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追着反派跑,天道气的哇哇叫(504)+番外
彦成声音大了些,足够房内人听清。
一侧游慕还被踹的翻倒在地,撑着掌心支起身体。
此刻皇帝才算冷静了些,意识到自己还未见着实证,便听信了睿王的话。
“此事,是你向朕告的诉状……”转头,宸帝伸手指向一侧的游珩,面上的怒火收拢,只是目光逼人。
也是最近睿王过分乖觉,每日早晚问安从未停歇,虽办事能力不足,但胜在勤勉。
宸帝看在眼里,便觉得这孩子虽愚笨了些,却也敦厚。对方说出来的话,便也轻信两分。
被皇帝指控,游珩当即跪地叩首,只是不甘辩解:“…是儿臣,但……东宫的采买清单,确实有缺口,这是事实……父皇……您明察。”
“三皇弟,本宫知晓是谁要你这般前来状告,且不论东宫的采买清单你们从何而得,若要弄清原委,不妨直接来问本宫,何必惹父皇徒增烦忧?”
见游慕开口,宸帝转头看过去,见那一脚踹的着实狠了些,语气稍稍和缓:“你说,你有没有私纳禁物?”
太子跪地,直起腰身,朝着宸帝跪拜:“父皇恕罪,儿臣确实藏了私。但若是三皇弟口中的禁物,却是万万担当不起。”
这番话倒是令宸帝听不懂了,心生疑惑,比以往多了几分耐心:“起来说话。”
“请父皇,随儿臣移步至庭中。”游慕起身,指了指漆黑的外界。
宸帝不明所以,见游慕先一步走出房门,便也抬脚跟了上去。
第439章 对赌世界一:半刹郎(27)
游慕示意江涯放出了信鸽传书。见江涯的举动,彦成异常戒备,手握长刀往宸帝的方向掩护。
本还有些思虑的宸帝见下属如此,倒是松了些心神。以当下的情形,太子做不出什么祸事。
游慕侧身,瞧着面色凝重的宸帝叹了口气:“这些,原是过几天才能见人的,尚未完工,这般贸然展现,倒是可惜。”
话落,天际东北角骤然炸开一团明黄色的烟花,在夜空中格外夺目。
炸裂的烟花流星之后,显露出一个‘寿’的字样,只可惜下方的字符少了些笔画,出现了一段缺口。
京都鲜少见到烟花,除去年节,几乎不曾出现。即便是于夜空中绽放,也需要遵守着规矩,远离皇城,以免出现差池。
宸帝久居深宫,记不得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满天的华光了。
身为帝王,不可任性,就连入口的东西都不可过分喜好,更遑论这些视觉上的新鲜事物。
往日里不见便罢了,如今乍然呈现在眼前,宸帝心中倒是被这烟花炸开的声响牵动出些赏玩的心思。
“寿字还未完全,望父皇恕罪。儿臣手中拮据,能献上的东西不多,比不得皇兄。念起往日父皇提及的湘州烟火会,便想着,借一些民间巧思,为父皇谋些解闷的赏趣。”
“那些从民间请来的手艺工人早已被安然送出,燃放烟花的近郊,也在律例的规制范围之内。这地方,是儿臣遣人寻了许多处庄子,才找到的一处适宜地界。从那里燃放,宫中瞧的最是清晰。只是不料,竟被皇弟误解了。”
漫天流火中,游慕缓缓同被烟花迷眼的宸帝道来。
提到湘州烟火会这一民俗,宸帝思索片刻,才记起这是自己两年前,在太子中箭养伤之际,他随口谈起的话题。
着实意外,隔了这么久,这孩子竟还记得。
想到来时自己的疾言怒色,又见着游慕衣袍上的脏污,宸帝心感愧对,伸手拍了拍太子肩膀。
“慕儿,是朕错怪你了,你有这番心意,比任何奇珍异宝都珍贵。”
“只是些小玩意儿,能得父皇喜欢,儿臣便不觉的有什么。只是提前燃放,终究是没能赶在父皇生辰之日。”游慕垂头,颇为自责。
“无妨,朕心甚慰,这便足够了,反倒是朝臣送的那些俗物,了无新意。”
转眼,余光瞧见搬弄是非的游珩,宸帝面色不悦。
寿宴将近,宸帝原本情绪不错,前朝后宫都紧着他的寿辰,未曾出过什么乱子。
赶在这个节点上,游珩突然揪出太子的错处,那状告之时笃定的神色,倒是将宸帝的思绪带偏。
如今眼瞧着,倒是拿他这个父皇为之出头呢!
“盐税一事,本就是你处的,临近京城这些地界,游珩处的颇为拖拉,节后,剩余的那些,便还是由你去处置吧。”
环顾四周,临近年节,东宫竟还是此前的规制,未添置丝毫的新物件。念着太子如今的窘境,宸帝不免有些叹息,松了口,将捞银子的事务,再次递交到太子手上。
再看游珩,已然面色发白。
带着禁军甩袖离去,宸帝暗自摇头,觉得游珩不中用。
他破例给的机会,竟还抓不住。
给了‘睿’字的封号,便是希望对方能清楚自己的作用,不料也是个蠢的,被煜王肆意利用还拎不清。
寿辰在即,需避谶应吉,宸帝不愿再多生肝火,没再降下惩处,带着一行人离开……
寝宫之中,楼笺端来了消肿的伤药,帮游慕解下外衣,瞧着皇帝踹在胸口那一片红肿的印子,压着眉头小心涂抹药膏。
“哥哥忍一下,会有些疼。”
轻触着将药膏揉开,这伤仿佛落在了自己身上似的,总觉得皮肉跟着刺痛。口中,楼笺忍不住暗骂:
“狗皇帝,打的也太狠了些。”
屈指敲在楼笺额角,游慕漫不经心的提醒:“慎言。”
坐卧在榻间,一侧火光熠熠,照亮榻上黑白分明的棋盘。游慕衣衫半褪,一面供楼笺上药,一面执黑子继续着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