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貌美教授又又又炸毛了(14)+番外
“为什么?”
“你看起来不太像会乖乖挨打吃亏的人。”
事实证明,沈轻帆看人的眼光不错,顾时雨的确是属于睚眦必报的类型。如果不是今天,估计那群人会被他整得够呛。
于是 他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一定要当这个老师,既然看出来我故意找事,我这种学生不是很招人厌吗?”
沈轻帆实诚道:“因为我需要这份工资。”
“哦。”顾时雨撇了撇嘴。
“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沈轻帆换了一支棉签,把用过的那只放在顾时雨手上,示意他收好垃圾。
顾时雨盯着手上的棉签,道:“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还以为至少会有很高尚的理由。”
“你想象中我应该什么样?”沈轻帆问他。
“三好学生?”
沈轻帆轻笑道:“这张奖状我还真拿过。”
第十四章 盛夏(三)
午后的蝉鸣聒噪,惹人睡意渐涌。
屋内空调散发出的冷空气与暑热不断对抗。
书桌对面,沈轻帆正在看一本毫无使用痕迹的语文书。
这本书的拥有者,对它的崭新程度丝毫无愧疚之心,甚至还有闲心欣赏对面那个正在翻他书的人。
顾时雨心想,果然比起计算机前的激情澎湃,和暗巷里的争斗,这人更适合书卷的气息。
就算他此时手上拿着的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高中课本,也好像在看一本高深莫测的世界名著。
“做卷子,我的脸上没有题。”沈轻帆头也不抬地提醒他。
顾时雨干脆搁了笔,耍赖道:“我一写语文卷子就想睡觉,不能干别的吗?”
沈轻帆把笔放回他手里,“高考除了能写卷子没有别的选择。”
顾时雨撇嘴,视线重新挪回卷子上,和古诗词默写的空格大眼瞪小眼。
好像的确,跟卷子比起来,沈轻帆的脸好看多了。
他已经上了快一个周的沈轻帆的课时,现在想起来,初遇的那个晚上还有些似梦非梦。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对沈轻帆的排斥也就慢慢减少了,虽然偶尔对着干,但这人脾气好,也不把他的恶作剧当回事。
沈轻帆第一天下课的时候,要加顾时雨的微信,他撂了一句:“我只玩qq,不玩微信。”
沈轻帆问他有没有感兴趣的诗,他说:“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即便如此,对方也只是笑笑,然后道:“好。”
就像听了一个不足以为之情绪波动的冷笑话。
沈轻帆的食指叩了叩他面前的卷子,“不会背就下一道,你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哦。”
伴随着纸张翻动的声响,以及数十次的思绪飘渺,顾时雨终于见到了胜利的曙光——标注着“800”的作文格。
他扫了两眼前面的内容,估摸着差不多能结尾了,交了卷上去。
沈轻帆看到这张卷子的第一眼,先是微乎其微地蹙了下眉。
顾时雨趴在桌子上,歪着头观察他的表情。
翻面改作文的时候,沈轻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空调温度太低了吗?”
“啊?”顾时雨没懂他意思。
“我说,”沈轻帆叹了一口气,“你是因为手冻僵了,才写成这样的吗?”
顾时雨嬉笑道:“哪个字看不懂,我看看。”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老师没念叨过他的字,只是他觉得这样倒也无伤大雅,反正答对了,那些老师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给分。
沈轻帆把卷子递过来,用红笔在一个词语上圈了圈:“这个,是什么?”
顾时雨瞥了一眼,神色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随即试图联系上下文推测出这两个字。
“不用看了,”沈轻帆在这一段落旁边扣了一分,“一个字零点五。”
“切,”顾时雨努努嘴,“我不差这一分。”
沈轻帆的笔触顿了顿,笑道:“嗯,最好是只扣这一分。”
果不其然,顾时雨这一篇作文里,仅仅是因为错别字,就扣掉了五分。更别说语病错误之类的扣分点了。
给他本就贫瘠的分数雪上加霜。
一个工工整整的“59”,填在试卷首页的分数上,和底下狂放的答题字迹,形成风格鲜明的两派。
沈轻帆说:“这样看来,要是不扣刚刚那一分,至少在百分制里你算是及格了。只可惜满分是一百五。”
“还可以,”顾时雨说,“跟我期末成绩比进步了。”
“进步多少?”
“两分。”
“你数学考了多少?”沈轻帆又问他。
顾时雨说:“忘了,反正是一百四十几。”
“不错。”
顾时雨有些小小的自豪感,正要扬起下巴吹捧两句。
沈轻帆却柔声打断道:“语文成绩差点就是一百四的两倍了。”
顾时雨不屑:“我语文五十也不耽误我进年级前一百。”
沈轻帆不以为然,指着他全空白的古诗文默写,道:“你把这背了就能进前五十了。”
“我才.....”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接着方卯就着急忙慌地踏着小碎步上楼。
话说这还是沈轻帆来上课期间,第二次见到顾时雨的家人,第一次也就是来任课的第一天,也只是简单聊过两句就离开了。
“沈老师,你们现在忙吗?”
方卯敲开书房的门。
沈轻帆回道:“不忙。”
方卯的发丝有些凌乱,但还是尽量平住语气,大概就是家长内心对老师一职普遍尊敬:“这两天我和孩子他爸临时有事,可以请你代为照顾一下时雨吗?我会算在你的薪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