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人纷纷向朝两人异样的目光。
一个老大爷从旁边路过，摇头晃脑地道：“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走在两人前面的付海也艰难地开口：“沈道友克制点，咱们还得干正事呢。等回家了，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沈星星：？
我做什么了？
沈星星没有过多解释，只对裴忌身形变谈的事情心有疑虑。
最近裴忌总会莫名其妙地失踪，那会儿他只当对方去忙也没有过多问。可这次裴忌失踪时间太长了，回来之后，身体还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虽然裴忌脾气是差了一点，但在自己走投无路，对方教了自己保命的办法，过程中也会拉自己一把，不经意间自己早把裴忌当成亦师亦友的存在。
对方身上发生的不对劲，总不能看着不管。
沈星星心中思索裴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由于太专注，他没有发现一直没有放开裴忌的手，两人就这样顶着众人异样目光中穿过街道。
裴忌笑了笑，眼里闪烁强烈的占有，只在瞬间消失，随即身影又一次黯淡几分。
城池很大，人流量也很多，人山人海，看到街道上精彩的表演，人群还会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好声。
几人逛了一圈下来，聚集在一个巷口。
“你们不觉得这里的人太真实了？”
沈星星暂时找不到裴忌的问题，可一眼就看出城中人的问题：“他们都是活人。”
张玉书：“没错，这些人都是活人。”
付海被两人的话搞懵了，“你们的意思是这座城没问题？”
陈不在将自己的六爻放在几人的面前，示意众人瞧。
只见六爻自己转动。
“这座城的磁场很乱，阴阳颠倒，他们是人也不是人。”
第119章 重生第一百一十九天
付海更懵了，什么是人不是人，什么跟什么？
“把我都绕晕了，说句我能听懂的。”
陈不在无奈，“意思是它们不算人，可它们自己还认为自己是人。这一条街道的人全都没有呼吸和心跳。”
付海大概明白了一些，“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一种不人不鬼的生物？”
陈不在：“嗯。”
沈星星在几人说话时，一直站在巷口外对应的城楼。
这栋楼看着像古塔，高耸入云，穿堂风吹过，还能听到耳熟的呜咽声。
很像白雾中的声音。
一条街道热闹非凡，偏偏古塔无人光顾。
沈星星抬脚往古塔走去，还没靠近，站在门口两名古朝服饰的士兵以矛对准沈星星，厉声呵斥，“前方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沈星星没有往里面闯，退到了巷口。
张玉书问：“沈道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沈星星：“眼睛。”
从他踏入古塔那一刻，一双双来自街道两边，以及古塔上的视线紧紧注视。
张玉书几人有些不明所以。
张玉书大着胆子走向古塔，士兵说了同样的话。
回来时，他的表情很不好。
“沈道友说得对，咱们可能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
“不对，是在黑森林。”沈星星提醒。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感觉，反而靠近古塔后才会有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这是张玉书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看着街道欢欣鼓舞的画面，只觉得他们与这里格格不入。
沈星星突然说：“还记得城外那小哥的话吗？今天是盂盆兰节。”
其他三人点头，示意沈星星继续说。
“盂盆兰节应该是庄严的祭奠逝者，这里恰恰相反，街道两边挂着喜庆红灯笼装饰，每人脸上全都挂着笑脸，更像是逝者本人过节日。”
在场无人说话，全都汗毛直立。
盂盆兰节又叫中元节，而且已经过去两个月的时间，难怪他们听说城里过盂盆兰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
付海刚想说话，陈不在和张玉书齐齐上手捂住他的嘴。
只见巷口站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手上还提着一个篮子，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沈星星开口问：“老人家，有事？”
老太太是个驼背，脑袋低垂着，像是羞于世人对视，声如蚊呐：“小伙子，要馒头吗？上好的精面做的，保证个大管饱。”
沈星星没说话，表情淡漠，因他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谁也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
老太太没听到回应，又道：“我，我要的，不多，随便给我一点你们身上的东西就好，真的！”
沈星星语气冰冷：“我们不买，老人家去找别人吧。”
老太太依旧道：“买点吧，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众人只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巷子两边的墙壁上出现一双双人手，甚至地面上也有人手试图把众人拉下去。
沈星星一脚踩碎一只伸向自己的手。
那只手尖叫一声，化为黑雾钻入老太太的裙下。
老太太终于慢慢抬起头，那张脸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身形形式老太太，可脸上却长着一张张缩小的迷你人脸，有老又少有男有女，像瘤子一样挂在老太太的脸上。
他们开口，重复老太太之前的话，“买点吧，我要的不多，真的不多。”
沈星星抽出红伞，砸向老太太的脑袋。
对方身体非常灵活，轻松爬到墙上，面目狰狞。
沈星星只追着老太太，墙壁上的手心多出一只眼睛，一张嘴，开口重复老太太的话，结果还没说完就被沈星星一脚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