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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想演(152)

太子妃轻声说道:“祖母助我们良多。”

太子起身,扶着太子妃坐下,低声道:“你的身子要紧,这些事就莫要去管。”他的声音越发坚定,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坚决。

“往后之事,且有我来。”

正此时,东宫外传来消息,说是那位连着数日处理朝政,分不开身的福王殿下终于“有空”探望东宫这位“刚刚清醒”的太子殿下。

太子站直了身,脸上露出太子妃习以为常的温和笑意,迈步出了门去。

太子妃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忽而有些心惊。

她清楚得很,接下来的这段时日,方才是最紧要的。

龙争虎斗,正在此时。

十三被送来的那天晚上,少司君难得回来很早。那时,阿蛮刚吃过不久,正在窗边看书。

听得动静,阿蛮抬头,却见带着一身凛冽气息的少司君大步走来,埋头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阿蛮嘶了声,克制着本能的反应,任他施为。

白日里,十三其实一眼瞥见了阿蛮领口底下的痕迹,欲言又止。

以前就算知道少司君和阿蛮的关系,可是阿蛮是个脸皮薄的人,自他的身上很难看到这些痕迹,就算是有,以他的手段要遮掩还是很容易。

而今,十三透过阿蛮的领口,却是能不经意瞥见那些若隐若现的痕迹。

而对于十三这些死士来说,看到了就相当于留意到,本能就会开始解析其这些痕迹……更像是撕咬的伤口?

十三忽而想起许久前,暗楼让阿蛮去做的一个任务。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心悸。

与此时此刻意识到的那瞬间毫无差别。

十三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僵硬,“阿蛮,楚王真的没对你……”他用眼神暗示阿蛮身上的痕迹。

阿蛮低头一看,下意识捂住。

哪怕他已经习惯身边人总会发现这些,可是被十三发现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他结结巴巴地说:“……就是,他有些生气……”

十三声音有些放空:“这看起来,可不只是生气。”

那需得是重复撕裂开的伤口,方才有这么重叠的痕迹,那会叫这皮肉的愈合非常缓慢,最后留下一个难以抹去的印记。

在十三看来,这无疑称得上虐待。

他原本还算放松的心情猛然吊起来,有着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忧愁。

难道十八从前没说实话,楚王一直都是这么虐待他的?

“少司君不是那种人。”阿蛮无奈地说,“这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伤口。”

十三当然知道这对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伤,可是这种痕迹透露出来的却是对方霸道的占有与难以克制的疯狂,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

“……等等,”十三忽而顿住,猛地抬头看向阿蛮,“你叫他什么?”

少,少司君?

什么时候,阿蛮对他已经开始直呼其名了?

回想起那个时候十三的表情,阿蛮稍稍走了神,就没控制住声音,低低喘了口气。

少司君的舌头舔过伤口,像是很满意那种味道。

他并不只是为了吃下那些甜美的血液,更多的像是重复性地在同一个地方制造伤痕,那种扭曲偏执的做法,阿蛮已经懒得思考更多。

毕竟,每次少司君这么做完后,就会有更奇怪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许是满足了口舌之欲,少司君站起身来,却是开始脱下自己的衣裳。

先是宽厚的外衫,而后是一件,又是一件,最终露出素白的亵|衣,可它到底也没能在少司君的身体停留多久,全都被抛弃在地上。

少司君将阿蛮抱起来,朝着床榻的方向大步走去,期间铁链拖曳的声音,正为这种古怪的行径伴奏。

少司君在床头靠坐下来,将阿蛮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却是面对面的模样。

大手按在阿蛮的后脖颈,以一种近乎强迫的方式让他低下头来。

阿蛮盯着近在咫尺的胸膛,以及那块皮肉上鲜红的伤口,有些痛苦地说:“我真的……我不想吃人。”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的话。

少司君凉凉地笑了起来:“我也没叫阿蛮尝我的肉呀。”

阿蛮盯着少司君那被多次撕咬后方才会形成的怪异瘢痕,没忍住说:“可我也不想吃你的血。”

每当少司君在阿蛮的身上留下伤口,或是进食后,他就会强迫着阿蛮做出相同的行为。

可阿蛮纵容少司君吃自己是一回事,他自己是对这种事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后,就演变成这种古怪的行径。

在少司君的身上,有一道阿蛮在离去前曾咬下的伤痕。

当然,其实不只有这么一处。

可也只有胸口这一道咬痕够深,哪怕在阿蛮被抓回来后,再到清醒的那几天还残留着印痕。

于是,少司君就将那印痕视同为某种阿蛮的标记,强迫着阿蛮一次次加深这道印记。

不能只是简单的啃咬,连皮都没有擦破的印痕,是连半日都难以留存。

非得是咬烂皮肉,尝到血腥,方才能一次比一次还要深刻。

阿蛮属实有些崩溃,他撑着少司君的胸口,与后脖颈的那只大手抗衡,强行抬起了头盯着少司君的眼。

“够了,这些痕迹,也不知道多久后才能愈合。”阿蛮蹙眉,带着某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焦躁,“要是伤口化脓,那就麻烦得很。”

“为何要让它愈合?”少司君的声音听起来天真烂漫,仿佛阿蛮是在说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化脓也好,腐烂也罢,那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