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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夫君少年时(重生)/重生回夫君少年时(12)+番外

房门合上,扈从犹豫开口:“东家,难不成您是想感化他,进而让他为我们做事吗?区区一个暗桩,值得这般大费周章?”

郑丰南诧异道:“感化他?我吗?”

“可您说要救他出去……刘管事说这小子骨头太硬,不好教化,原本已打算舍了的。”

“骨头硬又如何?”郑丰南手中把玩着折扇,笑道,“我需要的恰恰是这么一条养不熟又会咬人的狗。”

扈从抿着唇,没吭声。

“你没看出来吗,他比谁都想活,可又不愿接受旁人的善意。或许是傲骨?又或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他眼睛里没有虚无缥缈的期待和情感,与他直言利用才是上上解。”

“他的眼里竟只有仇恨与杀戮,这样的好苗子,叫我一来京就遇到了。”郑丰南感叹中带着一丝庆幸,“吩咐下去,对他的待遇照旧,那些欺凌他的人也不必阻止,我要看看绝境之中他又如何应对……若是不小心被弄“死”,正好能趁机换个新身份。”

谢昭凌回到柴房时天光渐亮,屋中唯一一块能栖身的木板上一片潮湿。

是谁做的,无需多想。

这样不痛不痒的惩戒谢昭凌从不放在眼中,他既打定主意在这里生存下去,便不会太过计较。

“床”没了,他屈腿靠坐在墙边,头向后抵住,视线不经意间落在木板与墙壁的夹缝中。

睡前他随手团起扔掉的画像,在他醒来时还夹在缝里。

而此刻,那里空空荡荡,不见踪迹。

**

转日一早,乔姝月终于退烧。

褚氏虽在气急的时候下了命令不许她出门,但却并未留人看管。得知父母都在天亮时离开了家,她决定再冒一次险。

李护卫一早又去悦泉楼打探消息,带回来的结果不容乐观。

他说天亮时后院又闹了起来,听说是少年趁着夜深,跑到领头人房里不知做了什么。

事发后领头人迟迟没露面,倒是少年被人从房中押出。

“他们就知道欺负人!”小姑娘心疼得眼圈通红,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满面愤怒,“我要去把他带回来!”

此话一出,屋中人皆变了脸色。如果只是一时兴起多看两眼,那并无不可,可眼下情况又有不同,她竟想将那奴隶带出来。

且不说酒楼的人会不会做这一桩生意,单就那少年惹祸的本事,就算带回来也只会给乔家带来无尽的危险。

再说奴仆想要入乔府,各项核查都格外严格。

不收来路不明之人,不收身有罪行之人,不收品行不端之人。

要想将一人躲过核查带回府中,光凭她们很难做到。

“姑娘,你……认识那少年?”

这话刘妈妈早就想问,只是几次都没问出口。因她自己也觉得离奇,她们姑娘出门在外都有人跟着,身边从未有离了人的时候,没道理有她认识而身边奴婢毫无印象的人。

不管是否认识,乔姝月都动了真格,要救个只一面之缘的、萍水相逢的罪奴。

乔姝月虽看着软软的好说话,但她骨子里流的是乔家人的血,多少继承了她父兄的执拗与一根筋,打定了主意三头牛都拉不回来。

刘妈妈思虑片刻,劝道:“夫人虽允许姑娘捡看着顺眼的奴仆回来,但……”

紫棉是褚氏千挑万选出来的婢女,玉竹虽是乔姝月五岁那年在街上买回来的,但玉竹出身清白,只因家中无力养育才卖掉的,一家本都是良民。

“那少年的身份,终归不妥。”

来路不明不说,还是在悦泉楼……莫说乔父,褚氏那一关都不好过。

刘妈妈垂眸,只见小姑娘正扁着嘴巴,通红的双眼冒着大朵泪花,可怜巴巴地祈求看她。

这一招在木兰院里百试不爽,除了二哥,唯有身边几个最亲近的侍从对她没有底线地纵容。

刘妈妈终究拗不过她,她摸摸小姝月的脑袋,感受到那里不再滚烫,认命地叹了声,“罢了,老奴我亲自陪姑娘出门吧,若夫人追究起来,我替姑娘挡着。”

刘妈妈是褚氏的陪嫁婢女,说话的份量自然不轻。

乔姝月心口一涩,扑进刘妈妈的怀里。

刘妈妈疼爱地拍着姝月的肩膀,“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若我亲眼见着那人,觉得他品性不好,姑娘就算是抱着我的大腿哭,也没用。”

乔姝月重重点头。

前世乔姝月听过一些谢昭凌曾经的遭遇,当时便对他心疼不已,打心里觉得他幼时孤苦无依,任人欺凌。

虽不知他是如何来到西京城,又是如何落在人牙子手里的,但光是那天所见,她便能笃定,自己曾经的猜想没错。

陛下现如今还没有以后的那些能耐,现在就是走到哪都被人欺负的小可怜。她不救他,谁还能救他?

家中无长辈,正是乔姝月的好机会,她心里盘算着,最好今日就能将她的陛下带回来。至于后面的事,后面再说,眼下救人要紧!

乔姝月裹着厚实的外袍往外走,还没出木兰院,迎面撞上一人。

她低着头走路,对方也走得急切,扎着丸子头的脑袋直挺挺栽进了对方的怀里。

乔姝月皱着鼻子抬起小脸,看清来人眼前一亮,“二哥!”

声音大得,几乎有回声飘荡在院里。

乔良:“……”

乔良见着妹妹熟悉的笑容,看着小姑娘眼里那抹熟悉的狡黠,心里忽得生出不好的预感。

他一定是没睡好,恍恍惚惚,出幻觉了。

不然怎么会一抬眼,又看到了妹妹挖的坑。

第0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