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等了,等市场反应,若是能卖得出去,说明大家还能接受得了,那这市场就能做起来。若是卖不出去……反正纺织厂那么些人也能穿,就是这刚开的纺织厂,怕是要另外想办法安置了。
她这边光顾着纺织厂的事儿呢,每天一睁眼就是询问销售量,睡觉之前还要琢磨一些销售手段,光销售话术是不行的,对于打定主意不买的人来说,你就是舌灿莲花黑的说成白的,她也不愿意买。所以还需得搭配一些销售方法,比如说买两套衣服送一个荷包。
或者买十套衣服送一套衣服。
这样忙碌,日子就过得快
,一转眼也就是年底了,天气寒冷,弘昼每日里来请安的时候,她都要摸一摸弘昼的后背的。弘昼现下大了,就不愿意给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冷不冷的我自己能不知道吗?额娘真不用为我操心了。对了,之前朝堂上有人上了折子,想要三哥去户部。”
耿文华并不是很在意,弘时这年纪了,总不能一直在家里闲着,总要有个差事做的。他自己不提,朝堂上那些人也是要提的,卖个好给弘时,万一弘时就有那运道呢?
她让知春去拿了袖笼来:“给,带在手腕上,到外面冷了,就将双手缩进去。”
弘昼无奈,只好接过来,他真的不冷的,半大小子,浑身火气,晚上一床被子都能冒汗,偏偏额娘总觉得他冷,叮嘱了嬷嬷必得要给他两床被子,他每天晚上都要热醒过来。
但额娘一番好意,他顿了顿,到底是接过来挂在了自己手腕上:“推荐三哥的人,我以前曾在八叔府上见过。”
耿文华摆摆手:“你三哥现在是一条路要走到黑,你可别学他,得长点儿脑子,学点儿经验教训。”
允禩那罪名,到现在还没定下来,不过,耿文华觉得估摸着是要快了,胤禛最近提起来允禩是越来越不耐烦了。为了江南那边的事儿,江南那边的盐税素来是朝廷税收的大头,但从胤禛登基开始,这盐税就一直拖着没上交。
胤禛责问江南巡抚,那边说是天气缘故,多雨水,没办法晒盐。再后来,又说是押送盐税的人被水贼抢劫。反正连着两年,这一大笔的银子,加起来该有一千多万两了,胤禛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之前为什么对八爷党那么憎恶呢?
一个是因着允禩利用十四,和老九里应外合,将八王给弄了过来,想要胤禛的皇位。
另一个就是这江南的事儿,就胤禛那性子,这笔钱找不到,他晚上都睡不着。但是捉贼拿赃,就算是知道这江南的事儿如老八的手笔,但江南那边有水匪也是明面上的事儿,那边官场上的人上下一体,沆瀣一气,胤禛就算是派了钦差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拿到证据的。
再就是胤禛要想摸清八爷党的团伙,也是需得耐下心来一一分辨的。所以,老九死了之后,就暂且没动老八,甚至之前还将老八给放了出来。
毕竟你只有让他出来,他的那些党派,才会联络他。只有动起来,胤禛才能抓到他尾巴。
耿文华就算是没见过,也知道胤禛私底下必然是有一个组织的,嗯,野史上说的是粘杆处?还说鼎鼎大名的李卫,就是粘杆处出身。
至于是不是真的叫粘杆处,耿文华是不知道的。但她知道,永寿宫大约也是有胤禛的人的,比如说,她有时候想要见胤禛,不过是略发愁,胤禛大多时候就会主动送上门,简直比任何召唤手段都有用。
她也知道胤禛这样的举动是在告诉她,并不打算成心瞒着她。她也并不对这种行为提出什么反感不喜质疑来,她也没打算争夺皇位对不对?反正她想做的事儿,九成九都是经过了胤禛的。
至于剩下那零点一,她还没做,总不能没做就先告诉胤禛吧?
但想想若是连永寿宫都有胤禛的人手的话,那廉贝勒府上会没有吗?廉贝勒府上就算是没有,那弘时身边能没有吗?弘时身边就算是没有,那还有雍亲王府呢,那可是胤禛的大本营。
这段时间胤禛提起来允禩就皱眉,又总说朝廷国库没银子,宫里连年夜宴都需得缩减,耿文华就知道,距离收拾老八大概没多少时间了。
耿文华打发弘昼:“之前让你和船队那边多些接触,将船队上的人再给清理一遍,你可做好了?”
弘昼忙点头:“已经做好了,船队上的管事儿现在还在京城,去年一年的收成也送了过来,听额娘说要出海,管事也是赞成的,不过因着是第一次出海,所以他觉得还需得再找个洋人来陪同。”
洋人毕竟是出过海的,要不然怎么就在大清了?若是能有个洋人陪同,就算是海面上遇见什么状况,也好有个准备。再者就是航线图,因着耿文华的身份,他们这边拿到的航线图必然是朝廷最新的航线图,可海上不是陆地,陆地上你说走偏了,还能拐个弯继续走。海面上你要是走偏了,一时半会儿你是发现不了的,等你发现……拐个弯也不行,很可能还会拐到别的地方去。
所以海上航行,需得有一个方向感特别好,又对天上星辰有大的了解的人——海上航行看方向,有九成九十根据星辰的位置来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