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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隐回风(139)CP+番外

作者: 挺木牙交 阅读记录

霜缟君悠悠然道:“据说——顺带说一句,其他人的据说可能是道听途说,但我的据说就非常、十分、特别可信——”

王后江氛与庸王祭闻成婚得很早,后来关系也破裂得早,自祭鋆有记忆以来,就没怎么见过江氛和祭闻说话,几乎算得上是形同陌路。

祭鋆胆子小,又被祭闻管得严,从不出宫。

任引入王都拜见本只是走过场,不怎么出头的。

祭鋆那日据说是文章没写好,被祭闻大大训斥了一顿,心情十分抑郁,当时上将军简巳也在都中,刚好时常进宫看望江氛,发现了一个人哇哇哭的祭鋆,于是简巳便带他出宫散心,包了酒楼临街的厢房。

公鉏白狐疑道:“那也是你的酒楼?”

霜缟君支起二郎腿,得意洋洋地:“那当然咯。”

漆汩听到这里,觉得这情节好像有点耳熟。

“上将军简巳,我们王后的情人,自然也是我们长河的贵客,来包房,还带了位十几岁的小少年,掌柜又不傻,怎会觉得是寻常百姓。”霜缟君打了个指响,“当日我们掌柜挑出来是最好的位置,能看到临街的所有风景。”

“我听说,简将军同任侯爷有旧交。”靳樨道。

霜缟君微笑颔首。

漆汩想到,于是说:“所以……就是那天,太子见到了任侯爷?”

漆汩说着说着,又想起任引刺杀庸王、太子的事情,忽然觉得似乎十分凄惨,听上去好像任引伤害了小太子的一腔少男心。

“确实。”霜缟君伸出根手指摆了摆,“再具体嘛,那就只有他们本人才知道始末了。不过依我看——”

漆汩忙问:“少君怎么看?”

“就是王黔那厮心眼忒小,说风就是雨,还阴晴不定。”霜缟君道,“任引拿他没有办法。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太子毕竟年纪小,任引应该没那么禽兽,说得最过分,也不过是人家对任引有点小孩子的仰慕之心罢了。也就是王黔,心眼比针眼还小,什么都在意,什么都要管。当年任引是一个人去的栎照,王黔没有陪同,愣是惦记到现在。”

漆汩听着听着,仔细回味了一下任引与王黔的相处,终于回过了味,与此同时一个念头猛地窜上他的脑海:

——难道、难道任引与王黔是……?

头晕目眩间,一个曾经发生过的场景再度重现。

那个似乎平平无奇的早晨,他无意间撞见了臧初低头亲吻沉睡的公鉏白。

“还好吗?”靳樨低声问。

“挺好的。”漆汩摆手,心神恍惚地说,“就是感觉这个世界好像有别的解法。”

“什么解——”靳樨才刚说出一个字,就突然明白了漆汩在说什么,沉默了下去。

“等等、等等!”公鉏白忽然一脸纯真地道,“可是即使发生了这些,关王大人什么事啊?他作什么生气?还那——么生气?”

他用手挥了一下,以作强调。

臧初:“……”

公鉏白缩缩脖子,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你们……干嘛这么看我?”

靳樨、漆汩同时将视线挪去了臧初身上,臧初耸耸肩,然后叹口气,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于是靳樨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语气淡淡地问:“汤好喝吗?”

公鉏白:“?我没喝汤。”

臧初幽幽道:“没问你。”

漆汩举起手说:“挺好喝的。”

霜缟君左看右看,觉得更好笑了。

半夜三更时,漆汩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敲门,挣扎着要睁开眼。

他到底是死过一回,一旦睡着,若不是自己自然睡醒,就会异常难受,犹如被梦魇住了一般。

一只手掩住他眼睛,靳樨在半梦半醒的漆汩耳边说:“我去看看,你继续睡。”

漆汩抓着被褥,把脸往里头更埋了一下,紧接着靳樨披衣离开,让床褥显得冰冷了好几分,漆汩睡得昏昏沉沉,竭力没让自己继续困撅过去,好半天才等到靳樨回来,在床边站了站,才重新上来,漆汩下意识地往他身侧挪了挪。

“冷?”靳樨问。

漆汩没有作出反应,含糊着问:“谁?”

“那个叫琥珀的少年。”靳樨把被角掖好,把趴在漆汩身上的琥珀拎走,“说任引负伤回来了,没什么别的事,睡吧。”

靳樨有规律地拍着漆汩的后背,没多久,漆汩的困意就失控了,他倏地睡去。

翌日吃早饭时漆汩终于想起这回事,问霜缟君:“听说任侯爷负伤了?”

靳樨抬眸,没吭声。

霜缟君今天还是小公子的模样,正在大口大口地喝稀粥,漆汩大胆地对此发问时,霜缟君掐了掐自己的腮,笑说:“我很喜欢这张脸啊。”

这时漆汩问起任引的事,霜缟君闻言也像是刚想起来似的,道:“是咯。”

漆汩怪道:“和谁动手了?”

“这我不知道。”霜缟君道,“不过我猜、他兴许是去和小太子打招呼了。”

他这话说的,漆汩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王黔那张冷冰冰的脸,嘴角一抽。

“王大人也肯?”果不其然,臧初开口问出了他所想,于是漆汩赶紧看向霜缟君,等待对方的回答,只见霜缟君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可叹又可怜地道:“没办法啊。”

靳樨放下筷子,神色自若地问:“得手了吗?”

霜缟君动作一滞,勺子清脆地撞击了一下碗壁,片刻后也若无其事地道:“什么得手。”

“任侯爷难道不是去杀太子的?”靳樨反问。

霜缟君微微一怔,然后笑起来:“你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