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男主的反派师尊后(215)
“小公子,我以后会记得来给你烧纸的,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外人。”
阿容将坑边的沙子推到坑中,渐渐埋葬了应尘的身子,她认认真真埋人,没注意到坑里的人脸色憋得通红,忽然正开眼剧烈咳嗽。
“啊!”
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将阿容吓了一跳,下意识将手上的沙子砸在了坑里,恰好仍在应尘脸上。
大口大口呼吸的应尘的猛地吃了一口沙子,又险些将自己噎死。
“你没死啊!”
阿容慌忙扑进坑里,将已经埋了半截的人又挖了出来。
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阿容将应尘拖回了家。
她住的地方是小时候的住宅,只有三间屋子,除了一间书房外,便只剩两间卧室,一间是她阿娘住的地方,一间是她和阿萦小时候的住处。
阿容不能让应尘住母亲的屋子,也不能让他住自己的房间,便只能在书房里用木头搭了个简易的床榻,抱了一床新的被褥给他。
应尘站起身,小声道:“在下住在这里是不是麻烦姑娘了?”
阿容瞄了眼他俊秀的脸,小幅度摇了摇头:“没事,我寻常也是自己住。”
应尘身上的伤很严重,几乎到了要命的地步,不忘河有阵法,必须得阿萦打开后,应尘才能离开。
中州的人是过不来的,阿容猜应尘落入河内,没被阵法绞杀,应当是他腰间那玉牌的缘故,瞧着像是件宝物。
应尘无处可去,只能在阿容家养伤,白日他也不会出去,惊鸿村并不知道这里来了个外人。
家里多了个外人,生活多少不太方便,阿容往日自己随意对付吃点便好,可如今有个病号,她便想做些好吃的给应尘补补,自己险些将人活埋,即使应尘说了没关系,她仍旧有些过意不去。
连着吃了三日野鸡,应尘也发觉不对了,家里并未养鸡,他看着沉默吃饭的阿容,垂下眼睫,默默将饭菜往阿容面前推了推。
第二日,阿容照旧起身准备上山打猎,刚拉开门,瞧见一人坐在院里。
“应尘?”
应尘抬起头,有些束手无措:“我……我不会做饭,只会帮你打些猎品,你看看我处理的对吗?”
阿容看着院角摆放的三只野鸡沉默,在应尘窘迫的目光下,她忽然捂嘴笑起来。
“可我们一日只吃一只鸡啊,你把三只都杀了,如今天热,不怕放臭吗?”
应尘甚至不会杀鸡,直接斩首处理,内脏也没掏,鸡毛也扒得七零八落。
“抱歉,我
没处理过,我可以用法决冰冻起来的……”
阿容摇了摇头,回身去膳房烧了一壶热水,端着热水过来,将几只鸡在热水里过了一遍。
“用热水烫烫才能拔得干净,内脏也是要处理的,你如今是病患,我们得吃新鲜的,那今日我便一只鸡熬汤,一只做肉肠挂起来,一只做菜,我们可以多吃些。”
应尘盯着阿容专注清秀的小脸,唇角弯起,笑着道:“好。”
应尘和阿容之间有了一个默契的约定。
每日清晨,应尘上山打猎,所得的猎品由阿容做成膳食。
他修为不错,人也机灵,总能猎到很多食物,两人的伙食一日比一日好。
阿容可以猜到应尘家境很好,他的言谈举止,包括用膳之时,一举一动皆是矜贵,很有教养,说话礼貌温和,腰间挂着的袋子叫做乾坤袋,里面放了很多中州的小玩意儿。
那是阿容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应尘会将酸梅小心喂到她唇边,见阿容就着他的手吃下,脸颊微红,温声解释:“这叫糖渍酸梅,我很喜欢吃这个东西。”
应尘将中州的话本子读给她听,因为阿容并不认识中州的字:“我幼时呢很喜欢看话本子,可我娘总说我以后是要当家——当家的,不该沉浸于这些东西。”
阿容反驳:“可是你的快乐最重要啊,开心就好,修炼也要劳逸结合。”
应尘将一根精美的玉簪赠给阿容:“这是我阿娘赠我的礼物,说是留给……是给我的朋友的,我……我觉得你是最好的朋友,我赠给你。”
于是阿容每日都戴着那根玉簪。
直到应尘的伤好了。
阿容盼着他的伤好,也盼着他不要好,她希望他留下,也希望他能见到自己的家人。
两相矛盾。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一年过去了。
应尘在惊鸿村待了一年,这一年都无人发现他在这里,他从不会在人多之时外出。
可阿容发觉,应尘似有话要说,两人对视之时,他总是欲言又止,当她问的时候,他却又闭口不言。
直到某一日,阿容做好饭,招呼应尘过来用膳。
应尘刚处理好一条鱼,这是阿容打算拿来做鱼干的。
他净了手笑盈盈走过来:“阿容,辛苦了。”
阿容为他盛了一大碗饭,将米饭放在他面前,笑着道:“吃吧。”
应尘惊诧:“我怎会吃这般多。”
阿容说:“这是最后一碗饭了。”
在应尘逐渐凝固的神情中,阿容眼眶越来越红。
“我知道你在犹豫,你不想离开我,可你在中州还有家人,家人很重要,应尘,明日我便找阿姐说清楚,我会求她为你打开不忘河,你走吧。”
应尘呼吸颤抖,哆嗦问她:“走了后呢,还能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