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书三人清理鬼手,见鬼手都往沈星星的方向袭去,也跟着追上去。
几条街道热闹喧哗,小巷子里劈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不断,临时还有不似人的尖啸声。
老太太全身破损,脸上的人脸瘤子也少了几个,缩在墙角。
沈星星站在她面前,老太太浑身哆嗦,忙不迭地磕头。
“饶命……”
张玉书几人也追了上来。
沈星星:“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是敢说一句谎话,我现在扬了你。”
老太太用力点头。
“知道罗丰城是谁在管?”
“我,我一个平头百姓,也没见过城里面的大人物,我们都叫他真主。”
沈星星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那座古塔是不是你们所谓的真主居住的地方?”
老太太点头。
沈星星没有再问,张玉书这才接着问道:“前不久是不是有位老道长来过?”
老太太思索片刻点头,“他被邀请进了圣塔。”
“然后呢,他出来了吗?”
老太太奇怪地看着张玉书,“我们巴不得进入圣塔,为什么要出来。”
张玉书皱眉。
老太太讨好地看向沈星星,“这位小哥,若是问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沈星星往红伞一拍,银刀飞出。
感受到银刀上骇然的力量,老太太想也不想逃跑,结果还是被银刀穿过身体,化为黑水。
黑水上播放老太太生前的故事。
年轻时因不满公婆说教,一包砒霜毒死老夫妻。
丈夫常年在外,她与自己的表哥有了首尾,怀了孩子。
孩子刚刚生下,两人合谋杀了丈夫,占据他的财产。
亡夫一家的钱花完了,她有榜上一个有钱外地员外,为了隐瞒自己已婚生子的情况,干脆也送表哥和自己才三岁的孩子上路,前前后后杀了五人。
女人的报应终于来了,外地员外只是个包装货,他是上门女婿,家里的妻子手段狠辣,在女人挺着肚子大摇大摆地出现,干净利落地给她灌了堕胎药,划花她的脸,丢进乱葬岗。
可她还没死,那些被弄死的与冤魂变成人面疮长在她的脸上,跟她一辈子。
看完老太太的一生,众人只能用“活该”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黑水播放完画面钻进了地缝中。
沈星星歪歪头,敏锐地察觉有东西在看他们,往侧面的方向飞出一把银刀。
众人顺着银刀的方向看去,只见墙缝里出现一张人脸。
只是一张人脸,跟纸张一张薄。
它的眼睛全是眼白,瞳孔呈现一条竖立的细线直勾勾地盯着沈星星。
银刀穿过人脸,滋啦一声,人皮烧成一滩黑水。
紧接着墙壁里出现一张又一张人脸,视线全部落沈星星的身上,忽远忽近的声音响起。
沈星星只觉得脑门上青筋暴跳,脑子快炸了。
下意识往身后退了几步。
一条印刻符篆的锁链往他腰间挎着的铜鼓上一敲。
“咚——”
一阵气浪一震,那些人脸扭曲狰狞,突然炸开。
沈星星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巷子墙壁上。
听到身边几道呼吸,伸手推了推离他最近的人,“醒醒?”
“怎么。”是陈不在。
沈星星道:“赶紧叫他们。”
陈不在挨个拍了拍张玉书和陈不在。
付海一醒,就开始嚎:“我干什么去了,身上的衣服怎么破成这样?”
“我们中幻觉了。”沈星星走出巷口,刚才热闹繁华的街道,如今成了残垣断壁的废墟,一片片坟包出现在四面八方。
几人从巷子里出来就被眼前一幕给惊住了。
“我的天,只是一会儿功夫,咱们怎么到坟堆里来了?”
付海一脸震惊,下巴快合不上。
沈星星嗅到空气中一股古怪的气味,微微蹙眉。
张玉书也闻到这股难闻的味道,“应该是黄鼠狼的底盘。”
陈不在指着坟堆探出一只脑袋的方向,“在那边!”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坟堆里冒出一个又一个脑袋,身后的大尾巴晃呀晃。
坟堆里密密麻麻的黄鼠狼冒头,几乎将沈星星四人包围。
付海苦着一张脸,“咱们刚才看见的城池,应该就是黄鼠狼制作的幻觉,倒霉,太倒霉了,怎么遇到这群家伙。”
张玉书提醒:“还记得之前耶无和树老的对话吗?耶无口中的黄仙,应该是指它们。”
付海已经躲到沈星星的身后去了,这里所有人中,唯有沈星星身后让他感觉最安全。
沈星星一脸疑惑。
陈不在主动解释:“之前我们接了一个任务,他不小心惹到一只成精的黄仙,对方总在半夜咬他屁-股,坚持了半个月才离开。”
沈星星同情地拍拍付海的肩膀。
付海抹了一把脸,反正脸都丢光了,也不这会,还是继续装鹌鹑吧。
黄鼠狼们也不认生,非常自来熟地走来,嗅着几人身上的气味。
这时,一只体型足足有藏獒大小的黄鼠狼出现,它头上下巴胸脯的毛发皆是白色,一双眼睛充满沧桑和智慧的光芒。
抬爪作揖,“各位贵客身上有树老的气息,想必已经去过罗丰城。”
沈星星直接问:“我们刚才所见所闻不是幻觉?”
老黄鼠狼点头,“不错,只不过你们是被罗丰城踢……咳,送出来的客人。”
张玉书疑惑道:“为什么我们会被罗丰城送出来,以前有人和我们一样吗?”
老黄鼠狼摇头:“罗丰城有进无出,老朽也不知是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