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后院当咸鱼(清穿)(72)
馨瑶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请安声音,便放下手里的绣绷子,扶着白鹭下楼,见四爷出现在正堂门口,就匆匆上前,在离四爷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深蹲福礼:“恭迎四爷。”
胤禛今天心情不错,皇上南巡返程,再有两天就回京了,到时候能稍微震慑一下京城里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本来他眼里带着些笑意进来的,见馨瑶这样一板一眼,那点子笑意又迅速消失了。
这几天下来,行礼姿势倒是越来越标准的。
胤禛回想起馨瑶之前笑意盈盈拽着他袖子撒娇的模样,心里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小格格不会就此矫枉过正,变成福晋第二吧?
还是别了罢!他是为了她好,不是给自己找虐的。
他长腿一迈,扶起馨瑶,拉着她的手走到东次间,问道:“你今天都做什么了?”
馨瑶便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番:“前几天福晋听说我想给爷送荷包,就特意推宋姐姐过来给我帮忙,这几天就一直在弄荷包了。”
“嗯……”胤禛沉吟了一下,小格格变贤惠了之后,天天围着自己转好像也不错?
馨瑶要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怕不是要暗自里骂一百句狗男人。
抛开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笑说:“虽然抄写完成了,但是练字一事还是坚持的好。”
馨瑶听到他这样说,去拿茶杯的手一顿,紧抿一下嘴唇,轻声应道:“妾身知道了,爷放心吧。”
随后苏培盛来报告了几句前院的事务,胤禛一边应答,一边分心用余光观察她,发现小格格转正身子,侧对着自己坐着,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低垂着头也挡不住她高高嘟起来的嘴巴。
活像是被加了繁重课业的小孩子,蔫头耷脑。
馨瑶确实是把这些当成工作来做的,只是她心里盘算一下,上午要应付福晋这堆人,下午做针线活,晚上还要练毛笔字……她太难了。
没来得及唉声叹气两下,苏培盛就请示完毕,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馨瑶发觉后,赶紧调整一下表情,转过头去问:“爷今儿晚膳可有什么想吃的?”
胤禛愣了一下,道:“以前不都是你自己就安排了的?”
馨瑶认真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一定都改了。”
……也不必改的那么彻底。
这顿饭吃的胤禛没滋没味,饭后他索性翻出董其昌的字帖,凝心临摹,清静心神。
馨瑶就抱着她的绣绷子窝在外间的榻上绣那副苍松翠柏。
幸好这绣品是用在荷包上的,只有巴掌大,不然可要难为死她了,现在照着宋氏给她画好的形状,大概其也能哄人。
她这几天都坚持早起,午睡也补不回来上午的劳心劳力,加上屋子里也没有声音,馨瑶绣着绣着,那小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了。
结果绣绷子也跟着滑落,那穿过的针一下子扎在她左手的指肚上,馨瑶一下子清醒过来,忍不住痛呼:“啊!”
本来跟着在一旁打盹的小珍珠被这一声叫的立刻站起来,炸着毛弓着背,四处警戒。
胤禛一听就扔下笔过来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往常对馨瑶来说,被针扎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只今天这一天过得实在不如意,且在她心里是为了讨好四爷才不得不拈针动线的,一时觉得委屈,抱着手指就红了眼眶。
可听到四爷的声音,她马上又在心里笑话自己矫情,被人家当金丝雀养了一段时日,还就真成了玻璃人儿不成?于是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指肚上冒出的血珠,朝四爷勉强的笑笑,道:“无事,我打了个瞌睡,不小心扎了手。”
这是白鹭已经匆匆跑上来拿了药膏,胤禛打开瓷瓶,就想握住她的手。没想到他的指尖刚碰到,那边的小珍珠就一脸凶相的朝他哈气。
“……”胤禛知道小猫对敌时才有的姿态,他不就三个月没好好在这里住过么?现在连波斯猫都不待见他了?
馨瑶看四爷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便就着他的手蘸取了药膏抹上,仰着小脸,带着浅浅的笑意对四爷道:“这便行了。”
然后一把把小珍珠搂过来放在腿上,先是摸了两把,直摸的小珍珠舒服的翻身露出小肚皮,才教训道:“你呀,主子爷也是你的主人呢,你怎么能朝他呲牙。”
那日胤禛来训斥馨瑶,小珍珠也在场,不过被吓得躲到五斗柜下面,没人注意而已,她可是全盘都看见了。
“喵——他惹小姐姐哭了。”
“跟我好的人都因为他哭过,他是个坏主人,喵!”
这声音听在四爷耳朵里只有喵喵喵的乱叫,馨瑶瞥了一眼默默坐在旁边的男人,没法跟小珍珠分辨,只好拍拍她的小肚皮道:“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么?”
小珍珠跳下地,耷拉着尾巴喵了一声算是答应,走过四爷身边时,还傲娇的甩甩尾巴,抬着小下巴哼了一声,才颠颠的跑去别的地方玩。
馨瑶只好给她找补了一句:“小孩子不懂事,爷别放在心上。”
“……倒是跟你以前有点像,”不高兴时嘴嘟的老高,高兴时又喜欢黏人,回过神来,他似笑非笑的睨着馨瑶,问道:“爷在你心里就这么小肚鸡肠,连个小猫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