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比明珠更有名,写的那情感诗词感天动地,但也并不妨碍他纳妾。
胤禛并不是寻常人,胤禛是皇上,对于清朝的皇上来说,独宠这事儿,应该是更不能接纳的吧?
那是不是明天一早起床,朝堂上就要有许多弹劾她是妖妃的折子了?胤禛会因为这些折子,妥协吗?
一想到这个,她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胤禛估计是朝堂上有事儿,今天也不曾来永寿宫。耿文华下意识的松口气,因为她不确定胤禛这时候来,她会不会将年氏的事儿给说出来。
放在底下,就算是看见了,大家也是心照不宣的不去提的。
但放在了明面上,那就绕不过去这话题了。
心里有事儿,晚上也就没睡好。第二天起床有些头疼,她正要叫了人来伺候洗漱,就见弘昼急匆匆的来了:“额娘,出事儿了!”
耿文华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想往后面倒,难不成是昨天的猜测成真了?真有人上了折子参奏她是妖妃?那她会不会被处以绞刑?三尺白绫,或者一杯毒酒?
正想着,就听见弘昼继续说道:“今儿早上大舅舅来上朝,路上却是遇见了惊马,大舅舅从马上摔下来……”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虽说侥幸……但双腿被踩断……”
耿文华瞬间心里一片冰凉。
这并没有比没人参奏她是妖妃好多少。
她和耿家来往虽然并不如何亲密,但她心里是将耿家人当亲人的,耿家人也惦记她,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也总会让人往宫里送。明面上疏远,但实际上还是很亲近的。
她知道这事儿并非是意外。
昨天年氏才找过她,她并未答应年氏,然后耿家大哥就出了事儿。
耿文华看弘昼:“是年家……一定是年家!”
弘昼有些吃惊:“额娘,您说什么呢?怎么会是……无冤无仇的……”
弘昼对年氏并不熟悉,一来因为年氏是女眷,他现在大了,并不会时常到后宫来。二来也因为年氏总要照顾六阿哥,除此之外就是在自己屋子里写字作画,也不如何出门走动。
不像是钮祜禄氏,得空就来找耿文华一起到御花园里散步。
“我小看了年氏!”耿文华咬牙切齿,她一直以为,后宫争斗就是局限在后宫里面。没想到……年氏竟是将手伸到了宫外。耿文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带人去查探,就算是惊马,也必然是有人家的,往年家那边查,年家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必不会轻易放过。”
外面查案的事儿交给弘昼,又叫了知春来:“去叫塔纳,让塔纳带着太医往耿家,无论如何,先保住性命,也私底下将我怀疑年家的事儿人说给我阿玛。”
顿了顿,补充:“或许,那拉家也有份儿掺和……现如今,耿家就是一个孤岛,四面环绕皆是敌人,让我阿玛,不能掉以轻心。今儿是断了双腿,明天就可能是丢了性命。”
她沉思片刻:“回头让我阿玛写折子,离开京城。”
京城是那拉家的地盘,就算这次的事儿是年家出手,和那拉家没关系,但耿文华现在也不太相信那拉氏了。还有钮祜禄氏……想到钮祜禄氏,耿文华心里也是有些复杂。
看知春往外走,耿文华沉默片刻,就叫了知夏来更衣:“咱们往养心殿,去求见皇上。”
若是胤禛不愿意给她一个公道……那她也只能是自己想办法了。但现在,事儿是因着胤禛起的,若是不让胤禛知情,她也心有不甘。
换了大礼服,她就带着知夏往养心殿去。今儿是小早朝,养心殿外面那一排倒坐房里,来来往往都是人。耿文华面沉如水,直接就在养心殿外面跪下了。
她刚跪下,那边苏培盛就急匆匆从养心殿里面出来了:“贵妃娘娘怎么来了?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
“后宫并未出事儿,是宫外的事儿。”耿文华也不为难苏培盛:“还请公公为我传话,就说有人在宫外纵马伤人,朝廷对这事儿,可有说法。”
苏培盛愣了一下,顿了顿,转身又往里面去。没有人比苏培盛更了解皇上对这位耿贵妃的看重了,那是再累,只要有空,就必得往永寿宫去的。
去了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皇上请贵妃娘娘进去说话。”
养心殿也是分前后两个大殿的,因着前面大殿有官员在,苏培盛就将耿文华带到了后面大殿。后面是胤禛住的地方,正堂明亮,两边房间分别是卧室和暖阁,卧室是修建的暖炕,屋子里明亮干净。
耿文华正在打量,胤禛就从前面过来了:“苏培盛说是有人宫外纵马?”
耿文华眼泪就下来了:“是,我大哥被踩断了双腿。皇上,这事儿并非是意外。昨儿年贵妃和我在香雪轩说了话,年贵妃指责我独占皇上宠爱……”
她哽咽了一下,胤禛皱眉,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下:“慢慢说,耿家那边可派了太医过去?”
耿文华点头:“说
是冲着性命去的,不过是因着我大哥运气好,所以才只是断了双腿。我已经让弘昼出宫去查了,但我想着,若是年家……必然不会让我查到的。我在宫外,也并没有别的人手。”
弘昼一个小阿哥,才开始上朝,手里就算是有侍卫,估计也没什么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