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貌美教授又又又炸毛了(47)+番外
沈轻帆连忙大声道,“我摔了一跤,等会儿等会儿,我先缓缓。”
他蹑手蹑脚推开卧室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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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的瞬间,他的瞳孔放大。
刘望孨正被捆住手脚用铁链拴着,嘴里塞了布用透明胶封住。
看见沈轻帆的那一瞬间她露出惊恐的神情,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但沈轻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松绑,他听见外面的余陈说要透过窗户来瞧瞧他,顾时雨估计是猜到有问题在外面拖延了两句,所以他只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刘望孨惊恐,也照他说的做。
沈轻帆把门关好,随即走向客厅,开门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嗐,刚刚不小心把脚撇到了,不过还好,没什么大事儿。”
好在疯老太太一进了屋就安静了,顾时雨显然也是被满屋的黄色符咒所震惊,有些愣神。
余陈道:“嗨呀,他家老太太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迷信起来了,但人疯吶,那刘蓄不知从哪里求来的这么多辟邪的符咒,你们别看着骇人,但老太太就觉得安心。只是今儿个不知道怎么的,受了什么惊吓,独自发疯跑出来了。”
三人走时,沈轻帆留了个心眼,没把门落锁。
待余陈走远,他们就立马遣返刘家。
沈轻帆“唰”的一下推开门,一边迅速给刘望孨进行松绑,一边给顾时雨解释来龙去脉。
“哦对了,”他提醒道,“叫闻春祺他们时刻注意刘蓄的路线,如果他要往这边走,立刻拖住他。”
“现在该怎么办?报警吗?”顾时雨看着已经凌乱不堪的刘望孨。
刘望孨阻止道:“别,先别报警。”
顾时雨看出她的顾虑,道:“我有认识的警察。”
刘望孨嘴唇紧抿,但还是没有再阻止。
说完顾时雨便拨通蒋郁嵘的电话,尽管蒋郁嵘本人这次没有办法亲自来,但他已经联系最快的警方。
“怎么一回事?”沈轻帆问。
“早上的时候,他,”刘望孨的眼睛转向顾时雨,“他叫我一起洗碗的时候被刘蓄怀疑了。再加上昨天晚上他知道是我给你们送的被单,今天不想让我再接触你们,所以就把我捆了。因为之前我寻求帮助就失败过一次,所以打草惊蛇了。提高了他的警惕。”
沈轻帆神色紧张道:“所以你和刘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他的亲生女儿吗?还是……被拐卖来的?你原本的家庭在哪里?”
他依然觉得不可能有父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这么狠毒的手,况且听顾时雨前面的语气,他是想着把女儿卖给有钱人家趁机捞一笔的,那么很难不想到刘望孨是被拐卖到这里的。
“不,”刘望孨回答得决绝,“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是被拐卖的。”
沈轻帆眉头紧锁,他不敢相信。
刘望孨轻描淡写道:“只是母亲走后,他的暴力就转移到了我身上了而已。”
“你母亲到底去了哪里?”顾时雨记得刘望孨在饭桌上说的是死了,但刘蓄说的是跑了。
“死了。”刘望孨吐出两个字,语气平静。
说完她便翻箱倒柜开始找东西,一边找,一边说:“我怀疑是死了,一夜之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人,要怎么跑得出这里?况且挨家挨户都认得她的脸,看到了她也都会把她送回来。自从母亲失踪那天起,刘蓄就非常反常。”
少女的声音极淡,不带一丝情绪,听得出来她并不认同这个父亲。
“所以你怀疑是刘蓄杀了你母亲?”
“是的,母亲消失后,婆婆也疯了,你们也看到了,所以她可能目睹了杀人过程,再加上她一看见我就像见了鬼,我和母亲的眉眼有几分相似,所以我猜测她是想到了另一个人的脸。再加上从那天之后,刘蓄就去求了不少符咒,家里好端端的,需要驱哪门子邪辟哪门子鬼,最开始也就一张两张,后面这符咒越贴越多,也更让我怀疑。他们怕是遭了诓骗,才会觉得买得越多才越好,刘蓄平时本就抠搜,对这方面开始执着的话,除了心虚我想不到任何理由。”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刘蓄?”沈轻帆惊讶于刘望孨的沉着冷静,他又想起孙自勤说的话,如今他觉得这女孩不仅仅是乖巧。
刘望孨答:“她消失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她走的时候我还太小。”
气压开始变得沉重,沈轻帆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只感觉仿佛突然有一块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再开口时,他发出的声音已经艰涩,他道:“如果你所说属实,那么刘蓄伏法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刘望孨毫不留情道:“离开这里。”
“去哪?”
“不知道,总之就是离开这里。”
说完,她正好从装了一堆针管的盒子里,翻出一张已经褪色的老照片。
她的大半个身体埋进柜子里,脸下半部分被挡住时,沈轻帆眯起眼。
刘望孨把照片递过去,道:“那个穿大红花袄子的,就是我母亲。”
画面里有四个人,显然这是一张全家福。
除了刘蓄和疯婆子,还有一个瘸着牙齿笑的女童和妆容夸张的年轻女人。
她们都穿着略显土气的大红花棉袄,妆面粗制滥造。不合适的粉底液色号把那女人的脸铺得惨白,如同长年累月里一面随时就要脱落墙皮的白墙。两颊处随意扑了两坨没有晕开的酡红,眉毛黑且粗,仿佛两条毛毛虫挂在眉弓。薄薄的眼皮上紫粉色的眼影糊成一团。浓墨重彩中,生得一双与之毫不相配的狭长丹凤眼。一看就知道是乡村照相馆里的流水线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