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娘子没了/奉旨成婚后,我逃了(117)
“如果当初我没有被山贼所伤,是不是今日你我就已是夫妻了?”
许砚握着茶杯,看似风轻云淡,可只有许砚自己知道他心中的不甘与痛楚。
他亲手养大的小玫瑰,却被另一个男人夺走了。
这让他如何不恨?如何不痛?
他每每夜里都会想起他和苏元意的曾经,都会想起那天遇见的山匪,如果……他当时能快一步,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没有山贼,也有圣旨。”苏元意说,“许大人,你我注定有缘无分。”
“我从来不信缘分。”许砚说,“我只信事在人为。”
苏元意笑了。
“好一句事在人为。”
“若真如此,当时的你难道还要抗旨不成?”
许砚握紧了手中的茶盏,“如果我抗了呢?”
“许大人,没有如果。”苏元意毫不留情地说,“你当时没有抗,再来一次,你也不会抗旨。”
苏元意不希望许砚还沉溺在过去,他们已经错过了,他该去寻属于他的良人。
“砚哥哥,我知道你很聪明。”
“所有的事你总是能很完美的处理,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可你也要承认,你少了点萧闲的勇气。”
萧闲是会做出跪着不吃不喝也要求老国公用军功换她,也会做出哪怕身在敌国朝不保夕,也要豁出一切把她带回来。
如果换成是许砚,他不会这么做。
他大概会用头脑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这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在他想的时候,萧闲的拳头已经打上去了。
这没有什么高下之分,有的时候头脑管用,但有的时候拳头也管用。
苏元意抬眸看着许砚依旧温润的眉眼,这一刻,她似乎认清了她从前所美化的那条路的结果,也许并没有她想得那样好。
许是离得远了,她突然觉得萧闲似乎也没有她想得那么糟糕。
可横在他们之间的尖刺依旧在那里,不会因为苏元意一时的想法而消失,它始终都横在那里,一直提醒着苏元意。
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如果回头,她不会找到第二次可以离开的机会。
等第一批的粮草运到前线,她就把新写的和离书再寄给他一份。
等他打完胜仗,再想起找她时,她早就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了。
第68章 夫人派你来到底做什么?
自那次谈话后, 苏元意就再没见过许砚,下面的人说许砚是去了总督府忙公务。
许砚人虽不在许府,但还是给她留了几个帮手帮她筹粮。
第一批粮草已经筹募完成, 只待给萧闲送过去了。
苏元意坐在窗前, 盯着面前空白的纸张发愣, 手里握着笔, 可笔尖的墨都快干了,白纸上还是一字未写。
上一次的和离书被萧闲撕了, 她似有千言万语想和他说, 可又似什么都不想说。
正在她发愣间,菊芳兴冲冲地跑过来了。
“小姐!小姐!世子他赢了!”
苏元意先是一惊,放下笔又问:“说清楚些, 什么赢了?怎么赢的?可有伤亡?”
菊芳喘了一口气,又道:“世子一到云州就打了场胜仗!还收回了已经丢失的徐州,如今大军已经在徐州城内驻扎了, 听说世子一点伤也没受, 反倒是对面的大将军胳膊中了一箭呢!”
“小姐,世子爷也太厉害了,头一次打仗就能打成这样。”
“想必有世子爷在, 我们很快就能把楚国人赶走了!”
苏元意听了这个好消息, 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她低下头看着空白的纸张,提起笔又一次写了一封和离书。
【闻夫君大胜, 妾心甚悦。你我夫妻结缘, 已近三秋矣,虽蒙圣恩赐婚, 初亦曾共度欢愉时光。然于上林苑中, 妾偶得真相, 方知昔日浓情,皆为虚妄,顿觉万念俱灰。其后误会虽释,创伤犹在,难以平复。自古云,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妾深信不疑。至今日,妾已心力交瘁,实难与君偕老。愿与君别后,君能更上层楼,前程似锦。】
苏元意低头看着自己一笔一划写出的和离书,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过往的一幕幕。
她闭上眼告诉自己该忘了。
可又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轻易地就忘记?
那样浓烈的感情,炙热的爱,极致的痛,刻骨的恨,都曾经来源于一个人。
苏元意把写好的和离书封好,又觉得如今萧闲正在前方打仗,如果她这时把这封信交给萧闲,万一萧闲因她而方寸大乱,在战场上出了事,那她可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她想了想觉得先把这份和离书交给一个靠谱的人带去前线,待一切尘埃落地时,再把这封和离书给萧闲。
苏元意从随行人员中挑选了一位愿意去前线且做事机灵可靠的人让他带着信跟着送粮的队伍一起去徐州,临行前,苏元意再三嘱咐他,让他千万等到战事结束后再把这封信交给萧闲,一定不能提前。
那人信誓旦旦地应下了,而后就跟随着送粮的队伍去了徐州。
他们走后,苏元意回了许府想着该去同许夫人告别,她滞留在许府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伯母。”苏元意说,“我在府上叨扰伯母多日,深谢伯母和许大人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但我母亲还在家中等我,恕我不能再留,要回家去了,待战事平息,我与母亲欢迎伯母去我家小住。”
许夫人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想你母亲了,我也有好长时间没见着她了。”
许夫人和苏元意的母亲是在闺阁里就认识的好友。
“你别急着走,我已经派人给你母亲送信了,你母亲也回了信给我,说她过几日就会过来,你啊,就安心住在这儿,别乱跑了,到时候你和你母亲一起回淮州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