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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69)

作者: 执绾 阅读记录

赵熙宁微嘲,问她,“你可知晓,本宫为何厌烦你?”

幼时,赵熙宁跑出宫去,唤了几个好友游街,因周嫣然在,扶楹便也跟着了。

姑娘们还小,自然不晓得人心险恶,危险重重。

黑衣人手持长剑,闪着刺眼的光。

旁的好友皆躲在她身后,只有苏家这个小丫头,一边惊恐,一边把赵熙宁护在身后,还幼稚地安慰她,“公主莫怕,臣女在呢。”

危险来临,这人不好生躲开罢了,竟还言要保护她?

望着小少女单薄的肩膀,赵熙宁轻哼一声。

苏家姑娘,莫不是个蠢的。

还好有惊无险,事后赵熙宁才知晓,那是母后为锻炼她胆量,故意设的局。

再大些,因着京中容貌排行,赵熙宁单方面跟扶楹不对付。平日里,就算赵熙宁不给她好脸色,扶楹不似旁人那般背后抱怨。

久而久之,两人不合的势头愈来愈强,即便那只是赵熙宁单方面认为的。

赵熙宁嗤笑出声,摆摆手,“好久未同你聚了,一起喝一杯吧。”

“就当是你为我饯行了。”

扶楹虽不赞同赵熙宁这话,但也未出声拒绝。

婢女拿了上好的烫酒,给主子添置好,随即,静静立在一侧。

赵熙宁心事诸多,未主动寻话题,扶楹话少,觥筹交错间,竟未说几句话。

最后,赵熙宁问她,“你说,我是不是过于软弱了些?”

父皇想拿她牵制母后,谋取利益;母后只她一个孩子,也想操纵她,让她成为下一个至尊。

自己的命运尚做不得主,怎能成就旁的大事。赵熙宁叹了气,想着,她是不是太过无用了些。

两人谈的久,待累了,便寻了房间睡着了。再次醒来,扶楹才发觉,暮色竟已无声降临了。

她走到外面,未见盈玉,只裴行砚在那儿等着。

男人微微俯身,垂眸望她。

他眸子深邃,望不透,瞧不清,似未消融的冬雪,无声、默然。

裴行砚迁就般低头,气息温热。

昏黄月光下,少女莹白小脸微红,眼神潋滟迷离,歪头瞧他,嗓音很轻,“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裴行砚是说过的。

他心悦她。

但,扶楹不确定。她觉着,裴行砚不是会随意倾心的,她与他,相处时候不多,感情也不甚深切。

她从不是扭捏之人,接着醉酒,胆子稍大些,想问什么便问了。

少女杏眼蒙着雾气,清浅,似汪了一潭秋水。她走近些,仰面望他,待撞入男人冷情漆黑的眸子,她无厘头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啊?”

裴行砚眉头轻动,未曾想到,她会这样直白问他。

他性子沉稳,情绪习惯了不外露。许是,因他先动心,便主动把位子放低些,掩下几近翻滚的暗色,面上仍是淡然,仍是不动声色。

未见他应声,少女微微不满,鼓了鼓白嫩的脸颊,忍不住嗔道,嗓音绵软,黏黏糊糊的,“你不开口,是在等我反应吗?”

下一秒,少女踮脚,手指捏在男人衣襟上,粉白色长裙和玄色衣袍相交。

冷风飒飒,如最初相看之时,任玄色衣袍翻飞,他在前面立着,挡了冷风,把她护在身后。

裴行砚垂下眼睫,察觉到少女动作,却不避开,怕她觉着累,男人只手掌在少女楚腰,让她借力站好。

腰间触感微痒,扶楹蹙眉,眸色愈发潋滟,想往后退,却被男人桎梏,无法避开,少女馨香混着无边的夜色,暧昧无声,撩人心弦。

少女温热气息极近,裴行砚眸子染上欲色,嗓音已然暗哑,他唤她,不动声色哄道,“扶楹方才,是想做什么?”

其实,还有后半句,裴行砚未问出声。

——你方才,想问什么?

是想知晓他待她的心思?

难道还不明显吗?

裴行砚嘲弄一笑。

上一世,他瞧着她褪去少女的温软,换之以无波动的目色,沉寂又暗含恐慌。

她无措回眸,眼底含泪,张口欲寻求帮扶。

可盈玉被陷害,死于他人之手,她身后,已然空无一人。那时,扶楹许是觉得,整个冬季,过于漫长寒冷了些。

大雪飘飞,是无边的白茫茫。

墨色了无天际,暗云低压,黑蒙蒙一片。

他见扶楹落泪,滚烫,不能擦拭。一滴滴砸落,又被风干。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不在意时,过得极快,可若真心难捱时,却又成了无边的漫长寂寥。

陷进去,走不出。

好似,整个世界只余她一人。

可她从不会知晓,鹅毛雪花降落,覆在了厚厚一层,一同掩盖的,有他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

扶楹手下动作渐重,裴行砚再次低眸望她。

扶楹杏眼清亮,面上还带着醉酒后的微醺,她有些羞涩,忍了忍,还是开口,嗓音掺着烫酒,很糯很轻,她一字字说,“我觉着,我是喜欢你的。”

方才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其实是想说,我心悦你。

见你时,心跳如鼓,忍不住甜蜜。

她仰头,唇瓣贴近,甜软气息靠近,吻在了男人唇角。

不出格,只很轻地停在那儿。

风声近耳,夜色下,能与之应和的是,少女悸动。

第41章 双手握拳的隐忍

夜色如墨, 带着凉意。

醉酒后,扶楹思绪渐缓,一时没反应过来。

裴行砚俯身, 好整以暇望她。

许是,四周太过空寂,扶楹瑟缩一下,娇娇气气蹙眉,伸手道, “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