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拯救夫君少年时(重生)/重生回夫君少年时(182)+番外

谢昭凌:“……”

乔姝月:“……”

人渐行渐远。

谢昭凌将门关合。

他走到床边,沉默片刻,将帘子拉到两边,用钩子重新挂好。

乔姝月从被子里探出头,不知是闷的还是羞的,脸通红一片,连脖颈都染上一层红晕。

谢昭凌坐在她身边,二话不说,将人拥进怀里。

乔姝月抬手揪住他的衣袍,往外扯了扯,埋怨道:“你为何将自己的衣裳也脱了?!”

他穿成这样,多引人误会啊,明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谢昭凌靠在她肩头,闭上眼睛,“防着他猜到你在这,干脆让他以为,我们之间已有……”

后头的话他隐去,偏过头,吻上她的耳朵。

乔姝月颤了两下,往他怀里躲,“你这话好没道理,防他猜到,索性暴露给他,这是怕他不知?”

谢昭凌在她耳畔低声笑道:“他若诚心拉拢我,自此之后,必定会同样忌惮着你,不会再轻易伤害你。”

“我想他也知道了我的意图,为了讨好我,他也会保着你。”

至于郑丰南为何会讨好他,他还没想明白。

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理由。

既知道柳三不是和柳氏站在一边,那他可以借柳三之手,借力打力,将整个柳氏拖垮。

柳氏一族几次三番害她,早该消失了。

当然,脱掉外袍,摘下发冠,更多的是满足他的私心。

比如——

他们此刻衣衫不整地拥抱在一起,比方才更像新婚。

二人在床榻之间又耳鬓厮磨了一阵。

他抱着她不撒手,一亲上就没完。

乔姝月不敢推他胸口,只好虎口卡住他的喉咙,把人往后推。

感受到掌心处喉结滑动,她又赶忙松手。

谢昭凌笑着退开,调侃道:“谋杀亲夫?”

乔姝月面红耳赤,恼道:“想得美!”

“是想得太美了。”谢昭凌摸了下喉咙,笑道,“做梦都想做阿月的夫婿。”

这油嘴滑舌的模样,愈发有前世陛下的样子。

乔姝月拢着肩侧的长发,躲开他炙热的目光,往床下爬,“走了,四哥还在,小心他等会冲进来和你拼命。”

她坐在床边,低头找鞋子,“你这儿可有梳妆的地方?我总不能这样披头散发地出去。不然你让玉竹进来,她帮我整理。”

找半天没看到鞋,一抬头见谢昭凌不知从哪将鞋变了出来。

他拎着绣花鞋蹲下去,抓着她的小腿,就要为她穿鞋。

乔姝月害羞地往回缩,手去拉他衣裳,局促道:“你快起来,这不好……”

前世陛下都没对她做过这些,这未免太卑微。

谢昭凌手掌握着她的脚,眼尾微扬,无所谓地笑了声,“伺候姑娘,不是我应尽之事吗?”

“你还真把自己当下人了?”

乔姝月看着自己的脚被人塞进鞋里,不好意思地抬袖遮住脸。

腿被人放下,他又起身靠近,帮她整理衣领。

乔姝月放弃挣扎,任他摆弄。

末了他手指勾起一缕长发,说道:“我可以帮你挽发。”

乔姝月放下袖子,诧异道:“你又会?”

他们还小时,他就会梳小女孩的发髻。怎么她及笄了,他还会。

事实证明,他不是信口开河。

乔姝月透过铜镜,看向身后专注为她挽发髻的男人,酸溜溜道:“这又是你从哪个女孩身上学来的?”

谢昭凌看了镜子一眼,对上她谴责又怀疑的目光,弯唇道:“和一个伍长学的,他家夫人双臂残疾,每日都是他为夫人梳发。”

“伍长家里没有婢女,或是其他女性亲戚吗?”

“没有,他家境贫寒,买不起婢女仆从。”

乔姝月错愕不已:“那他出来打仗,他夫人在家中谁照顾?”

谢昭凌表情淡了下去,“他被强行征兵,哪顾得了那么多。村里只几户邻居,家中也都没有男人了,一群老幼妇孺,相互帮衬着生活。”

他手上动作停下,缓缓吐息,将情绪压下去,才道:“他走后没一个月,他夫人就故去了。”

乔姝月瞳仁轻颤,沉默下去,不再开口。

男人手指灵活,几下就将她一半的头发扎起来,他轻声道:“伍长说他和夫人是青梅竹马,什么年龄的发髻都会,我便同他全学了一遍。”

乔姝月情绪低落,“嗯”了一声。

而后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等发髻束好,谢昭凌亲手将发簪插到她头上。

乔姝月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

前世陛下从未帮她挽发。或许因为他们早不相识,他没在军营里和那个伍长学过,所以他不会。

如今他会的倒是比前世还多。

乔姝月站起身,欲言又止地望着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我该走了。”

她转身要往外。

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他抱着她说:“在遇到你之前,我是个不幸的人,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摆脱追兵,以及我为何还要挣扎下去。”

“遇到你之后,我开始不再思考活下去是否有意义,我知道了人但凡活在世,就必定要为这世界留下点什么。”

“当初虽然算是逃离,可于我而言,也是走上了另一条更开阔的路。”谢昭凌声音很低,听上去有些难过,“阿月,我在外面,见了太多苦命人。”

“我总在想,你当初救了我,改变了我的命运,那我是否也可以帮帮他们。”

“我想为自己积点德,这样就算曾做过什么坏事,也能抵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