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府己传至三代,在直隶差不多也有百年了,要是有传说不可能没听过。
“从来没有。”恒亲王说着,“直隶的渔民许多,都靠着红莲湖为生,要是闹过湖怪,肯定都知道。”
要是有湖怪,其他的不说,相应的祭祀之类活动肯定会传下来。
这么多年来了,不管是渔民还是去游湖玩耍的游客,都是百无禁忌,实在不像是闹过鬼怪的。
苏钰越发肯定,所谓的湖怪是关楚河搞的把戏,笑着问恒亲王,“那天我在知府的花船上看到关大人,关大人来直隶后,就住在知府府上吗?没去拜见王爷?”
“苏大姑娘快别这么说,我听着都害怕。”恒亲王说着,脸上带着惶恐,“这么多年来,恒王府与京城贵人鲜少来往,我甚至都不认识关大人,还是后来问了知府大人才晓的。”
藩王最忌与朝廷重臣来往,恒王府一脉从来没有不臣之心,只想老实安生的过富贵日子。
与苏家不敢来往,关家就更不敢来往了。
尤其是关楚河,那可是名声在外的狠角色。
苏钰想了想,还是追问一句,“那王爷可知,关大人为何突然现身直隶?”
“这,我怎么会知道。”恒亲王连忙说着,“关大人的事情,我哪里敢打听。”
关家与苏家的关系微妙,尤其是最近。
但再微妙,这两家身份相当,是能一起上桌吃饭的。
苏钰见了关楚河,称呼一声关大人,关楚河会应她。她的花船被凿了洞,关楚河也会搭把手。
换个其他人,关楚河只怕看都不看一眼。
苏钰找他打听关楚河,他是真的啥都不知道,更不敢乱说。
“是我唐突了,向王爷告罪。”苏钰说着。
看恒亲王这个反应,他应该是真的一无所知。
关楚河现在住在知府衙门,她该找个什么借口过去一趟呢。
恒亲王连连摆手,“苏姑娘太客气了,哪里需要告罪。”
苏天华道:“一点小事,还劳烦王爷亲自跑一趟,实不应该。”
恒亲王陪笑说着,“是我那女儿,唉,被我娇纵的太过,给贵府添麻烦了。”
“小孩子嘛,都有不懂事的时候。”苏天华说着,端起旁边茶碗。
端茶送客,恒亲王笑着道:“打扰许久,就此告辞。”
“阿邑,代送我王爷。”苏天华说着。
苏邑送恒亲王出门,苏钰看向苏天华,“二叔,我总觉得湖怪之事,十分蹊跷。”
“我己经往京城写了信。”苏天华说着,“这是大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刚才苏钰一直追问恒亲王,他就看出来了。
关楚河出现的太奇怪,事关慕容宁,苏钰会想的多也正常。
但朝堂之事,他这个大将军都束手无策,更何况苏钰一个小女子。
“是。”苏钰低头应着,“我和阿邑约好了要出门,我先回屋收拾。”
“去吧。”苏天华说着。
苏钰转身离开,云棠却有些好奇,问叶氏,“母亲,那位关大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有难时,关楚河出手帮忙,还一起喝过酒,甚至还送了她见面礼,她本以为是与苏家交好的亲友。
今天的情景,她觉得很不对劲。
“论起来也是亲戚,三太太,也就是你三婶,还是他侄女。”叶氏说着,“只是你三叔和三婶的姻缘,算是个意外,两家本没有联姻之意。这些年除了正常的四节八礼之外,没有往来。”
当然,关氏正常回娘家不算。
不牵扯利益的来往,都不算。
关氏私自给苏越定了关家的女儿,苏天佑十分生气,夫妻关系更僵了。
这门婚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在她看来,不成最好。
有时候叶氏也不懂关氏是怎么想的,要是苏越一眼看中了,非关灵灵不娶,苏家情种基因发作,当父母成全孩子也是一桩喜事。
苏越根本就不喜欢关灵灵,关氏只是想要一个大家闺秀儿媳妇,京城里可挑的闺秀多了,何必要寻个最不合适呢。
“关楚河是关家的当家人,前妻圣和师太名满京城。当今太后和贵妃皆出自关氏一族,大权在握,权倾朝野。”
“对于他,能避就避,避不过就正常招呼,他还不至于跟一个晚辈女子太计较。”叶氏说着。
关楚河的活动圈子与云棠差距太大,直隶春日宴上遇到,基本可算做是奇迹。
下回遇上,应该没有下回。
云棠听叶氏说着,整个人都懵住了,不自觉得脱口而出,“他的正室娘子竟然出家了?”
“圣和师太是自己要出家的,关楚河一直没再娶。”叶氏说着。
这种情况多半是有外人不得而知的隐秘,要是其他人,京城八卦能飞上天。
但关楚河和圣和师太没人敢讨论,就好像苏天翊和慕容宁和离,压根没人敢提起。
第96章
及至次日,早饭过后,苏钰正琢磨着,如何去一趟知府衙门,探探关楚河的动向。
派人盯梢关楚河,她是不敢做的。
要去就寻个合适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去。
“阿钰。”苏邑在门口叫她。
小丫头赶紧过去打起帘子,苏邑这才进来,对苏钰说着,“你要是有空,跟我出门一趟。”
“好啊。”苏钰应着,“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