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半晌,试探地伸手过去。
谢昭凌脸色蓦地变了,一把按住,“作甚?”
乔姝月脸红道:“帮你。”
他瞥一眼,“用手?”
“嗯。”
“哪学的?”
乔姝月目光飘忽,“梦里。”
谢昭凌的目光骤然变得很深。
原来她的梦里,还有这些画面。
第89章
【89】
原本谢昭凌想要独自冷静的计划破碎。
他很好奇,她的梦里还有什么。
于是干脆拉着她一起探寻。
好在婚后有三日休沐,他们可以尽情享受,无需担忧会被人忽然打扰。
“阿月既然在梦里都见过了,那早怎么不同我说呢?”
眼瞅男人看自己的目光愈发不对劲,乔姝月通红着脸,连连摆手,“我没有早就梦到。”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幼年的身体里也装着一个成熟的灵魂,还不定要怎么想她。
老天作证,她平日可没有那么多不合时宜的想法。
“那阿月是何时梦到的?”谢昭凌不依不饶,握着她的腕子,一个灵巧用力,便将她又按了回去,“成婚前吗?”
他步步紧逼,乔姝月招架不得,直往后躲,“没……”
“可是阿月,我若早知你清楚这些,就不在你面前卖弄了。”
“娘子才是真正博学的那个,连这个都会。”
谢昭凌一边说,一边带着她的手往下。
乔姝月被他臊得抬不起头,一面往后缩手,一面支支吾吾,“我不会,真的不会……放开我。”
“你会的,方才不是主动要碰,怎么此刻又不敢了?”
“堂堂国母,每一字每一句都不容有失,话既已出口,便要为其负责才行,倘若出尔反尔,又如何能服众?”
她力气敌不过他的,狡辩也辩不过。
掌心忽得碰到了个烙铁,那铁块还是才从火里捞出来的,烫手得不行。
“它实在太凶了。”
没防备,心里话小声说了出来。
男人闻言失笑,抓着她的手渐渐用力,双眸深暗,哑声道:“放进去时不嫌它凶,怎么此刻又害怕起来了?”
乔姝月头摇得像只拨浪鼓,脸色鲜红欲滴。
她前世里从未与陛下在白日里胡闹过,晚上他们在榻上,屋里熄了灯,又有幔帐遮挡月光,光线很暗,她一次都没瞧见过。
就算有一回陛下坚持要燃着烛火,她也没敢睁眼看。
这还是她头一次直面其恐怖。
乔姝月垂着眼睛,只顾着躲避。
来回拉扯推诿,竟没察觉他何时也挤到了榻上来。
袍子撩开,将她的手不容置喙地盖上去。
而后抓着她滑动了起来。
他目光幽深,嗓音中带了股威慑味道,“让我来看看阿月的梦吧。”
乔姝月蓦地扭过头去,紧闭上双眼,渐渐地,感觉手都不再是自己的。
火热,强硬。
感觉掌心都要搓出火星似得。
掌心的湿被人擦净,手指一根一根也变得干爽。
乔姝月一脚把人踹下榻,被子蒙住了脑袋。
闭了会眼睛,听到有脚步声渐渐远离,片刻后,又折返回榻前。
乔姝月一动不动装死。
隔着被子,能感觉男人就站在她面前。
好奇心驱使她想要掀开被子一探究竟,可又害怕打开以后,他又缠着她胡来。
刚刚才有过一回,应该不会那么快吧?不行,万不可对他抱有侥幸心态。
乔姝月本分胆怯地龟缩在被子里,心中百爪挠心。
细细听去,能听到有细碎的声响。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被子上划过的声音。
这声音磨得人更心痒了,乔姝月打定主意,他若还拉着她再来,那她就真的要翻脸了!
一咬牙,将被子一把掀开。
“嗷!”
头皮一阵剧痛,乔姝月红着眼睛,捂着脑袋看过去。
谢昭凌保持着一个鬼祟的姿势,单膝跪在榻前,趴在榻沿,一手举着剪刀,另一手僵停在空中,看姿势似乎是想拿什么东西,可他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看面色,他似乎有些尴尬。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还是谢昭凌先回神,直起身,心疼地摸摸她脑袋,“抱歉。”
乔姝月委屈道:“你在作甚?!”
“我……”谢昭凌一边揉,一边叹了口气,“我想借你一样东西。”
乔姝月眨了下眼睛,忽然灵光一闪,“你刚刚偷偷拉我头发了?”
她躲在被子里,长发铺散开来,有一些遗留在被子外头。
刚刚听到的声音应该是头发被拽出去的声音。
谢昭凌有些难为情的“嗯”了一声。
“你不会是想……”
谢昭凌紧张地咽了咽嗓子。
乔姝月沉默了会,从他手里夺过剪刀,捋出一小绺长发,“咔嚓”一声,大方道:“给你。”
谢昭凌愣了愣,没接。
乔姝月二话不说,从他高束的马尾上也剪了一刀,她羞赧地飞快瞥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着掌中两条头发,嘟囔道:“当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啊。”
谢昭凌垂下眼睛,将属于两个人的头发打了个结。
他微微弯起唇角,“我与娘子,永结同心。”
打过结的头发被谢昭凌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一个荷包里,乔姝月一眼就看出那个荷包是自己送给他的。
她也笑了,“这是你才到我家时,我深夜跑到你房里,强行塞给你的。”
提起那段时间,谢昭凌眉眼愈发温柔,“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好吧,这也算定情信物。