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貌美教授又又又炸毛了(45)+番外
三人一路无言,走到屋外的院子里,母鸭正好带着小鸭子遛弯,从他们脚前经过。
孙自勤挺着啤酒肚,短袖衬衫扎在裤子里,鸭群在他面前显得特别小巧。
他垂着脑袋,十分懊恼道:“今天让你们见丑了,我这婆娘什么都好,哎,就是有的时候爱吵吵,她本性不坏,也是道听途说的。”
沈轻帆道:“没有孙老师,是我们今天说错话了。”
顾时雨心想,他说的是“我们”欸。
孙自勤挠了挠脑袋:“总之刘蓄说的嫁女儿,也就是说着玩玩儿,望孨年龄太小,母亲又走得早。”
沈轻帆不由得问道:“她母亲去世了?”
孙自勤“嘶”了一声,沈轻帆急忙道:“没事不方便问就算了。”
孙自勤道:“也不是不方便问,就是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刘蓄说的是她跟着别人跑了。”
“跑了?”
“对,有一天夜里之后,她母亲就突然消失了,前一天我还见过她,后一天就说跑了。”
孙自勤的表情转为凝重,“你们……是看到她身上的伤了才会来问我的吧?”
沈轻帆点头,“是的。”
“他们家的事情,旁人不好插手……但刘望孨的确是个好姑娘,你们别听你师母刚刚那样说,其实是因为我在学校里教她念书她才会来问我一些问题,我看她可怜,有时候也借给她书去读读,她也乖,都拿去读了保存的完完整整的才还给我。,”说到这里他破涕为笑,“我家里的书我有些都没看完呢,她都耐心读完,成绩也不错,愿意努力,不过——她家家里的事情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管,她那父亲,有些糟心。”
“我……”不待沈轻帆说完,顾时雨便笑着插嘴道:“没事儿,我们也就是好奇问问。”
*
同孙自勤做了告别,沈轻帆和顾时雨打算回程,和韩裔他们汇合。
还有一截路程,顾时雨问道:“孙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轻帆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喊‘孙老师’‘师母’?按道理你要叫师祖的好不好?”
“师祖就师祖嘛,那沈老师能告诉我孙师祖的事情了吗?”顾时雨立马服软道。
“孙老师就是那个在我遭受到校园霸凌之后唯一伸出过援手的人。当时甚至找不到具体的凶手,校方不愿予以处理,只有孙老师站在我这边。但也是因为我,他才辞职了。”
沈轻帆的眸子明显暗了几分,他知道,在他印象里的孙自勤应该是会为刘望孨挺身而出的人,但今天看来并不是如此。孙自勤这里明显是有事情在瞒着他们。
虽然沈轻帆也不愿意怀疑孙自勤,但当他看到那杯中水荡起的模样,兹事体大,他也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顾时雨黯然道。
沈轻帆却没看出他的反应,自顾自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怎么能这么说?”顾时雨一把捉住他的手腕,沈轻帆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
眼里常住的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惘然。
沈轻帆看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应对,“你……你,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这么认真。”
顾时雨却问:“过去了就能当他没发生过吗?”
沈轻帆把脸转到另一边,转了转那只被顾时雨捉住的手腕,顾时雨却加重了力道不让它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放开,”沈轻帆道,“我今天不是很想说这件事。”
心里的伤疤昭然若揭,顾时雨的态度虽然让他心里一震,但也同样给了他上次重逢曹懿行的感觉。他们两个人的所有反应,好像都在提醒他不要忘记那段过去,但其实他比谁都不想回忆,他就是想逃避,他就是不想提起。
他们俩,还真像……沈轻帆想。
“好,”顾时雨松了力道,放开他的手,“你不想说就不说。”
随后先一步走在了沈轻帆的前面,道:“我走你前面,你就不用想着我一直在看着你了。”
沈轻帆一步一步跟在他后面,看着前面这个高大青年的背影。
又觉得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想完他又自嘲地笑笑,哪有什么一样不一样,从始至终都是两个人罢了。
前面顾时雨的步子刚刚好,不急不缓。
乡间里虽然蚊虫多了些,但蜻蜓蝴蝶也不少。它们游戏草丛,沈轻帆一会儿望望这只,一会儿瞅瞅那只,便也慢慢放下心来。
顾时雨一边看脚下的泥坑一边默念着数数,终于数到五百。
他打算停下脚步来等沈轻帆并肩而行。
就在他回头的时候,却见到沈轻帆一张极其惊恐的脸,随后,他只听到沈轻帆大喊一声:“小心!”
然后他便被一个箭步冲上来的沈轻帆拉到身后。
顾时雨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眼前已经变成了沈轻帆钳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发疯老太婆。
“怎么回事?!”他问。
那老太婆又脏又乱,五官扭曲,瞳孔发散,好像受了什么惊吓惊恐万分,沟沟壑壑的皱纹爬满整张脸,延伸到脖子,嘴里口齿不清地在念叨什么。被沈轻帆钳制住的身体挣扎着。
沈轻帆则怒道:“你走路不看路的么?她刚就在前面走着,突然朝你扑过来你也不知道?”
“我……”
说实话,顾时雨在这危急的情景下竟有些感动,他说不出话来,因为此时他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感激的话都会让沈轻帆觉得他在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