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我某颗星(129)
沈轲回了句“安全到了”之后,就再没有发新的消息来。
同事揶揄道:“这才多久,就想你男朋友了啊?”
因为她漂亮,又年轻,从她进公司,她的感情状况颇受关注。
后来她干脆把她和沈轲的合照摆在工位上,他们就都懂了,对她还有想法的也断了心思。
她不太想解释过多,敷衍地“嗯”了声。
“真羡慕,还在学校的不用考虑生计,感情是最美好的,等一出社会,感情就迅速贬值,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不然怎么说,毕业季即分手季。”
阮季星笑了下:“你这么事业有成,瞧不上不值钱的玩意儿也正常,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对象。”
同事一噎,没有再跟她回呛。
第64章 “我心疼你。”
阮季星接到谢晓羽的语音通话时, 刚煮好一份泡面,盘腿坐在地上吃。
她从小就不像其他千金大小姐,要接受礼仪方面的培训, 她一贯自在随心得很, 不受什么拘束。
沈轲特意在矮几前铺了质地柔软的地毯, 让她能舒舒服服地坐。
“怎么, 沈轲还没回来?”
“嗯, ”最近天气转凉,阮季星有点感冒,鼻子堵了, 声音也齉齉的,“估计是他妈妈病情比较重。”
“那你要不然回宿舍住呗,你一个人住那儿,多不安全啊。”
“上班方便一点, 睡前我都会锁好门窗的,放心吧。”
谢晓羽也没强求:“行吧,要是你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反正离得近。”
“那你更加放一百个心, 我是一点也不担心麻烦你们的。”
谢晓羽笑骂她两句,才挂了线。
阮季星脸上的笑意慢慢转淡,叹了口气。
这两天沈轲不在,她的伙食质量水平直线下滑,幸亏他在冰箱里冻了些速食,能供她将就果腹。
至于安全方面, 这座小区的人员流动虽大, 但大多是A大的学生或职工。
主要令她忧心的,是赵若华的病。
沈轲说, 她得的是癌症,已经是晚期了。
关于更多的细节,他大抵没心思详说,阮季星也没好追问,只能苍白无力地安慰他:赵阿姨会好起来的。
阮季星很想去陪他,刚好部门内有位同事姐姐休产假,工作分摊给他们,又有个大项目下来,她一下子走不了。
她打算等这两天忙完,再和分管领导提请假的事。
而糟心事往往堆在一起发生。
阮季星在生活上,实在不是一个自理能力强的人,在家有父母,在宿舍有室友,后来和沈轲同居,大多事也是他解决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有了感冒迹象,才想起换被子。
她费劲地换下床单、被套,塞到洗衣机里,她启动后便没管,等她再去看,地板被水漫了个透。
是洗衣机底下漏水了。
阮季星手忙脚乱地按停,拖干水,打电话找人来修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有人敲门,她从猫眼里看见是一个拎着工具箱的中年男人。
打开门,他问:“是你叫的修洗衣机的吗?”
“对。”
阮季星让他进屋,同时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和辣椒水。
师傅蹲身检查洗衣机,她还刻意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也不能说她是被害妄想症。
有太多单身女生被骚扰侵犯的新闻了,在她没有别的倚仗,面对陌生男人的时候,这是最基本的防身武器。
当然,她涉世未深,加上被保护得太好,这确有些草木皆兵了。
师傅拧着螺丝,闲聊似的问了句:“妹子,你还是学生吧。”
她随口答:“毕业上班几年了,就是长得显嫩。”
“你一个人住?”
“没有,和我男朋友,他待会儿回来。”
屋里明显有许多男性生活用品,这句话真假参半的,对方也听不出来。
师傅拎着工具箱起身,重新启动,见没再漏水,跟阮季星说:“可以了,你给我一百就行。”
她瞪大眼,“你就这么搞了两下,收我一百块?”
“妹子,我来回这么远的路,一百已经是最低价了。”
阮季星不想纠缠,付了钱,还客客气气地道了谢。
人身安全没事,钱包倒是大出了血。
她踹了脚洗衣机,暗啐:败家子。
之前清理漏水,拖鞋连带着袜子都湿了,她本就容易手脚冰凉,这会儿更是跟冰块似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第二天醒来,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后脑勺还钻子搅动般地疼。
拿体温计一测,三十八度多。
家里有沈轲准备的药箱,她对着说明吃了粒退烧药,强撑着去上班。
分管领导见阮季星一直戴着口罩,状态还不太好的样子,问:“小阮,你不舒服啊?”
“嗯,发烧了。”
像是怕被她传染似的,他忙说:“既然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休息吧。”
“那工作……”
“能带回去做的就带回去,其他的我让他们做。”
这种特殊时期,发烧患者仿佛一颗装载病毒的炸弹,一碰就会爆。
虽然她很想解释,她只是感冒了,但他们脸上已然露出了某种微妙的,类似于忌惮的神情。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以前看的丧尸片,反而有些想笑——
若她感染的是丧尸病毒,他们得多恐慌啊。
阮季星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收拾东西,走回去的了。
她勉强收发了几份材料文件,午饭也没吃,倒头就睡,一觉到天色近暮。
她打开手机,忽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看向置顶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