爷同皎皎一起快活吧。”
苏皎皎说完胡话,便放下手中空了一半的白玉酒瓶,她双手雪白柔荑轻轻地捧着靳星渊的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然后俯下身来,红唇在他的左脸脸颊上烙印上了一个红红的唇印。
“皎皎,你喝醉了,爷改日再同你快活,爷现在送你回房间休息睡觉,爷也要回自己府上了……唔……”
靳星渊的双眸紧闭,感受到自己左脸脸颊上被什么东西蹭着,好似有一只毛茸茸的人畜无害的小动物在舔蹭他的脸颊一般,他的脑子恍惚间理解了苏皎皎在说什么胡话,他顾念着她的身体,因而严词拒绝道。
可话说到一半,他就被她用红唇堵住了薄唇,令他无法再说一字。
“娇娇儿,这可是你自找的。”
靳星渊一下子失去了神志,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断开,他将她一把横抱起,然后一路抱回了宅院东侧那间她的住着的厢房中。
屋外月色苍茫。
屋内一室春光。
翌日清晨。
东厢房内。
“苏姑娘,你醒过来了?”蝶儿一脸欣喜道,她手中还捧着一碗醒酒汤,刚刚煮好的醒酒汤,还热乎着呢。
苏皎皎一睁眼,入眸的便是蝶儿一脸担忧的神情,见她清醒过来,蝶儿的脸上神情一下子又阴转晴,忧转喜,眉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