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说:“小秋,陪我去逛逛街,给你买两件衣服。”
两年来,梁曼秋的衣服都是阿莲挑的,说是帮戴四海的忙,她后知后觉这可能也属于“微妙”的一部分。
这回,阿莲直接领梁曼秋进了内衣店。
一列列货架上全是文胸内裤,大杯小杯的,红艳的娇粉的,蕾丝的光面的,真应了店名“女人世界”。
店里从店员到顾客都是女人,梁曼秋却看得不好意思了,含胸更厉害。
阿莲却拍拍她后背,“本来就长得不高,还不直起腰。”
梁曼秋抬头挺胸,却更难为情。这两年营养跟上,她也隐隐进入发育期,胸前鼓起两颗小桃子。
阿莲从靠里的货架挑了两件式样不同的短款带胸垫小背心,递给她:“进里面试试。”
“这个还能试?”梁曼秋很没见识地小声问。
阿莲:“穿上看看能不能包住,空不空。”
直白的描述听得梁曼秋面红耳赤,接过进了试衣间。
其实梁曼秋班上早有女同学穿小背心,她属于相对晚的一批。
试好出来,梁曼秋把两件都递给阿莲,“都合适。”
阿莲:“合适就多拿两件换洗。”
梁曼秋犹豫片刻,特别郑重叫了声阿莲姨,指着旁边粉色挂脖的款式:“我可以要这一件吗?”
阿莲一愣,旋即把纯白基础款挂回去,“当然可以,你挑喜欢的,我给你看尺码。”
次日上午,家里又仅剩两个小孩,戴柯照旧挨着床头支起腿玩PSP,梁曼秋在靠窗的桌边写他的暑假作业。
太阳初升,戴柯给光线刺了下,偏头喊人:“细狗,关窗帘。”
哗的一声,梁曼秋起身拉上窗帘,只留了一缝合适的透光,回头看没晒到他,不由笑了下。
戴柯怔了怔,感觉哪里不一样,一下子又说不出来。
早上清凉,还没开空调,房间连通阳台的门开着,新晾上去的衣服飘飘摇摇,几件过短的小衣服一目了然,粉红或纯白,倒着夹在衣挂上,统一坠下长长的系带。
戴柯才反应过来,梁曼秋的脖子上多了粉色的蝴蝶结系带。她今天还梳了整整齐齐的丸子头,露出白嫩的后颈,衬得粉带越发灵动可人。
哦,细狗长大了。
梁曼秋忽然回头,胳膊搭在椅背,“哥哥。”
戴柯的心脏漏跳一拍,怀疑她能听见他的心声,不然怎么正好此刻回头。他有一种浑身被控制节奏的不适感,不耐烦:“闭嘴,写作业。”
第11章 没偷没偷没偷!
梁曼秋原本打算提一下昨天傍晚后厨碰见的事,一听戴柯不耐烦,瞬间泄气。那可是他的爸爸,她怎么敢告状他爸爸摸其他女人的屁股?
就像八卦说翠田小学某个男主任会抱女老师坐大腿一样不可思议,听着都觉得咸湿。
梁曼秋只好继续钻研戴柯的暑假作业,东想西想不值当,以前写作业能换来跟他出去玩的机会,现在他出去都不带她,交易不对等呀。
“哥哥。”梁曼秋又回头。
戴柯忙着打游戏,压根不叼她。
梁曼秋:“你都不带我出去玩,为什么还叫我写作业?”
戴柯:“让你写就写,废话那么多。”
梁曼秋不服地撅了撅嘴。
戴柯:“PSP不想玩了?”
梁曼秋嘀咕:“四眼明和肥波都没帮你写作业,还能玩你的PSP,还排在我的前面。”
戴柯:“叽叽咕咕什么?”
梁曼秋:“读题。”
梁曼秋不用回头,已经可以从戴柯的反应里判断游戏输赢。
哼笑,赢了。
咂舌,输了。
骂脏话,输得离谱。
撂机子起身活动筋骨,输得没谱。
戴柯起身走到梁曼秋身旁,垂眼扫了下暑假作业,“写多少了?”
她后颈上的蝴蝶结却跟黑洞似的,总在吸引他的目光。
离得近,甚至可以看到脖子上细柔的汗毛,阳光之下泛着金光。
有一股邪恶的冲动滑过心头,戴柯想抽脱梁曼秋的蝴蝶结。
戴柯只是将之作为一种普通的破坏欲,就像有时打她一样,没往深处琢磨。
梁曼秋仰头说:“语文容易,数学太有挑战性了。”
戴柯本就比她高出好一截,坐下时落差更大,明明年长他不足两岁,却有一种山一样的巍峨感,叫人不敢直视。
她便低下头。
戴柯:“整天写作业腻不腻?”
梁曼秋:“你又不带我出去玩?”
戴柯:“你没腿还是没朋友?”
沾了戴柯的光,梁曼秋在翠田小学没有像在山尾村受到排挤,但也没几个朋友,基本上出了校门便不再联系。
她的好朋友都在书里。
见梁曼秋没吱声,戴柯只觉得没意思,一时提不起劲重回游戏局,便想出去玩。
戴柯用手背拍拍梁曼秋的胳膊,“让开,我拉抽屉。”
书桌挨着靠墙的书柜,有一大两小三个抽屉,靠墙的小抽屉属于梁曼秋的,现在她正好坐在中间的大抽屉前。
梁曼秋直接往椅背靠,腾出一点空间。
戴柯力气大,拉得急,抽屉撞上梁曼秋的胸,疼得像压碎了核桃。她忍不住呻.吟一声,推不开,揉不了,有点憋屈。
戴柯像没听见。
大抽屉里乱糟糟的,有装零钱的月饼盒,有红包或者空壳,一些玩具或零件等等。月饼盒的盖子垫在底下,戴柯直接扒拉五块一块的零钱。
戴柯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青筋微凸,看着劲大。这会突然顿住。
“我里面有一张五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