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拈酸吃醋后(136)
“新娘子出门咯!”
媒婆的这一声惹的外头喜笑开迎,顿足探看,讨彩观喜的百姓已经聚了一圈。
而宅外,那目色灼烈,只依红衣而动之人,红衣锦袍,跨坐马上,脱俗玉面于此刻似仙人姿染了凡俗尘,他那好看的眉眼里只映了苏彻玉一人。
他忙下马接迎,旁边众人也自觉地让了道。
良熹敬遥遥看着,笑颜上竟生出了一丝怯意,心中的欢喜拨云见日般的化在眼底,他快快上前几步,在苏彻玉还未伸手前,他就已经牵上了苏彻玉的手。
“大人,是你吗?”
红盖下,苏彻玉小声问。
“是。”
此声唯她能听到,而她的手也在话音落下时被握紧。
他牵她上轿。
当其坐稳,轿帘才徐徐落
下······
锣鼓欢闹一时喧天,远边的天色绣上一副橙红,十里红妆随车马缓行,声势浩大令人仰目相看,喜色也浓了春梢头······
落轿于良府外,良熹敬先行一步将她接出轿撵,她且还牵着红绸与他往前走。
盖头遮着前路,但这一路,苏彻玉却走的安稳。
他叫她专心,叫她放心,所以没有半点磕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二人徐徐拜下,心境虽是不一,但所行之事都顺于礼。
“夫妻对拜······”
苏彻玉转过身与良熹敬相对,忐忑一路的心境在这时初露端倪,她挪步凑的太近,以至于她的头磕上了他的头······
苏彻玉被惊的一愣,但良熹敬则是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的很······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此声一落,苏彻玉终是被牵着送入喜房中。
床榻上的花生红枣隔的她难受,她索性扫了扫才又坐下。
“夫人,要等大人来了才能将盖头取了呀。”姜叶瞧苏彻玉拨弄了一下盖头,以为她是要自己取,便出声提醒了一番。
但苏彻玉心底实际是知晓的,可她应该是等不到良熹敬回来了。
“姜叶,我前次逃走后,良大人可有罚你?”
“好像没有,夫人何顾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闲着无聊······这外头的天暗下了吗?”她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但是不晓这外头的天色是怎般的。
“天已经暗下了,夫人是饿了吗?”姜叶瞧她忙了一日了,也没怎么吃东西,便想着给她弄些吃的来。
“嗯,是有点。”
“好,那夫人在这等着,我去弄些吃食来。”
姜叶不敢怠慢地出了屋,而她这才刚一走,苏彻玉就果断的将这盖头给取下了。
后摘了那压了她一日的凤冠。
良熹敬给她的金饰,都被她一一取下,她唯独只拿走了一副面具。
那上面的符文她看不懂,但想着能掩人耳目,她便带上了······
凑在门边,她向外看去。
嬉闹从前院传来,后院倒是安静的紧,除了站的远远的两个看守外,便再无旁人。
拿出了温长烟给她的迷药,苏彻玉趁着夜色上前,她想着只要把这两个人“打发”了,那她就可以动身走了。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二人是直到苏彻玉行至他们身后时,他们才意识到的。
但还未看清苏彻玉的面容,迎面洒来的粉末便迷了眼,其后他们便越发的意识不清,直到倒地不起。
苏彻玉捂了口鼻,避开了好远,直至跑到后院墙下,她才止了步。
此地有树,出去于她而言是轻而易举的。
先前她能被困在府上,一是因为她残了腿,施展不开身法,后又因为温姨她们被抓,她不论怎般离开,都是要回来的,索性就没做此出去的打算。
而眼下却是不同······
挽袖攀树至墙外,早春夜的凉薄还有些气盛,苏彻玉只是最后再看了眼良府中的喜闹······
她翻身想要落地,但双脚忽是被什么承接住了。
苏彻玉的心神一惊,一时间忘了动弹,直到那人发声,她才松开了紧抓墙边的手。
“玉儿,是我。”
周期年的双手承着苏彻玉,当她站稳时,他才宽心放手。
“你怎么来了?”
苏彻玉纳闷为何会在这遇上周期年,她是听说他身体抱恙,便不能赴宴,可眼下······
她问他,但他还未想着答复。
不明朗的月光,偏斜一分到此处中来,苏彻玉瞧见周期年衣束上的红,恰似她嫁衣上的颜色。
眉光一顿,苏彻玉哑了言语。
但周期年却无所谓,他开口说道:“不是要走吗?你要去边陲寻人,我也要去边陲征战,我不拦你,你同我一起去吧······”
他喃喃开口,言语中有祈求之意。
“我们还是分开走吧,我们所行之路,应该还是不同的······”况且她也不想麻烦他们,他们是要去征战的,带她算是个什么事?
“此路遥远,我们总是有路相通的,当要分道扬镳时,我自不会阻拦。”周期年说的认真,好似深怕苏彻玉拒绝他,可她的面上还是覆上了难色。
她要是跟他们走了,日后要是被良熹敬知道,保不准会将此事怪罪到周家头上,况且,此行人多,太容易被发现了,她还不如自己走。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苏彻玉说的了当,应该没有给周期年回旋的余地,可他还是奢求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