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昔隐回风(22)CP+番外
且虽然这师兄弟显然秘密挺多,但人热忱。
自己如今撞见了沈焦的事,靳家却未要他的命,寻个由头放在眼皮下看着倒也能解。
就算他回去猫房,还不是要被看着,或许那大巫弟子还要来寻他的麻烦。
——等等,那靡明又是谁?
漆汩吞下茶水,迎着师兄弟俩别无二致的关爱眼神,点点头,道:“好。”
师兄弟俩均放心地松口气。
漆汩又在此处住了一晚,翌日早起一边拿冷毛巾敷肿起的眼睛,一边吃早饭,然后抱起琥珀准备去靳樨院里。
他没去过靳樨的院子,臧初和公鉏白专程从校场回来一趟领他去。
漆汩看着这俩人勾肩搭背的,忍不住问:“我好像没有看过你们单独出现过。”
臧初还没说话,公鉏白嘿嘿一笑:“这就叫好兄弟!”
漆汩嘴角抽抽,心想自己从前和大哥也没有如这般寸步不离过。
快进门的时候,公鉏白掩嘴悄悄对漆汩说:“那讨厌鬼估摸着又在跟大君子吵架,你别管他。”
漆汩也学着他叽叽咕咕:“你说谁?”
然而一进门,这疑问就用不着公鉏白解答了。
因院里有位疯狂砍树的红衣男子,公鉏白冲他努了努嘴,道:“就是他。”
那男子正是面有刺青的大巫弟子葛霄,如今眼里冒火、怒气冲冲地拿着把砍刀,身边已然有四五株倒地的桃树。
他五官还挺俊秀,故而手里那把粗犷骇人的硕大砍刀显得与他格格不入。
面对如此大的动静,靳樨却四平八稳地坐在石桌上喝茶,对葛霄的行为置若罔顾。
漆汩眼角抽搐,听臧初感慨道:“桃树何其无辜!”
漆汩和公鉏白一起非常赞同地狂点头。
公鉏白扯扯漆汩袖子:“这边走这边走。”
“哦,好。”漆汩应道,仍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这次靳樨也抬眼看来,漆汩好像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
“这边。”公鉏白说。
漆汩回过神,迅速侧头,跟着公鉏白走了。
他如今记忆恢复大半,也依然没弄明白对靳樨产生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难不成见过?漆汩猜测。
可之前他应当一年有一半呆在扶都缃羽,一半呆在西亳,并没有来过肜国。
还能在哪里见过吗?
漆汩想着,在公鉏白的带领下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卧房,公鉏白说:“就是这里了,还挺大的。”
“你的行李我遣人收拾收拾给你送来。”臧初说。
漆汩点点头,把琥珀放下,任由它去开辟疆土,公鉏白和臧初正准备走,漆汩叫住公鉏白,问:“大君子一直都在肜地吗,有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公鉏白挠挠头:“是的吧,我也不太知道,好像没出去过。”
没出去过?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真是自己幻觉?
漆汩笑了笑,道:“只是有些好奇。”
“那我和师兄走了。”公鉏白没放在心上,道,“校场还等着我们回去揍人呢。”
漆汩噗嗤一笑,招手作别:“去吧去吧。”
第11章 大君子为何需要书童呢
漆汩收拾好后出去认路时,靳樨与葛霄都已不在院里了。
空旷的院落里一两个小厮在低头收拾葛霄发怒留下的残局。
漆汩大概能猜出那位大巫弟子为什么这么生气。
那晚葛霄离开营地,靳樨分明就是知道的——可能靳家还充当了某种掩护的角色,这之后就是沈焦出事、葛霄赶回。
沈焦到底是不是真的葵王室后人也许并不那么重要,看靡明的态度,哪怕不是后人,也会和葵国有密切的关系。
而那日宗祠前出现了三个人。
公鉏白和臧初自不必说,代表的是靳樨。
那么那位文士似乎是府上侯爷手底下的那位滑什么的大人,毫无疑问就是代表侯爷。
沈焦出事,导致原本已经离开的葛霄返回。
这样才能说明这场火的意义,不然靳家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宗祠被毁。
但还有一点不能确认。
葛霄明明已经出现在赤帝祭礼上,若那时他已返回,那么何必让三人代表侯爷和靳樨去宗祠呢?
最重要的是,到底有什么事情能逼得葛霄返回,他返回又能代表什么计划的告破,况且大巫弟子来沙鹿的目的自己也不知道。
……肜都绎丹到底发生了什么?
漆汩心想,不能一直待在这沙鹿,终究还是偏远了些。
小厮们扛着桃树枝走了,院落里再度空无一人,小桥流水,桃树成片。
漆汩发了会儿呆,听见一声欢快的“阿七”,他扭头,看见靳栊从一片灌木丛里探出头,正张着双臂向他跑来,像一只小蝴蝶似的。
漆汩刚好接了满怀,刚要说什么,靳栊却忙不迭地地加重语气“嘘”一声。
漆汩:“啊?”
“不要大声!”靳栊东看西看,压低声音道,“我去猫房找你,他们说你带着琥珀来哥哥这里干活了。”
“是啊。”漆汩故作正经道,“这叫升迁!”
“真的吗?!”靳栊蹦起来,牵着他的手,问,“琥珀在哪儿?”
“在房里睡——”话没说完,靳栊就兴冲冲地问他房间在哪,即刻就旋风似的被拉走了。
过午,靳栊仍不肯走,并勒令漆汩不许去告状。
漆汩只好哄道:“我去弄点吃的回来。”
靳栊叉着腰打量他好大一会儿,漆汩再三保证绝不做叛徒,才被允准离开。
漆汩出来后扶额一阵,去厨房拿吃的时候瞧见灶上码了那种花瓣点心,于是扬起乖乖巧巧的笑脸问厨娘:“我可以拿点那个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