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追着反派跑,天道气的哇哇叫(505)+番外
“我不说就是了。”楼笺瞧了瞧太子,闭上了嘴。
上次之后,对方好久没给过他好脸色,道歉说好话也不顶用,害的楼笺小心翼翼跟了许久。
难得如今太子情绪好转些,他不敢再说惹对方生气的话。
涂了药,只是那药膏还湿着,需要晾一晾将药性渗透进皮肉。
取了件厚实的狐裘为太子披上,又添了炭火生起些温度,楼笺才算安心,辗转坐到棋局的另一面,接手游慕另一侧的白子,两厢对弈。
“哥哥让风姨做烟花,是提早谋划好的?”想起被太子送走的林叔和风三娘,楼笺多少猜到些这次事情的原委。
“三皇子成年了,既不能为孤所用,那便用他,同煜王闹上一闹。”黑子落入棋盘,虽明面上绵软无力,却暗藏刀锋。
火光幽幽,映着太子侧颜,分化出凌冽的明暗界限。
煜王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又同时忌惮游珩背袭。得了这个机会,又如何舍得错过?无外乎是想一个将自己摘出去的法子,至于他和游珩,不论谁受到宸帝的训诫,于煜王来说,都是有利无害。
煜王自然不怕同游珩撕破脸,在对方看来,游珩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但游珩不同,游珩此人,生性善于依附,忍气吞声,没有大的变动,未必会反叛。
借蒋许之事拉游珩入局,这是其一。心知宸帝盘算,让出清税一事,这是其二。
他游慕费尽心机出来的东西,岂会给他人做嫁衣。账目如何,错漏在哪,皆由他说了算。便是游珩接下这个果子,也不过是徒劳,吃不到口,入不了腹。
初入朝堂,游珩没有一丝威望可言,便只能在京都附近的辖区小试牛刀,但真正能捞油水做文章的地方,可都在远处。
借此,将游珩彻底拉到煜王的对立面,很划算。再者,满足了宸帝想要看到的三方对立,用游珩牵制煜王,接下来的事情,才方便施展。
“可盐税一事,游珩并没能捞到多少好处,他能对抗煜王之势吗?毕竟他跟在煜王身边多年,若是……”楼笺担心游珩能力太弱不足以抗衡煜王,又担心对方势力增长,反而威胁太子地位。
第440章 对赌世界一:半刹郎(28)
“蠢奴,游珩是皇子,他如何不想争储?”伸手握住酒壶,游慕喝下一口酒,有些热,便又将披着的狐裘从肩头抖落。
狐裘厚重,连带着肩头松散的衣襟落下,对着烛火,肩头一片腻白。
言语稍顿,游慕放下酒壶,伸手拢起衣领,隔开对面落过来过于直白的视线。
凝眸扫过去,家中丑奴才呐呐垂头,继续看着手下的棋局。
“……不过是此前被煜王压制,明知无出路的自我慰藉罢了,孤给了他这条路,他自然知晓怎么选。至于助力,给他便是。”
言语间,黑子落下,截断白子前路。
楼笺拿着白子,左右看顾,寻不得落处,纵横交错的棋局内,俨然已分胜负。
他谋不来赢面,只得放手感叹:“哥哥真厉害,我输了。”
游慕斜倚在榻,丢开黑子推散棋局,觉得赢了楼笺这样蹩脚的棋艺,着实没意思,出言嘲弄:
“拾了孤的残局,竟还下的如此不堪入目。少时孤教你学棋,却终是端坐不住,入不到心中。如今瞧着,倒真是献丑了。”
“……那哥哥便再教阿笺几次?”
年少时,楼笺跟在太子身边,确实被按头学过不少技艺,其他的倒也罢了,楼笺有样学样,虽谈不上有多专精,但也算擅长。
只不过,坐在太子怀中,被拉着手捻起棋子,楼笺虽小,却也被晃的心神带偏,只顾着仰头去看,哪里还能听进去那些棋艺技巧。
是以,他的棋艺,确实差的离谱。
想到这些,楼笺忍不住耳垂微红,又觉得这棋他还是要精进一番的。
睨了楼笺一眼,游慕也不戳破对方的心思,搁下酒壶离开软榻。
“得了空再议吧。”
就着宫侍一早呈上来放置在侧的水盆,游慕简单洗漱,正要就寝。侧头,这奴才竟还坐在榻间迟迟不愿离去。
“还不走?”
“我先将棋子收拢了。”磨蹭着不愿走,楼笺一颗一颗的分着黑白棋,动作又轻又缓。
待游慕褪去衣衫就寝,楼笺依旧在捡着棋子细细区分。
“若东宫的侍从都如你这般,孤怕是要与烛火对望到天明了。”游慕侧头,瞧着楼笺那要将棋子看出个花来的样子,讥讽着。
闻言,楼笺动作果真快了些,收好棋盒,拿去一侧的柜中放好,转身要走,又辗转去给合欢浇水,探头忍不住问道:“这就好了,哥哥,阿笺今日也要宿在外间吗?”
自从上次对方生气,他便不被允许睡在床上了。只是楼笺自然不想走,委委屈屈的在外间睡了好几宿,也没见太子心软。
“孤并未束缚你的手脚,回你自己的住处,自然受不得冷。灭了烛火,出去。”
游慕合上眼,不再会楼笺。
“……是。”
心不甘情不愿,但得不到回应,楼笺只能磨蹭着吹了纱罩内的烛火,散了帘幕往外走。
抱着被褥窝在外间榻上,楼笺觉得不舒服,时不时的往里张望,却不见太子有动作,似乎已经睡熟了。
辗转反侧熬到后半夜,楼笺终是忍不住,抱着被子悄悄潜入,试图爬床。
“做什么?”
寂静的夜,寝殿内太子突然出声,惊的做贼心虚的楼笺一乍。
“哥哥……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