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他拈酸吃醋后(137)
“你应该也知道,他身子骨不好,而明日就要起兵,他怕是时日无多。”
周期年所指的“他”是周淮与,苏彻玉应是知晓的。
“明日就要起兵?不应该还要再过十几日吗?”
“密旨传召,边陲局势不稳,明日就当起兵。”他看着苏彻玉,言辞恳切,“你出逃一事,良熹敬马上就会知晓,皇城倒是被围的铁桶一般,除了混进我们的兵马队中,你才可能出去。”
周期年也算好了,以良熹敬的权势,在皇城内向要寻到苏彻玉很简单,想要抓到她也很简单,但边陲与皇都相隔甚远,只要她不回来,良熹敬就再也寻不到她了。
“随我走吧,至少让我护送你出城。”
他目光盈盈,恳切地同她道。
而且他还下作的将周淮与搬了出来,她应当不会不答应了。
“好,那我随你们走,但只要出了皇城,我们就分开。”
“好。”
·······
*
席前的喜闹终是歇了歇,碍于良熹敬的“身体”,又碍于他的权势,席面上鲜少有人灌他酒,但他或多或少的,还是喝了几杯······
当一切场面过完,他也就不再奉陪。
锦衣袭入夜色,良熹敬忘了顾及后院那不安的静谧。
昏黄烛光映下,他欢喜地推开房门······
暖意红绸,合卺酒盏,枣生红榻,一切明明都满满当当聚着,可此处又唯独缺了一人。
被扫开的花生红枣,明示着她的造访,可那垂地的盖头和倒落的凤冠金饰又暗讽她的逃离······
良熹敬站着没动,静静瞧着。
无措且茫然。
溢了一日的欢喜,疾风骤雨般的消散,他眉眼中的哀色难道深浅,暗处却有水光滑落······
昔日所摘水中月,今日方觉梦中花······
石阶上的壁虎断尾而逃,月也残缺未满。
而当东草急急赶到时,颓然一片的良熹敬终是言语一句。
“哪怕是把皇城掀了,也要给我把苏彻玉找出来!”
第78章 搜查 女主要被抓回去了?
他的话音落, 东草才惶恐地意识到苏彻玉跑了。
“是,小的这就去做。”
东草焦急跑出,不敢怠慢分毫, 可也就在这时, 他却与迎面而来的姜叶撞上。
面洒了一地,二人也倒了地。
“东二爷, 这是怎么了?”她很少看见东草有这么焦急的时候。
“夫人跑了。”顾不得身上的脏污, 东草连忙起身去寻。
姜叶闻言心都凉了一半, 慌乱地爬到屋内磕头认错。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夫人说她饿了, 小的就去给夫人吃食去了,小的真的不知夫人会逃啊·······”姜叶跪着,不敢看良熹敬的神色。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苏彻玉第二次在她的照看下溜走, 她真的不知道良熹敬会怎么罚她。
可良熹敬却迟迟没有发话。
这让姜叶觉得自己头上悬着一把未落的刀······
屋内此刻静的吓人, 红绸成了凝固住的血斑。
良熹敬
低头看着跪在他身前的姜叶, 眉眼一颤,他问:“我且问你, 你觉苏彻玉爱我吗?”
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但仍还上下求索般的相问,他刁难旁人, 也刁难着自己。
“应该是爱, 爱的。”
姜叶不敢说出“不爱”二字, 诚惶诚恐地说苏彻玉是爱他的,可若是真爱,苏彻玉又为何要走呢?
“呵——是吗?可我不那么觉得······”
轻笑一声,嘲弄讽刺的觉得自己还是太心慈手软, 不然他怎么能被苏彻玉戏耍到这番地步?
落地的凤冠,红盖,无一不昭示着他可笑至极的一厢情愿。
“想活吗?”
“什么?”姜叶惊愕茫然,但在意识到良熹敬在说什么后,立刻点了头,她怕再慢上一步,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那就去跟东草说,不论生死,将她带到我跟前。”
神色已麻木,良熹敬不想再退让半步了。
“大人,大人,夫人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她肯定会回来的·······”眼中的希翼涣散,姜叶苦苦为苏彻玉求饶道:“其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苏彻玉肯定是不愿回良府的,可良熹敬都这么吩咐了,保不齐东草他们就会伤了苏彻玉的。
姜叶可是记得她刚见苏彻玉时,她所受的伤。
残了腿,身上的箭伤也未好全,明明憔悴的一塌糊涂,可苏彻玉仍是会强撑着,未曾与她说过疼。
所以,她真的不舍再见到这般。
良熹敬沉眉。
心中苦闷叫嚣不止,恨也缓缓生根。
“我改变主意了,杀还是要刮,自然还是要由我动手······”他的视线转向姜叶那处,“而你,去跟着东草一块寻,寻不到,就唯你是问·······”
·······
*
天黑压压的一片,像化不开的浓墨。
宴席上周淮与没有贪杯。
待宴散,他就归府披了甲胄,提枪上马。
先前的喜乐欢闹与此下的肃容相隔,安宁转瞬即逝,利刃铁骑待发,催风急雨般的生厉。
“身子好些了吗?”
周期年是称病所以才未去赴宴的,所以周淮与难免询问一声。
“好多了。”
周淮与点点头,“上阵父子兵,没成想竟也能一齐病了。”
他说的坦然,更像是戏笑,俨然已经不顾他带着病体上战场是多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