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男主的反派师尊后(216)
阿容摇了摇头:“别来了,也不要说出惊鸿村的下落,你走了,便不要回来了。”
应尘近乎恳切问她:“阿容,你和我走吧,我娶你为妻,我江应尘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人,你便是江家家主夫人,我可以照顾——”
“你姓江啊。”
阿容呢喃道。
应尘忽然顿住,茫然眨了眨眼:“我……”
阿容埋头吃饭,并未看他,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没告诉你,我叫虞相容,那我们扯平啦。”
应尘哽咽问她:“我不回去,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吗?”
阿容侧眸看着他,问他:“什么?”
应尘坚定点头:“江家或许以为我死了,我家里还有兄长,家人之间情分单薄,即使没有我也没关系,我陪着你好不好?”
阿容小声问:“你真愿意留下来?”
应尘松了口气:“愿意,真的很愿意。”
那晚,阿容来到他的房中,问他:“我阿娘为我准备了成亲的衣裳,我到了适婚的年纪了,你要不要和我……”
她将手递给他,期盼看着他。
应尘喉结滚了滚,烛光下,她的脸一如既往清秀明媚。
“……好。”
他笑起来,清俊的脸更加温和。
阿容并未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
阿容和应尘在这间小院里成了婚,天地为媒,没有证婚人。
应尘说,中州成婚需要缔结婚契,他教阿容如何结了婚契,两个名字在婚书上显露。
人这一生,总是要冲动一次的。
阿容和应尘过了三月的新婚生活,上山打猎,回家做饭,无人之时外出赏月,孩子也是在那三月里怀上的。
日子太平,直到某一日。
应尘醒来后,下意识摸了摸怀里,可却捞了个空,往日醒来都在他怀里的妻子不见了。
他急忙起身穿衣,拉开院门,看见了院外乌泱泱站着的人。
阿萦站在最前面,一身红衣,面容冷淡,身后是惊鸿村的村民。
而阿容站在人群最后面,正安静看着他。
应尘下意识要去寻她:“阿容!”
可却被阿萦拦下。
惊鸿村的圣女冷淡道:“你一个外来人胆敢诱拐我阿妹,我不杀你已是容情,不忘河今日会开,你吃了这枚蛊虫,惊鸿村的消息你若是敢传出去,立马毒发身亡。”
应尘没接那所谓的蛊虫,他听出了阿萦的意思。
“你要赶我走?”他这话是在对阿萦说,可目光却看着阿容:“是谁的意思?”
阿容面无表情看着他,对上他红透的眼,冷声道:“我的意思,你不是惊鸿村的人,你不该在这里。”
应尘几乎在求她:“我……我们成婚了呀,我愿意为你留在这里,我会和你一起守护这里,真的,真的阿容。”
可不管应尘怎么恳求,往日见谁都乐呵呵的阿容却一反常态,漠然离开。
应尘在家里等了阿容整整半月,她一直未曾回过家。
他去阿萦家里找阿容,却被阿萦堵在门口。
“我阿妹说了不见你。”
应尘沉默了许久,看着屋内那个黑影,喑哑道:“我可以和她说说话吗,最后一次。”
阿萦同意了。
应尘看着阿容,她没戴他送的那根簪子。
他问她:“不喜欢我了?”
阿容点头:“我这人不太长情,做什么都三分热度,你确实长得好看,但我阿娘说过,我们不能嫁给外乡人。”
“就……一点也不喜欢了?”
“应尘,你走吧,回中州吧,我有自己的生活。”
应尘说:“你看着我的眼睛,你抬起头。”
阿容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淡声道:“你在打扰我的生活,我以后是有自己的日子要过的。”
应尘在那一天离开了惊鸿村。
是阿萦亲自送他离开的,那枚蛊虫也是他主动吃下的。
他走之前,留下一句话:“我爱她,我很爱她。”
阿萦将这句话复述给阿容,她哭着跪倒在地。
“阿姐,我不舍得,我不舍得啊……”
过去一直对她冷漠的阿萦跪在她身前,将痛哭的阿妹搂进怀里。
“值得吗?”
“……值得,他得活着啊。”
江应尘,江家少主。
中州江家,修的是无情道。
可以成婚,但不能有情,道侣之间只是联姻和延续后代的关系。
阿容已经见过很多次江应尘背着她吐了血,情根越深,道心越碎,他曾经耍了一手好剑,后来的剑风一次比一次弱。
他真的不能留下来了。
阿萦只能拍着她的脊背安抚她。
“妹妹,都会过去的。”
阿容又怎么会知道,阿萦从一开始就知道应尘住在她家里,在两人成婚那日,她就站在远处的山上,望向那方点了红烛的小院,为自己的阿妹见证了这场一生只有一次的婚宴。
阿萦知道应尘不坏,因此放心妹妹嫁给他,却不知道应尘姓江。
是后来阿容见到应尘吐血,赶来问她拿药之时说漏嘴的。
阿容不知道中州江家代表什么,但阿萦知道。
所以应尘必须走,为了他能活着。
阿容是在应尘走后的第十天发觉自己有孕的,彼时已经两月了。
她又惊又喜,可更多的,却是难过。
孩子父亲已经不在身边了,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