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24)
完全凉透的饭菜就那样孤零零的摆在餐桌上,我手中的滚烫探进了我哥的衣中,我用手狠狠的将他往前推进我的怀里,我和我哥胸膛紧紧相贴。
我不想用发抖这个词来形容我个,我哥从头到尾,都不是在发抖。
他只是在迎合我的爱,在很勇敢的迎接我爱的汹涌。
像我这样的变态,拿得出手的只有这样病态的喜欢,可是我哥却视若珍宝,紧紧的捧于手心。
我哥说我对他的爱满的要溢出来了。
哥哥,不只有爱。
我一只手轻轻的托起我哥,看着他逐渐冒汗的额头。
“热了吗?”
我哥点了点头,脸上潮红格外漂亮,迫不及待的低头亲我:“小……小浩,换个姿势,你会累……”
我哥一只手紧紧的攥住我,一只手试图指引我换个地方,我的眼睛还红着,声音里的哭腔让我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累死我吧哥哥,我真是要死了,不要换。”
我哥说听不得我哭,求我别哭,在发现我无法停下后,只能去堵我的嘴,堵住我的哽咽,堵住我所有的悲哀,堵住我所有无法诉诸于口爱意。
我们两都疯了。
“我不逼你了哥哥,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划龙舟,那就不划了,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我错了什么,但是我只能认错,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下。
我哥在又一次狂热中完全脱了力。
“小浩,逼我。”我哥抬起眼:“你再逼我一次,我就答应了。”
“我不要”,我哭着摇头。
“我不要了,哥哥,我听话。”
“何家浩,我愿意的”,我哥轻轻揉着我的头:“不要哭啦,我好心疼啊……”
心在疼的,何止只有我哥……
我的泪水又被我哥擦干,于是我睁开红肿的眼,我哥的手腕很瘦,平日里看着有劲极了,可现在,就和他本人一样,像条濒临死亡的鱼,被我紧紧抓住。
我问我哥:“疼么。”
我哥明明在哭,却还是要笑:“不疼,小浩,哥哥不疼。”
我停下动作,又是一滴滚烫,声音大到打破了我哥苦心营造的温和:“可是何家树!我疼!我心疼你!我心疼你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自己……”
真没出息啊。
我趴在我哥身上,哭成了一个泪人,抽泣的不成样子。
我哥说:“小浩,我在为你改变我的所有,这一切我心甘情愿,所以你求的我都要去干,二伯拦不住我。”
“今天晚上不愿意和你讲,是因为我还很乱,我没想明白,不想你为我白白担心。但是我不是八年前的何家树,不是刚见到你的何家树。何家树的病被你治好了,现在,我只是需要时间去想。”
“没想好的时候,连语言都是混乱,怕我胡言乱语吓到你,但是抱歉,我没想到还是吓到你了。”
“我早就决定好要和你一起,二伯今天来也没有为难我,我只是在想我们的未来,在想你的以后。”
“所以不要担心,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而已。”
所以我哭的那么真情实感,我哥却只是在骗我!
我从我哥身上爬起来,抹干净了泪,恶狠狠道:“何家树,我要跟你绝交。”
何家树竟然还在笑,他在笑着说:不可能。
我哥说:何家浩,你爱死我了,你离不开我。
我哥怎么这么聪明?
第23章
何宏光视角
——
我不喜欢何家树,尽管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
讨厌可以不需要由,但是我有,所以我讨厌的所当然,也所当然的认为他害死了我哥。
八年,让何家树长的很高,但与此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少了许多,我见不到他脸上的生动,也不知道这么个人,我儿子怎么就那么喜欢。
疯了似的要何家树。
八年前,以及现在。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哥的确因他而死,所以我想,我儿子也应该知道哥哥死了后是什么感受,但是看他那幅样子,脑子里除了浆糊,就只剩下何家树了。
很厚重的亲情,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地狼藉。
何家浩跟着何家树这个野种跑了,我却没打算把他们叫回来。
我儿子什么德行我最知道,但凡我敢把他锁在家里,阻止他和何家树见面,何家浩就敢跳窗,瘸着腿也要爬到何家树旁边。
……我真他娘的生了个好儿子。
——
我爸被我气晕了。
看见何家树红了眼眶站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我脑子疼,到底谁跟他说的。
我要是不让他见,老爷子那边哄不好,何家树也是个犟种,他能跪下来求我,何家浩生的跟这个犟种一个脾性,不仅能陪着他一块跪,还能边跪边问何家树膝盖疼不疼。
没见他跪祖宗的时候这么积极。
但是我又不想让他见,因为我还是过不去我心里的那道坎。
死了我哥,所有人却都在指责我,指责我不让何家树回家,指责我的独断,指责我没看到何家树是个好孩子……
我看见了,何家树是个好孩子,是何家浩的好哥哥。
那我哥呢?
我哥的死有人在乎过吗?
我见不得何家树那张脸,虽然不是我哥亲生的,但我好像总能从他的脸上看见我哥的影子。
我让他滚。
何家树眼眶红透了,说自己怕错过了爷爷。
我爸不会死,没有何家树,他甚至不会晕倒。我真觉得何家树脑子里有个坑,他想不明白自己错哪了吗?
我不会让何家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