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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演(109)

满心满眼都是刚才司君在他面前替换簪子的模样。

两人边吃边喝,阿蛮也记不得到底聊了什么,只记得后来他吃得有些半醉,揉着脑袋要去收拾桌子的时候,却是被司君给抬着胳膊拉了起来。

“都到后半夜了,莫要去管。”迷迷糊糊里,他听到司君这么说,“先歇息。”

阿蛮:“我没醉。”

司君:“听说酒鬼都这么说。”

阿蛮:“我真的没醉。”

他用了一个巧劲儿推开了司君,翻身到了空地去,虎虎生风给司君打了一套拳。

听那破空声,似乎是非常老辣。

司君平静地说:“你是真醉了。”

阿蛮收住姿势:“为何偏说我醉了?”

司君:“凭我没吃酒,你吃了。”

阿蛮认真思索了一番,无奈觉得司君说的好像比较有道理。下一瞬,他就直接躺倒在了园地里。

整个人都被花草淹没。

司君的声音听起来似是有些头疼:“晚上蚊虫很多,你就不担心……”

“皮糙肉厚,让他咬。”阿蛮每一个咬字都有些轻,就像是泡在了水里,“不怕。”

沙沙,沙沙——

听起来,是司君在靠近。

而后,书生在阿蛮的身旁席地而坐。

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和语言,可不知为何,阿蛮就是觉得有些高兴。

他躺倒在地上仰头看着星空,身边是司君在陪着,在酒意的熏陶下,那些困扰许久的麻烦轻飘飘地溜了出去,只余下空荡荡的、被快乐浸泡的脑子。

“在傻乐什么?”

“高兴。”

“所以,我问你在高兴什么?”司君这话听起来像是一个无奈的叹息。

阿蛮翻了个身,额头抵着司君的大|腿,慢吞吞地说:“司君的生辰,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司君抬手挠了挠阿蛮的耳朵,“还吃了那么多酒。”

“我酒量好。”阿蛮先是这么说,而后才回答司君的话,“司君出生了,高兴,出生了,才能见到司君……”

这话听起来有些颠倒,可听到他的话后,司君沉默了。

阿蛮可不在乎司君的沉默,他一个人勾勾扯扯着司君的衣角,在战斗了半天后,终于给那地方打了个结。

司君许是这个时候才发现阿蛮的捣蛋,用一根手指抵|住阿蛮的额头将人整个人推开,阿蛮顺着司君的力道一个翻身,又平躺着看天。

“好多星星。”阿蛮说,“真漂亮。”

“嗯。”司君应了声,“很漂亮。”

“你没有在看星星。”认真到过分的阿蛮指出司君的问题,“你在看我。”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司君的话里,带着几分好笑。

阿蛮:“可我不用看你,也知道你在看我。”哼哼,他的感知是不会有错的。

就算他在看天,也能感觉到司君在看他。

“我是在看你。”司君淡定承认,“我也觉得阿蛮好看。”

阿蛮呆了一会,反驳:“我不好看,司君才好看。”

司君的声音上扬,带着几分怪异的蛊惑,“喜欢呀?”

“喜欢呀。”阿蛮乐呵呵把自己给卖了,“司君是全天下,嗯,最好看的人。”

“天底下,你才见过多少人?”司君捂住阿蛮的眼睛,就也将那亮晶晶的温度也一并盖住,“你是没见过真正好看的人。”

“可我不需要见过真正好看的人。”阿蛮任由着司君盖住自己的眼睛,声音里满是困惑,“我喜欢,那就足够了。”

就算天底下有比司君还要漂亮的人,那又如何?

阿蛮喜欢的是司君,那些人又不是他。

就算有一百个,一千个美人来他面前晃悠,可那都不是阿蛮喜欢的司君呀。

黑暗里,阿蛮好像听到司君轻哼了声,只那听起来并非不高兴。而后男人靠了过来,于黑暗中,在阿蛮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阿蛮迷迷糊糊地想,是亲了吗?是亲了吧?

这个问题,直到第二天醒来,阿蛮都没得到答案。

司君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会顶着阿蛮送的玉簪子走来走去,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还是一只漂亮的,爱撒娇的孔雀。

“阿蛮?”孔雀,啊,不是,是司君站在花海中朝他招手,笑吟吟地说,“你怎么不过来?”

外头日光很暖,天气很好,司君很好看。

阿蛮笑了笑,迈步朝着阳光走去。

阿蛮闭着眼,被人戳了戳脸。他伸手去抓那恼人的混蛋,却被咬了一口。

阿蛮无奈睁开了眼,就见少司君又戳了他一下,“醒了,做了什么美梦?”

阿蛮还沉浸在那种懒洋洋的感觉里,不紧不慢地说:“怎说我做了美梦?”

停留在阿蛮脸上的手指又往下,抚了抚嘴角,“你没发觉吗?”少司君扬眉,“阿蛮是笑醒的。”

阿蛮:“……”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笑了吗?

“的确是做了个梦。”阿蛮翻了个身,将脸埋在少司君的腰间,“不太记得梦到了什么。”

这倒是实话。

阿蛮醒来后,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只隐约记得应当是在宁兰郡的时候。

“我也做了个梦。”少司君慢吞吞地说,“梦里,我似乎是在与谁说着话?”

阿蛮听得少司君这话,当即竖起了耳朵,“梦中梦到人,好像也很寻常?”

少司君:“他在给我过生辰。”他一边说着,一边无意识地抚摸过阿蛮的头发,“真是奇怪,我已有许多年不曾有过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